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说>都市小说>HP哈莉·波特的秘密情书>第 93 章 留宿马尔福庄园·染血的梦中梦·德拉科的声音
  卢修斯——”

  会客室紧闭的门外传来敲击声,是个女人的声音,想必一定是纳西莎阿姨。

  哈莉转过脸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眉头迅速皱了起来,但还是拿起摆在桌上的魔杖,朝门的方向轻轻一挥。

  “哈莉,你怎么在这儿?”

  “我——”她转了转眼珠,余光瞥到卢修斯略显阴沉的面容,便迅速回答道:“我找卢修斯先生问点儿事情。”

  “哦?是什么事啊——”纳西莎显然察觉到情况并非如此,朝丈夫投去了一个责备的眼神:“你可以直接来问我的。”

  “我知道,可是总不能直接找您问该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您呀。”哈莉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伸手拉过纳西莎的右手,捧在自己的掌心里。

  “这孩子——”面前的妇人嘴角微微上扬,用爱怜的眼神看着她:“只是场生日而已,到时候你和德拉科都在霍格沃兹呢。”

  “所以我要嘱咐卢修斯叔叔,让他尽心尽力地陪您过这个生日,当然了,还顺便探听探听您的喜好。”哈莉在纳西莎怀里冲卢修斯眨了眨眼,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神情。

  幸亏记得纳西莎的生日是11月份,离现在也就差几个月时间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好啦,我们先到客厅去。小天狼星找不到你急坏了。还有,德拉科听说你今天要来一早就开始打扮。咱们快过去吧——”

  离开会客室时,哈莉悄悄瞟了身后的卢修斯一眼,他的唇边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眼睛半眯着,好像斯莱特林标志上的那只吐着红信子的青色蟒蛇。

  “你跑到哪儿去了?”一走进客厅,小天狼星便怒气冲冲地迎上来,上下检查了一番,担心她是否中了魔咒或是受了什么伤。

  随即,那双黑眼睛视线上台,冷冷地注视着站在她们身后的卢修斯·马尔福。

  “他没把你怎样吧?”

  “当然没有。”哈莉宽慰地拍拍教父的胳膊,余光恰好瞥到站在沙发一侧的德拉科,他看上去没有预想得那么有活力,神色也不如以往见到她时兴奋。

  看来已经尝试做过自己儿子的思想工作了。

  这么想着,哈莉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或许卢修斯·马尔福并不善良,但不得不承认,他在话术和心理博弈上可是个难缠的家伙。

  如果德拉科真如他父亲所言离开了自己的阵营,那又会发生什么呢?

  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对方走去黑暗的那一面。

  “没事就好。”小天狼星停止了和卢修斯锋芒毕露的眼神对峙,表情松懈下来,摸摸哈莉的头:“纳西莎说希望我们留下吃午饭,你的意思呢······”

  “我没意见。”话音刚落时,德拉科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被什么轻撼了一下,看起来没那么紧绷了。

  “亲人相聚的确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卢修斯·马尔福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低头看了看时间,转头对妻子说道。

  “今晚我得去一趟父亲那儿,你知道,德国那边有几位来拜访······”不知怎地,哈莉觉得他的语调变得柔软许多,或者他的确如德拉科所言,是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

  “明天早午餐前能赶回来吗?”

  “当然。”

  他上前与儿子和妻子做了个简短的道别后,便戴上镶着孔雀毛的黑色礼帽,匆匆离去了。

  “德拉科,怎么半天都不跟哈莉打招呼。”纳西莎对今天这个一反常态的儿子感到很是意外。

  “我······”

  “好了,我和小天狼星还有些事要聊,你跟哈莉去玩吧。”

  德拉科的左眼倏忽地跳了两下,垂下脸看向她,鸽子灰的瞳仁里折射着不安与躁动的光芒。

  “走吧。”哈莉注视着他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拉过德拉科的衬衫袖子。对方犹豫了几秒后,反握住了她的手。

  “喂——”小天狼星明显有些不安,但还是纳西莎率先把他给拉走了。

  ——————————————

  两人来到马尔福家宽阔而华美的花园温室——许久不见,哈莉觉得这儿的风貌似乎与之前自己所看到有些不同了,当然,过去这么久,自然会有所改变的。

  她斜睨着身旁的德拉科,不禁暗暗思虑起来。

  那么这个人呢?

  谁也说不准未来会发生些什么。

  “我爸爸他——”

  “有没有找我谈话?”

