脆生生的开口，陈文馨语气中满是忿忿不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因为疼痛而变形的扭曲感，叠加在一起，让声音显得有些刺耳。
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白初然闷哼一声。
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个，医院管不着我。”
大无畏的耸了耸肩，白初然道，“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一边说着，她颔首，“去中纪委投诉我，实名举报我，说不定……连带着还能查查你们陈家。”
她不过就像是白暖儿说的，乡下人罢了。
但这陈文馨，可就不一定了。
“你……什么意思？”
愣了愣神，陈文馨目光微微凝滞，“我什么意思？”冷笑着，白初然没有任何征兆，猛的一把松开了她的手，惯性作用，陈文馨没站稳脚跟后退了几步。
恰好，身后是四方宽大的茶几。
小腿生生的撞在了桌角上，“啊……”一声惊呼后，她直勾勾的朝着地面上摔了下去，咂了咂舌，白初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随后朝着蔡永康努了努嘴。
“你看我做什么？”抿着唇，蔡永康双手环胸。
他丝毫没有想上去拽一把的意思……
两人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陈文馨狠狠的扑在了地上，这大头朝下的感觉……应该足够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喝上一壶了。
“呦，我都听见声音了。”
撇了撇嘴，白初然靠近两步，“摔的真不轻。”
确实……这一跤，摔坏了陈文馨脚上的高跟鞋，连带着衬衫也扯破了一个小口，虽然无伤大雅，却也让她颜面尽失，更是摔掉了她所有的脸面。
“你……白初然！”
趴在地上，陈文馨狠狠的捶了一下瓷砖。
“我怎么了？”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白初然摊着手，“是你自己摔的吧，与我无关，怎么……这顶帽子，你还想无缘无故的就扣在我身上吗？”
说到最后，她语气清冷了些，包含着威胁的意味。
“你少废话！”
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精致，此时的陈文馨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双目猩红，看向白初然的目光中似是藏了无数把锋利的刀剑。
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就刺穿了她的身体。
“正巧，我也懒得跟你废话。”
冷眼看着陈文馨，白初然唇边勾起一抹笑容，“不是要去举报我吗？不如我们一起去，我倒是想看看你们陈家在商界这么多年，是不是经得起考验。”
她这些话并不是威胁，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
商界的水，可是深的很呐。
“你……小人！”
咬牙切齿的看着白初然，陈文馨一把扯下脚上已经断了拉链的高跟鞋，随后狠狠的扔在了蔡永康面前，“你就这么看着吗？看着她欺负我？”
在陈文馨的眼中，那一场娃娃亲，分明就是作数的！
她一贯，都把蔡永康当成自己未来的丈夫看待！
“我不看着，还能怎么样？”
感受到了她喷涌而来的怒火，蔡永康索性扭头坐在了办公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女人之间的斗争，我怎么插手？难不成……我帮你们报警来辩个是非吗？”
说实话，对于陈文馨这个女人，他早就已经厌烦到了极点。
若不是因为自家老头子的话……
“你……我去告诉……”
“告诉我爸，还是你爸？”
不等陈文馨气急败坏的把话说完，蔡永康已经冷声打断，“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只要有你不顺心的事情，你就只有用这一招，怎么……你以为能压我一辈子吗？”
捏紧了手边的茶杯，蔡永康皱起眉头。
“你变了……你变了！”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此时的陈文馨双肩颤抖。
“不是我变了，而是现在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才是我的本质。”似乎根本没想给双方留任何一点后路，蔡永康颔首，“你以前认识的我，都是装的。”
那样的温文尔雅，全部都是被迫的。
“装的……我不信。”
拼命的摇着头，陈文馨死死的盯着他，但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白初然身上，紧握成拳的双手刚才抬起，复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讪讪的放了回去。
这样的小细节，被白初然捕捉的彻底。
看来……这陈文馨倒也不是那么没脑子，至少……还有记性。
“你是为了这个女人，才这么说的。”
抿着唇，陈文馨冷笑一声道，“你反悔了，你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是吗？你不想履行承诺了是吗？”她的每一声质问，都令人发笑。
“我们的关系？”
重复着她的话，蔡永康耸肩，“什么关系？”
“你怎么……”
“娃娃亲的关系吗？”
根本不去理会陈文馨，蔡永康自顾自的说着，“那是上一辈的人莫须有的东西，怎么我就非要接受吗？况且……我对你有什么承诺？我需要履行什么？”
从小到大，他都被这个女人无休止的缠着……黏着。
但这一次，他不想再忍下去了！
“好，很好……”
不知是被他的冷言冷语浇灭了心中的怒火还是被冲昏了头，陈文馨毫无征兆的笑了出声，在偌大的办公室内显得有些瘆人，“蔡永康，你做的好！”
最后几个字，她怒吼出声。
连带着白初然都被震了一下，下意识的耸了耸肩。
“是，我做的好。”
点了点头，蔡永康深吸了口气，“我想……就在今天，我们两个之间彻底划清界限。”其实，这个念头已经在脑海中盘旋了无数次，“这个公司你愿意留下来，就留。”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陈文馨已经了解。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走……你也不会拦着，是吗？”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陈文馨接过话。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忙碌着手头上的事情，蔡永康连头都没抬，“我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根本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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