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透不上气儿,觉得再这么等下去,自己都快冻成尸体了。
于是脑门一拍终结了这个话题,“忙着推销差点忘了。提前和龚总说一声,你要是急需管家,短期内是约不到我的。”
龚定鼻息里咻的一声,“噢为什么?”
“下半年的单子我已经签好了。龚先生要约,得排队。”奇快妏敩
龚定震惊的转过头问:“你签了谁?”
“殷华一。”
“殷华一……”龚定把这个三个字轻轻念了一遍,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你认识?”
对面的余钟拍案而起,“殷华一?你说的是那个搞房地产的,楚天集团的老总,殷华一么?”
梁籽近淡淡嗯了一声。
“梁小姐,业务水平不一般,殷华一是北福省房地产老大,传奇人物。我们这种小商小贩,只能望其项背。”
“余老板真是谦虚。”
龚定把梁籽近的名片收进口袋里,端起龙舌兰呷了一小口,“已经签了?”
“嗯,签了。”
龚定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目光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
工作的话题,因着梁籽近这么一搅合,大家也没脸再聊下去。
气氛陡然走低,整桌子的人都十分尴尬。
盛东这个气氛组憋不住了,搓手老半天道:“人家倩姐点那么多酒上来,你们光聊天不喝酒,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盛东,“小三的游戏,都会玩吧?”
所谓小三游戏,就是所有人轮流着从1开始报数,当数到3或者3的倍数时,就不能说出来,而是要在杯子上敲一下。
说错或者敲错的都算输。
“这个简单,有人说不会那就是太装了啊。”
“行!输了的罚酒一杯,或者真心话,大冒险,三选一。”
“OK!”
梁籽近隐隐觉得不妙,她数学最差了,以前和大学同学玩过几次,每次都烂醉如泥……
很快,服务员给每人上了把勺子,一堆香槟酒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桌子,看一眼就让人腿软。
盛东:“开始了啊,先顺时针方向,从我开始吧。”
“1”
“2”
“叮”
“4”
“5”
“叮”
……
大家报数都很快,眼看数过了30也还没有人出错,难度越来越大,梁籽近脑子里的CPU高速运转,散热都有点跟不上。
余中敲杯子:“叮。”
许佳宁:“49.”
龚定:“50。”
梁籽近:“51。”
“错了,错了!”盛东拍桌面,“51该敲杯子的,愿赌服输!”
“选一个,喝酒还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晚上还要乘动车,喝酒误事。
大冒险的话,这群人太疯了,真不知会让她干出什么事儿来。
“真心话吧。”
盛东一脸坏笑。“行,你们有什么想八卦梁子近的,直管问。”
一群人眉飞色舞。
张一梅一边窥龚定的脸色一边问,“籽近,高中毕业以后谈过几个男朋友啊?”
一阵湖风吹了进来,总觉得龚定浑身都收紧了一下。
梁籽近如实道:“没谈过。”
大家伙发出嘘声。
王倩:“没谈过太夸张了吧,你长那么漂亮,不至于二十五了还没谈过男朋友。”
许佳宁:“是二十六!”
王倩笑了笑,“是吧,二十六没谈过你们信么?我不信。都是自己人,你别总把我们当贼似的防着。”
“没防着的,谈过恋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谈了肯定公开。不信你们问双双,她大学就在我隔壁,经常来找我玩,对我情况再熟悉不过了。”
龚定慢慢扭过头来,似乎看着胡双双的方向。
“没有,真没有,籽籽年年拿奖学金的,心思都在学习上,没时间恋爱。”
盛东看了一眼龚定,见他不发问,不甘的切了一声,“你等着,还有下一轮……游戏继续,重新从1开始。”
又是一轮新游戏,许佳宁输了,直接干了一杯酒。
梁籽近信心渐涨,结果不该敲的时候又敲了一下。
“输了输了!罚酒,真心话,大冒险?选!”
“唉,我真的不擅长玩这个游戏。”梁籽近忖了忖,“真心话吧。”
盛东仿佛提前就想好了问题,气势汹汹凑上前,“好!正好我一直有个疑问。梁子近,八年过去了你都没找过男朋友,太不正常了。你是不是忘不掉我们定哥?啊?!”
梁籽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转过头,龚定没看她,只是旋着手里的酒杯,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
“我们定哥在这儿呢,你想好了再说,当初高中你怎么追的龚定,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见证过,没什么好丢人的。”
“就是,其实学习和恋爱不冲突,你要不是心里装着人,怎么可能八年不谈恋爱。还是说?你心里装的不是咱们定哥,而是另有其人了?”
