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吃完了晚饭便早早地回了房。他本想随便做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可在屋内椅子上坐下后,又好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最后,沈修干脆又是早早熄了灯,翻窗出屋到了叶殊家的屋顶。
熟练地掀开了叶殊书房屋顶的瓦片往里望去。沈修意外地发现,书桌后的位置上竟然没有人!
沈修一愣,正想抬头瞧瞧还有哪间屋子的灯是亮着的,便瞥见了叶殊从靠近门那边的地方走向了书桌。
她的身上披着那件大红斗篷。
长长的斗篷将她整个人给罩得严严实实,除了走动间露出的鹿皮官靴外,也就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头了。
沈修为了避免然叶殊发现有人在看她,视线只是在叶殊的身上一扫而过,并没有细看。
因此,在发现这一点后,他也没觉得有何不对。
直到叶殊在书桌后椅子上坐下,沈修这才发现,叶殊那披风里头穿的,仅仅只是中衣中裤。
该不会是刚沐浴完吧?
沈修漫不经心地想着,回想起一过来就老半天才回去,还已经吃得肚子浑圆的黄澄澄。
他无意识地算了算他们回家后煮上一顿饭再煮几锅热水沐浴的时间,最后不由得庆幸起自家里不用他操心。
对于顶上的目光,叶殊并没有发现。
她在椅子上坐下后,又弯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边将其打开,边对着跟在她脚边进来的小犬道:“我现在就给你做,不过你要乖乖等一下知道吗?”
“嗷呜。”小犬叫了一声,当真摇着尾巴坐下了。
沈修瞧着它这举动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笑意。又将视线落回了叶殊桌子上的东西上。
这一瞧,他就有些迷糊了。
那些东西说是刀又不太像刀。可说不是刀,看颜色又确实像是有铁制的一头。
沈修没瞧过这样的工具。好奇之下,他又前探了探头。
结果,他还未来得及将下头的工具看清楚些,便忽而发觉自己前方有些不对劲。
沈修缓缓抬头,对上了黑猫那黄褐色的眼睛后,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是鹰子啊。
沈修心里喊了一句,却没有当真喊出声来。
他不清楚鹰子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却还是缓缓坐直了身体看着鹰子,想瞧一瞧它想要做什么。
鹰子也回望这沈修。
在发现对方只是坐正了之后,它偏头看了沈修一眼,便起身绕过了屋顶的那个洞,走到了目光随它而动的沈修面前。
鹰子轻嗅了嗅,闻着那混杂着叶殊、小犬和黄澄澄的气味,鹰子又抬头看了一眼沈修。
沈修不明白鹰子想要做什么。但是此刻被它这么一瞧,沈修下意识便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来,以此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鹰子瞧了他两眼,忽而抬脚走了过来,踩着他的小腿往前,最后坐到了他的怀里。
沈修受宠若惊,刹那间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占了对方的位置,鹰子才勉为其难地坐到了自己身上的。
不过很快,随着鹰子在他怀里躺下,沈修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想了。
他看着自顾自地团成一团的鹰子没敢动弹。直到瞧见它似乎真的开始睡觉了,他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摸起了鹰子的那一身皮毛。
这一下下的,不知不觉便让沈修停不下来。
不过,考虑到鹰子在这里,底下的叶殊有可能会找猫。沈修又伸手将旁边的瓦片放回了些,只余下一个小洞好观察里头的情况。
夜,依旧漫长。可在有了猫之后,又似乎不是很难过。
唯一的问题便是因为怀里的猫睡得太久,沈修差点儿被叶殊给逮到了。
又因为在另一边待得太晚,以至于隔天起来,沈修总打哈欠。
现在沈修算是明面上知道叶殊住他家隔壁了。沈修对这事也不遮遮掩掩,直接一大早地等在了叶殊家门口。
反倒是叶殊在开门后瞧见沈修时愣了一下,不太适应这种一出家门就瞧见沈修的事。
“早啊,你的肉馒头。”沈修打了个招呼,将手中的小纸包递了过去,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叶殊低头看了一眼那小纸包。虽是伸手接过了,却还是问道:“我记得我没拜托你帮我买过早饭吧?”
“是没有。”沈修又打了个哈欠,道:“不过我家早饭向来比较多,直接给你带了,也可以省去吃早饭的时间!”