  “你怎么——”他皱起眉头,此刻哈莉才发现,面前的这个男孩儿似乎已经有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风貌。

  “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对吧?”她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撕扯起一片掉落在地的梧桐叶来。

  “他叫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联系了。”德拉科的声音很轻,还透着些微的别扭情绪,似乎很不愿意把实情告知她一般。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哈莉拂去沾在自己皮鞋上的叶片碎屑,站起身来直视着他:“我想听你的真实想法。”

  “我不想这么做。”他看着哈莉的眼神就像里面有水波在流动一般:“坦白说,我先前设想过如果不再与你见面,不与你交谈的场面——”

  “然后呢?”

  “我放弃了”德拉科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在日光下仿佛两只扇动翅膀的金色蝴蝶:“说真的,这会成为我最讨厌的事。”

  花园里安静得出奇,那些原本在池塘与雕像附近徘徊着的趾高气扬的白孔雀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花朵和草叶迎风发出沙沙声,脚下的树枝和花朵残骸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哈莉注视着面前这个瘦削、苍白的高个儿少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肯定已经被你爸爸骂得狗血淋头了吧。”

  “怎么······”对方还没来得及惊讶,对方就伸出手,摘下方才不觉落在自己头顶处的一片叶子:“难道很难看得出来吗?”

  当然,她没有把下半句话都说给他听:“因为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德拉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手臂的动作,烦闷地揉了揉额头:“即使那是假象,我也不想跟你表演那些所谓的决裂状态,那种感觉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并不多么愉快。”

  “我知道。”哈莉摇了摇头:“但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就不能去做的。”

  “可如果是很讨厌的事呢?”显然很不死心的追问。

  “德拉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吗?”

  看着面前男孩逐渐染上粉色的面颊,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蹦出她的脑海。

  他这幅模样很可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哈莉赶忙摇了摇头,尴尬地用手扇着风。

  “那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吗?”

  做了个深呼吸后,哈莉拿出魔杖,施展了一个空空如也咒。

  “好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乎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你们马尔福家族的未来。”

  ————————————————————————

  吃过晚饭后,在纳西莎的坚持之下,小天狼星和哈莉还是留宿在了马尔福庄园。

  从晚餐上的表现来看,自己之前的预想或许是对的。哈莉躺在那间专属于自己的客房里熟悉的大床上,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呆。

  小天狼星能跟自己一起生活绝不是说说就能实现的——魔法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个“前嫌疑犯”,根本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带走她。邓布利多明里暗里地棒了不少忙,据小天狼星亲口所说,就连审判当天,他也亲自坐在陪同席上。

  而邓布利多的目的和自己相同,并且只有一个——

  彻底毁灭伏地魔。

  跟小天狼星有着血缘关系,并提供了有力证据的纳西莎·马尔福,他们不可能不想招徕。

  何况,她的丈夫卢修斯·马尔福也是位食死徒,说不定手中握着相当一部分有用的情报。

  哈莉突然感到没来由的疲倦,但更多的是源于内心的愧疚和不安。

  小天狼星对纳西莎——这个昔日的堂妹并不是没有感情,但现在更多的成分是带着利益的。

  不过能够保全马尔福一家安全,也是好事,食死徒的下场大都是死亡或失踪不明。

  而自己下午和德拉科的那场对话,或多或少在一定程度上也动摇了他的心。

  “你难道疯了吗?”

  “邓布利多帮了我们多少,你也都看在眼里吧。”哈莉平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们要想办法团结,如果伏地魔真的回来了——那么你爸爸——他失职了这么多年,会得到怎样的处罚?”

  连空气都沉默了下来

  哈莉简直要庆幸德拉科之前和自己一同见识过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可怕了,虽然曾陷入过困境,但如果不亲身体会,根本无法了解那些黑暗面的恐怖与极端。

  “其实我爸爸也不希望那个人回来。”德拉科抿紧嘴唇:“德国那边······有过消息,我那天偷听到了。他的语气很不愉快,你也知道,我们家一向是以利益为上——不会愿意放弃现在舒适安稳的日子冒着生命危险打打杀杀。”

  果然如此。

  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哈莉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眼神真挚地凝视那对鸽子灰的瞳仁。

  “我不要求你现在做出选择,但有一点我要你记住,我们一直都是同一边的,好吗?德拉科?”