大伙隔岸观火,火上浇油。
梁籽近思来想去,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好。
早知道就选罚酒了,现在再选是不是太迟了?
嗯,现在喝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梁籽近大呼后悔。
“说呀梁籽近,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没有。”
“那就是还喜欢咱们定哥?”
梁籽近不自觉的咬紧了呀。
“很好开口的近姐,话都替你说了,你就只用回答,是,或是不是。”
龚定脸转到一边,悠哉悠哉的晃着酒杯。
这动作像个催眠的把戏,梁籽近不自觉的盯着那摇晃的液体,有点失神。
“是,还是不是?”
聚焦,失焦,再聚焦。
当视线清晰的那一刻,目光冷不丁和杯子中反射出的一双眼睛对上。
梁籽近猛地一个哆嗦。
“是,还是不是!”
“不是。”
酒杯蓦地停了一下,淡黄色的香槟沿着杯口晃荡了一圈,差着一毫米的距离险些晃荡了出来。
他端起酒杯来尝了一口,酒的味道似乎不尽如人意,令他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这么快就把我们定哥忘了,梁籽近你个白眼狼的!是不是定哥?亏你当年给她补了那么多课,人家转眼就把你忘了个一干二净。”
龚定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游戏继续,盛东输了一把之后,梁籽近连输了三把。
她学乖了,一致选择了罚酒。三杯一下肚,脸潮红潮红的,说话都有些迟顿。
喝酒能避开别的惩罚,但带来的坏处,就是越喝越昏,越昏越输。
到第五轮的时候,脑子就有点转不动了。
她听见大家飞快的敲杯报数。
余钟,“叮”
许佳宁,“13”
……
下一个是龚定,再下一个是她。
龚定该数多少来着,她往下再推一个是多少?
15除以3……噢不对,还是该她数16啊?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已经轮到了龚定。
“14。”龚定喊道。
梁籽近失去思考的时间,顺着就喊:“15……”
“错了错了!”盛东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梁籽近吓出一身冷汗来,只听盛东说,“梁籽近,你运气可真好,定哥错在你前面,不然就该你喝。定哥,三选一快一点。”
龚定端起酒杯就灌了下去。
“我艹,真没意思,就知道喝酒。”
龚定摇了摇空酒杯,“你让三选一的,不行么?”
“行,定哥选什么就是什么。那就从定哥开始,从1数,走!”
龚定:“1。”
梁籽近:“2。”
……
从这一轮开始之后,龚定就总是输。
身处下家的梁籽近捡了个大便宜,每次都从最简单的2数起、
一连玩了十多局,每次都在她快要算不出的时候,龚定就罚酒了。
满桌子的酒被他喝了一大半。
“龚定,你今天不会是来蹭酒的吧?”盛东看梁子近的眼神愈发不善。
龚定浑浑噩噩的摆了下头,“我不会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喝多了,算不出来了。”
盛东一副心疼的样子,“二十局到了,现在反过来玩,逆时针啊各位!”
顺时针改成逆时针,梁籽近就变成了龚定的上家。
梁籽近没来由的有些紧张,重新把桌上的勺子捡了起来,疯狂在脑子里把30以内3的倍数都默里一遍。
趴在桌上的龚定爬起来,冷不丁说了句。“好好算,成不?”
他声音低的,就像是酒后产生的幻觉。
梁籽近顿下来分辨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来了啊,开始1,2…50…76……”
胡双双:“77。”
梁籽近:“78!”
“梁籽近,没龚定帮你挡刀,是不行哈!来来来,三选一。”
“78也是3的倍数么……”梁籽近委屈巴巴。
龚定瞪了她一眼,“78不是3的倍数么?”
“哎呀快点快点,喝!”
梁籽近已经晕晕叨叨的了,“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待会儿还有事儿。”
“不喝也行啊,那就真心话。”
梁籽近看着龚定,后怕的改了口。“大冒险吧,大冒险。”
龚定敲了敲桌子,“警告,别玩到我头上。”
盛东,“行,不拿你当靶子,我们玩个简单的。那就……打电话吧,常规点的,打电话给你最近通话的那个人,诱导ta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就行。”
梁籽近喝得有点晕,一边解锁一边想着最后一个通话是谁。
刚解开锁屏,手机就被盛东抢了过去。
盛东肆无忌惮的一顿好找。
“包包?谁啊,我打过去了啊。”
“唉别……”
梁籽近一秒酒醒,飞快的去抢电话,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嗡嗡嗡,桌子震动起来。
大家满桌子找振动源,很快就发现龚定面前的手机跳了起来。
众人瞪大眼睛珠子,看看龚定,再看看梁子近。
“操,有歼情!”