“我们手里头这案子现在要证据没证据。除了那些粉末,其余都是靠猜的!若是再不省点时间来查案,天知道需要查到什么时候。”
沈修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可叶殊却是听得笑了出来。
她在出门之前就看着小犬跳进隔壁院子里了。此刻关门倒也简单,直接将门拉好锁上就行了。
叶殊回头处理完了门,才回过身边往街上走,边不客气地拆开肉馒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昨天约好的时间离现在可还远着呢。”
叶殊话里所指,自然是跟阿忠约好的时间。
人在外头,叶殊没有明说,沈修却也是听懂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当即便应道:“没事,不还有夏冬吗?先问夏冬那边的情况。”
“行呀。”叶殊应了一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沈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再麻烦沈大人了。”
“早等着了,走吧。”沈修应了一句,抬手一指自家门前停着的那辆马车,便转身先行一步,领着叶殊上了马车。
两人在马车这摇摇晃晃之间又到了皇城里头。
站在皇城大门内,沈修看着那四通八达的广场,沉默了一下后便果断地看向了叶殊,问道:“我们去哪找夏冬?”
叶殊的肉馒头早在马车里就吃完了。
此刻她一手搭在虎首刀柄上,转头往两边瞧了瞧,便走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上,抬头冲着树上喊道:“夏冬在不在御锦阁?”m.qikuaiwx.cOm
沈修先前瞧着叶殊走向大树的举动还有些莫名其妙,可现在看着叶殊这动作这问话,他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树上藏着御锦卫呢!
果然,就在沈修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那树上便传来了人声,道:“在的。夏冬他一早就坐在那里了,说是在等人。”
“谢了。”叶殊应了一句,转身对着等在不远处的沈修招了一下手,便先一步往御锦阁的方向走去。
沈修耳聪目明,刚刚那人的应话,他也是听到了的。
想到刚刚那人那随意的语气,在跟上了叶殊后,沈修忍不住问道:“叶殊,你们御锦卫的官服都一样,难道就不怕底下的人认不出来上官,冒犯了人吗?”
“谁说我们都一样了?”叶殊反问了一句,看向沈修的目光带笑,道:“我们身上的黑金流云服粗看是一样,可在细节方面却是不一样的。只不过,这种不一样不为外人道罢了。”
叶殊这话算是解释了一半,却又没有全都解释清楚。
实际上,当初拿到官袍时,叶殊有着同样的疑惑。后来还是在夏冬的知无不言之下,才明白了这官服里头暗藏的玄机。
有些黑金流云服的袖口是有绣着一朵指甲大小的花骨朵的。
左右袖口皆有完整的花骨朵的,乃是御锦卫内司大统领。只有右袖口有完整花骨朵的,为御锦卫副统领。
叶殊身为御锦卫司承,她的黑金流云服右袖口只有上半朵花骨朵。
夏冬身为司领,他的黑金流云服右袖口就只剩花骨朵的尖尖角了。
至于普通的御锦卫则是没有那一朵花的。
这般隐晦的分级,为的便是御锦卫内部能认清各自的品级。同时在对外时,又能起到更好的威慑作用。
毕竟,当你分不清面前这个御锦卫,到底只是那种普通的御锦卫,还是连丞相尚书都需要给面子的御锦卫时,正常人都会慎重几分,尽量配合的。
沈修其实也只是好奇罢了。
在听到那句“不为外人道”后,他也没有继续追问细节,而是换了个问题,问道:“那刚刚树上那人应当是认出你是司承了吧?怎么听他说话,似乎......似乎没太将你放在眼里?”
沈修这般说倒不是想要挑拨离间,只是因为实在想不出更加合适的形容词了。
这段日子以来,沈修也算是跟在叶殊身边见过不少御锦卫了。
那些御锦卫要么对叶殊讨好,要么一板一眼却不失恭敬。像刚刚那人那般随意的,沈修还是头一次见。
叶殊在听到沈修这问题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蹙着眉一副不是很满意的模样,转念也便明白了他这是没想出更为贴切的形容词。
叶殊顿时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们御锦卫就只有一个司承吧?”
诶?难道不是吗?!
沈修一愣,回以叶殊茫然的表情。
他从前很少关注御锦卫,也没太在意御锦卫里头的人究竟都是什么官职,叫什么名字。
就连能知道叶殊,也是因为她行事作风太过张扬,张扬到周围全是骂名。
因此,对于沈修来说,司承就是叶殊,叶殊就是司承。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誓把佞臣拐回家更新,第 77 章 御锦卫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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