  短暂沉默几秒钟后,对方轻微地点了点头。

  ——————————

  弗兰克是被那条坏腿疼醒的,如今他上了年纪,腿疼得越发厉害了。他从床上起来,瘸着腿下楼走进厨房,想把热水袋灌满,暖一暖他僵硬的膝盖。他站在水池边,往水壶里灌水,一边抬头朝里德尔府望去,他看见楼上的窗户闪着微光。弗兰克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些男孩又闯进老宅了,那微光闪闪烁烁,明暗不定,看得出他们还生了火。

  他赶紧把水壶放下,拖着那条坏腿,尽快地返回楼上,穿好衣服,旋即又回到厨房。他从门边的钩子上取下那把锈迹斑斑的旧钥匙,拿起靠在墙边的拐杖,走进了夜色之中。

  里德尔府的前门没有被人强行闯入的迹象,窗户也完好无损。弗兰克一瘸一拐地绕到房子后面,停在一扇几乎完全被爬山虎遮住的门边,掏出那把旧钥匙,插进锁孔,无声地打开了门。

  弗兰克走进洞穴般幽暗的大厨房,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不过,尽管四下里漆黑一片,他仍然记得通往走廊的门在哪里。他摸索着走去,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接着竖起耳朵,捕捉着头顶上的每一丝脚步声或说话声。他来到走廊上,这里因为有前门两边的大直棂窗,多少透进了一点儿光线。他开始上楼,一边心想多亏石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使他的脚步声和拐杖声发闷,不易被人察觉。

  在楼梯平台上,弗兰克向右一转,立刻看到了闯入者在什么地方。就在走廊的尽头,一扇门开着一道缝,一道闪烁的微光从门缝里射了出来,在黑乎乎的地板上投出一道橙黄色的光影。弗兰克侧着身子,小心地一点点靠近,手里紧紧攥着拐杖。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他可以看见房间里窄窄一条缝中的情景。

  他现在看到了,那火是生在壁炉里的。这使他感到很意外。他停住脚步,竖起耳朵,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那声音显得胆怯、害怕。

  “瓶子里还有呢,主人,如果您还饿,就再喝一点儿吧。”

  “待一会儿吧。”又一个声音响起。这也是个男人——但听上去音调尖得奇怪,而且像寒风一样冰冷刺骨。不知怎的,这声音使弗兰克脖子后面稀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把我挪到炉火边去,虫尾巴。”

  弗兰克把右耳贴到门上,想听得更清楚些。房间里传来一只瓶子放在某个坚硬的东西上的当啷声,然后是一把重重的椅子在地板上拖过时发出的刺耳的摩擦声。弗兰克瞥见一个小个子男人,背对着门,正在推动一把椅子。他穿着一件长长的黑斗篷,后脑勺上秃了一块。随后,他又不见了。

  “纳吉尼在哪儿?”那个冰冷的声音问。

  “我——我不知道,主人。”第一个声音紧张地说:“我想,它大概在房子里到处看看……”

  “睡觉前,你喂它一次牛奶,虫尾巴。”第二个声音说:“我夜里还需要吃一顿。这一路上可把我累坏了。”

  弗兰克皱紧眉头,又把那只好耳朵往门上贴了贴,使劲儿听着。房间里静了片刻,然后那个被称作虫尾巴的人又说话了。

  “主人,我能不能问一句,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一个星期。”那个透着寒意的声音说道:“也许还要更长。这地方还算舒适,而且那计划还不能实施呢。在魁地奇世界杯赛结束前就草率行事是不明智的。”

  弗兰克把一根粗糙的手指伸进耳朵,转了几下。肯定是耳垢积得太多了,他居然听见了\&"魁地奇\&"这样一个怪词,根本就不成话。

  “魁——魁地奇世界杯赛,主人?”虫尾巴说,(弗兰克用手指更使劲地掏他的耳朵。)“请原谅,可是我——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等到世界杯结束呢?”

  “傻瓜,因为在这个时候,巫师们从世界各地涌进这个国家,魔法部那些爱管闲事的家伙全部出动了,他们站岗放哨,注意有没有异常的活动,反复盘查每个人的身份。他们一门心思就想着安全、安全,生怕麻瓜们注意到什么。所以我们必须等待。”

  弗兰克不再掏耳朵了。他准确无误地听见了\&"魔法部\&"\&"巫师\&"和\&"麻瓜\&"这些字眼。显然,这些词都具有神秘的含义,而据弗兰克所知,只有两种人才会说暗语:密探和罪犯。弗兰克更紧地攥住拐杖,更凝神地听着。

  “这么说,您的决心仍然没变?”虫尾巴轻声问。

  “当然不,虫尾巴。”那个冰冷的声音里现在带着威胁的口气了。

  之后是片刻的沉默——然后虫尾巴说话了,他的话像湍急的河水一样从嘴里涌了出来,似乎他在强迫自己在没有丧失勇气前把话说完。

  “没有哈莉·波特也能办成,主人。”

