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怎有如此泯灭人性之事！”气得好像要掀翻房顶。
不等曲文楼问起，她就急不可待地说：“你让我先悄悄查的那些孩子的底细，你事先也说了他们可能身世凄惨、遭遇不好我都有心里准备。可其中一个孩子的遭遇实在让我恨得不行又憋闷。那孩子是本地坐地户，家里父母是做小生意的也吃穿不愁，谁知父母意外相继过世后家产竟然让左右邻居私吞了。吞了还不算，竟然还想杀了孩子一劳永逸！那孩子是侥幸逃出来的如今在城内东躲西藏，那伙小乞丐见他可怜就给藏起来了才躲过一劫。”
碰！
“可恶至极！”一拳砸在桌上，褚兰滟依旧气得喘不上气。
“你先平心静气，只这点事就受不了了，接下去要怎么查？”曲文楼倒是淡定，跳舞的是什么题材都有，比如《白毛女》。有些特定题材的舞蹈，要查的历史资料一垒一垒的，其中还有大量真实事件的汇编，所以曲文楼知道人性之恶能恶到什么地步。
褚兰滟依旧难以平息怒气：“你不知道真情实况！我私下打听了，那些邻里都受过那夫妇的恩惠，谁家有难出钱出力不在话下，如今他们做的这些事不是恩将仇报吗？不说人家父母有没有留下银钱，就是那房子也值不少，结果拿了人的财物对人家留下的骨血都要灭掉。难道这就是常说的人心本恶？若是一人一家作恶就算了，左右邻居十几户，竟是家家参与人人有份！”m.qikuaiwx.cOm
曲文楼劝道：“本来能成为孤儿在街上要饭，这些孩子凄惨些你就要有心里准备。往好的方面想，那孩子好歹还活着不是吗？而且被你发现了，那报仇也指日可待。”
她在闭月秋波楼里也不是没听说过各种挑战人伦极限的事，亲大哥趁着父母不在家把亲妹妹卖了的都有，还是往最下作的地方卖的。自己亲人都有如此了，邻居个个都是恶人也正常。
“对！”曲文楼的话倒是提醒了褚兰滟，她把腰间的朱光剑握在手上，满眼杀气。“我这就去把那十几户恶邻都杀掉！”
十几家将近上百人，人头滚滚、血流满地？
这是恐怖袭击吗？
“慢着！”
曲文楼将欲走的褚兰滟扯了回来按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质问她：“你有证据吗？就算有证据，那些人可恶，可其罪至死吗？什么事都要打打杀杀就可以，那你还查什么？直接把那些要饭的全杀光，事情就更简单了。天下太平！”
“那你说怎么办？”褚兰滟面对曲文楼对她的讽刺教训亦是不平。
“查！继续查！”曲文楼站起说：“做事就要让人心服口服，查到证据再来处理。那么多人做恶，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且我不相信偌大的城里，就没人看不惯这帮人的作风，查不到证据总有人证。世上那么多人，只这一件不平事吗？将来若是谁来说自己被人害了你就把他的仇人杀了，要是这件事里另有缘故呢？是冤假错案呢？如此冲动行事，你是当大侠的还是当杀手的？”
“哼！”褚兰滟嘴上不服到底听劝，道：“我自然要查个清楚！”
“这事查是要查。”曲文楼说：“但现在除了那个被人谋了家财的孩子，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摸清楚哪些要饭孩子们的底细，他们是不是也有什么冤屈？还有那些在街上要饭的老人壮年，我们应该查清楚所有在广候城要饭人的底细。”
随即，曲文楼打开抽屉从里面又掏出一摞稿纸。说：“这是我新拟定的计划资料！既然要查，不如把全城的乞丐查个遍。还有老弱病残呢，不说那些可能有的冤屈，就是乞讨也有招摇撞骗欺行霸市的。一次查个清楚，我们再回来拟定对策。广候府其他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广候城有阿含山庄在，不能放任老弱无所依。优先查小孩的，再就是老人，最后才是那些年轻的乞丐，看看他们是为什么成为乞丐的！”
“好！”褚兰滟郑重点头，虽然自己家门口的事也算锄强扶弱，却不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声。江湖瑰丽浪漫，是所有人的追求。但见过这些人的际遇之后，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若无恶人，他们本来也不该如此的。
“还有……那些女孩。孤儿、还有无所依者也不可能没有女的，那些女孩去哪了，若是有女乞丐，她们最后是做乞丐还是找人嫁了，或是……沦落风-尘。”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查个明白。”褚兰滟明白，这是曲文楼思及自身了。
本来曲文楼要她调查的项目就不少，随着调查的深入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浮出水面，本来就繁重的任务又加大了。褚兰滟也不再纠结英雄主义想要做大事捞功劳，她不该拿这些事情来争名逐利，她准备去找了几个同仇敌忾的师兄弟一起去办这件事。