梁籽近羞得紧闭双眼,半晌之后才认命的重新睁开。
只见龚定淡定的从桌上拿起手机,冲她绽出一抹游戏人间的笑。
他一字一顿的说,“你—休—想。”
——————————————
“擦,什么情况啊你们俩……”盛东脸色黑了下来。
“来之前,我和龚定联系了一下,所以……”
“不听解释,快!让我们的冰山校草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说不出来罚三杯酒啊!”王倩兴奋的笑着,龚定会说我爱你才是奇了怪了,但戏还是要看够的。
“诱导!诱导!诱导!”
众人一致鼓起掌来。
梁籽近像根窜升的温度计,皮肤从脸红到指头尖上。
盛东把手机还给了她,她接过来,放在面前,很小声的很小声的在电话里说了声,“歪?”
“歪什么歪啊,你俩面对面的,能不能省掉这种步骤!快点!让他说,让他说!”
她慢慢抬头,再次看向龚定。
龚定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样子,像极了在收作业的老师。
梁籽近脚都麻了,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那个,龚定……你要不就从了他们呗?”
龚定眉梢一抖,“从了他们?”
“从我从我!唉也不是从我……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你知道的,我晚上还要回趟老家,我不能喝太多……”
梁籽近呼吸都乱了,“你说吧,我肯定不当真……”
“我说那三个字,你不当真。那我贱?”
“那……那那怎么办?”
梁籽近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这不正在通话么?怎么还响铃?!
众人一看,屏幕上面显示出“保持通话”和“暂时挂断”,两个选项。
原来是有新来电。
梁籽近灵机一动:“唉,那现在这个才算是最近通话吧,换这个人说行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不管是谁,都比让龚定说强。
王倩:“你这叫耍赖!”
盛东倒是双手赞成,“什么耍赖?这叫实时更新!定哥难度太大了,你们别为难近姐,换一个换一个。”
说完提醒梁籽近,“接起来啊,别忘了按免提,我们要听见那三个字才算数。”
“噢噢噢!”梁籽近立马掐断了龚定的电话,把新来电接了起来,按下了免提。
“歪,请问您是?”
大伙好奇电话里是男是女,屏住了呼吸。
“喂?梁籽近是吧?”是个男的,嗓门很粗。
“嗯。”
“我艹你妈个烂贱货!烂臭逼!腚眼欠艹是不是?全家欠钱不还还他妈有钱冲话费!老子艹死你个臭裱子,你要是再不还钱老子……”
众人吓了一跳。
“谁谁啊……”盛东望着梁籽近。
梁籽近耳膜嗡嗡作响,筋肉都绷成一团。
她急忙去摁挂断键,连摁了好几下,都没点到位置。
最后还是胡双双帮她挂断的。
手机公放出的咒骂吓得驻场歌手一哆嗦,一声刺耳的跑调声,划破清吧。
接着便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说话,她却能听见他们心里的指指点点。
她觉得自己像被人剥了衣服一般,赤条条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展现着一条条可憎的疤痕。
她无从躲藏,也张不开口解释,只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大张开嘴用力的喘着。
她自己听见自己费力的呼吸声,却吸不进一丝空气,一丝都没有。
向来爱用骚话破解僵局的龚定,也一言不发。
一定震惊的说不出话了吧?
他会如何看她?
梁籽近通过屏幕的反光偷偷窥了一眼,只见他那张素来淡定的面庞,阴沉的有些可怕。
她蓦地遮住屏幕,把整个头都抱住。
呼吸感在胸口无尽蔓延,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这时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梁籽近迟钝去摁挂断键,手指就跟不听她使唤似的,一直摁不断。
突然身旁的人一把抢过她的电话,接了起来。
不用开公放,咒骂声也清晰响亮。
“我艹你个臭烂货,还敢挂你爷爷电话,你TM是不是……”
“我艹你妈!你TM再敢乱骂一句,老子让你的烂吊挂你妈的腊肉架上!”
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龚定,从没看过他真正发火,吓得大气不敢出。
对方也懵了,“你谁啊?你tm知不知道梁籽近那娘们欠钱不还?!”
“我谁?”
梁籽近拉了拉龚定的袖子,“龚定,别……”
龚定置若罔闻,铁着张脸,“龚定,龙共龚,宝盖定。赶紧挂了去摆渡去,再敢给她打一个电话,老子现在就来找你!”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二次失控更新,第 19 章 第19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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