……
梦中的练习证明新学的达摩剑确实能让她武功进步，如今在梦里受伤更少了。
只是曲文楼已经把这套剑法练得无比熟练，她练起来动作是没错但还有些阻滞，至于是为什么却想不通。于是她不得不照着练习舞蹈的办法，在图书馆里翻找出所有有关达摩剑的资料研究。曲文楼希望通过了解这套剑法的诞生来历和背景，了解达摩剑创作者的期望。
就好像舞蹈。
不管什么舞蹈，你跳之前就要了解它的意思，它要表达的情感意境以及作者创作的本意，最后才是加上自己的理解，这样才能呈现出最完美的表演效果。
曲文楼打算套用这个办法来学剑，把这套剑法吃透。看看是初级剑法的局限性，还是因为自己没有练好。
……或是因为自己没有内力发挥不出最大功效。
她虽然向顾师兄学剑，顾师兄教的也仔细，但曲文楼却觉得有些地方不太能理解。
这和之前学的武学基础不同，那些是简单的、有目的、基础的动作不需要太过深入的去了解。这达摩剑，是一整套完整的剑术，它的诞生肯定有其背景，有其意义，并且承载了创始人的期望。若是不能理解，要怎么能去表现它呢？
只是这套剑法既然叫达摩剑，自然传自佛家，曲文楼又查了大量佛教典籍才算搞清楚。
曲文楼能完整的呈现出舞蹈的意境，换成有完整思想的剑术也一样，所以，当她理解了这套剑法，就已经将它融会贯通，变成自己的东西，变得独特有内涵。
这点，不光晚上的例行游戏能证明。练武场上，师兄弟们也看得出来。
待曲文楼将剑法理解到极致之后，她再使出这套剑法，哪怕是一模一样地动作也格外不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外门主事梓丞观看曲文楼的剑法后评论道：“小楼姑娘的剑术没想到进步如此之快。这达摩剑叫她练得都更上一层楼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密不外传的高深剑术呢。顾师弟教得不错啊！”
顾长冬摇头，不肯认下这功劳：“这是人家小楼姑娘有悟性有天赋，和我有什么关系。”
另一位师兄品评道：“这姑娘倒是能把这基础的剑法练得如此精妙，实在不凡。可惜没什么用，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有武功的……”
“是啊！如此人物真是可惜。”梓丞师兄叹息道：“没有内力，就算练武练到极致也不过能打个普通江湖人，碰上高手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因为内力才是一切武功的基础，能催动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道，眼界都和普通人不一样。没有内力的人再怎么练习也就是人的极限，而有内力的人能做到神鬼莫测。”
就有师弟摇头补充道：“这还只是高手的定义，若是先天，对普通人来说也和神仙差不多了。更何况，据说先天之上还有人。”
“哎！大庄主二庄主来了！”有眼尖的看到门口两位庄主的身影。
“是啊！还带来了个大和尚？”
那和尚一副慈眉善目若有大智慧的老人形象，穿着金丝禅衣，好一个富贵和尚。
众人忙各自散去，主理外门的梓丞师兄上前询问，却被褚泽诚打发去叫曲文楼来见人。
他指着那边练剑的曲文楼问大和尚说：“如何？”
那和尚看着曲文楼目不转睛，很是欣赏地点头：“好一柄利剑！这修的是双手达摩剑吧！”
褚泽奇一旁补充说道：“是，听教她的顾长冬说她最近练的就是达摩剑。”
“真是练得好练得妙，又颇有自己的智慧。”大和尚连连夸道，对曲文楼的欣赏溢于言表。：“我从未见过能将达摩剑练得如此佛心佛性的。”
褚泽奇问：“你是说她不错？”
“很不错！”和尚笑眯眯地点头。“是个好苗子。”
原来是这个不错。
褚泽奇泼了他冷水：“这姑娘无法练出内力，再有天赋也入不了武道。”
“不能练内力？”老和尚惊奇了。“如此天赋，如此悟性怎么会练不出内力？”
“就是叫你来看看。”
老和尚又仔细观察期曲文楼起来。
只是待曲文楼被梓丞师兄叫住，一停下剑术，大和尚欣赏地眼神就变了，皱着眉看她，她越是走近，大和尚脸色越是凝重。
待曲文楼来到三人面前，正准备打招呼，那和尚先开了口。
“你凶煞之气如此之大，为何还没死？”
……
曲文楼竖着眉，瞪着老和尚，脱口而出：“秃驴！怎么说话的！”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艺术生的苦逼武侠生活更新，第 74 章 第74章 凶煞之气？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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