  又是沉默,比刚才延续的时间更长,然后——

  “没有哈莉·波特?”第二个声音轻轻地问:“我明白……”

  “主人,我说这话不是因为关心那个姑娘!”虫尾巴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变得尖利刺耳:“我才不在乎她呢,根本不在乎!我只是想,如果我们使用另外的巫师——不管是男是女——事情就可以速战速决了!如果您允许我离开您一小会儿——您知道我可以随心所欲地伪装自己——我两天之内就回到这里,带回一个合适的人选——”

  “使用另外的巫师······”那个冰冷的声音轻轻地说:“这主意不错……”

  “主人,这是合乎情理的。”虫尾巴说,口气舒缓了许多。“要去加害哈莉·波特太困难了,她现在受到了严密的保护——小天狼星也被释放了······”

  “所以你主动提出,要给我找一个替代品来?我想……也许这份伺候我的工作已经使你厌烦了,是吗,虫尾巴?你蛰伏在霍格沃兹那么久也没抓住哈莉·波特,还趁机让布莱克洗清了嫌疑。现在,甚至建议我放弃原计划,是不是其实只想抛弃你的主人呢?”

  “主人!我——我没有要离开您的意思,压根儿没有——”

  “不要对我撒谎!”第二个声音咝咝地响起:“我什么都清楚,虫尾巴!你一直在后悔回到我这里来。我使你感到厌恶。我看得出你一看见我就畏缩,我感觉到你一碰到我就全身发抖……”

  “不是这样的!我对主人忠心耿耿——”

  “什么忠心耿耿,只是胆小罢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满大街都张贴着抓捕小矮星彼得的告示。如果有别的地方可去,你决不会到这里来的。而我呢,我每隔几小时就需要你喂我,离开你我怎么活得下去?谁给纳吉尼喂牛奶呢?”

  “不······不······我是真心服侍你的,主人——您如此强大”

  “说谎。”第二个声音轻轻地说:“现在,几天工夫就会夺走我在你马马虎虎的照料下恢复的一点儿元气——别出声!”

  正在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的虫尾巴,这时立刻沉默下来。在那几秒钟内,弗兰克只能听见火苗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然后,第二个声音又说话了,声音很低很低,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咝咝声。

  “我自有我的道理,已经向你解释过了,我不会找其他人代替她的。我已经等了十三年了,再多等几个月也无妨。至于那个女孩受到的严密保护,我相信我的计划会起作用。现在就需要你有一点儿勇气,虫尾巴——你得有勇气,除非你希望感受一下伏地魔大发雷霆的——”

  “主人,请让我说一句!”虫尾巴说,声音里带着恐慌:“在我们这一路上,我脑子里反复盘算着那个计划——主人,伯莎·乔金斯的失踪很快就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如果我们再干下去,如果我杀死了——”

  “如果?”第二个声音耳语般地说:“如果?如果你按我的计划行事,虫尾巴,魔法部永远不会知道还有谁死了。你悄悄地去做,不要大惊小怪。我真希望我能亲自动手,可是按我目前的状况……过来,虫尾巴,只要再死一个人,我们通往哈莉·波特的道路上就没有障碍了。我并没有要求你独自行动。到那时候,我忠实的仆人就会加入我们——”

  “我就是一个忠实的仆人。”虫尾巴说,他声音里含着一丝淡淡的不快。

  “虫尾巴,我需要一个有脑子的人,一个对我绝对忠诚、从不动摇的人,而你呢,很不幸,这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是我找到您的——”虫尾巴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恼怒:“是我把您找到的,是我把伯莎·乔金斯给您带来的。”

  “那倒不假。”第二个男人用打趣般的口吻说:“真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聪明的话来,虫尾巴——不过,说句实话,你把那女人抓来时,并没有意识到她是多么有用,对不对?”

  “我——我知道她会有用的,主人——”

  “撒谎!”第二个声音又说道,那种冷冰冰的打趣口吻更明显了:“不过,我不否认她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要不是那个情报,我就不可能想出我们的计划。这个嘛,虫尾巴,你自会得到奖赏的。我允许你为我完成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那是我的许多追随者都争先恐后要去完成的……”

  “是——是吗,主人?什么——”虫尾巴的声音又变得恐慌起来。

  “啊,虫尾巴,你难道想破坏这份意外之喜吗?最后才轮到你出场呢……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将有幸和伯莎·乔金斯一样有用。”

  “您……您……”虫尾巴的声音突然沙哑了,他的嘴似乎变得很干:“您……您想……把我也杀死?”m.qikuaiwx.cOm

  “虫尾巴——”那个冰冷的声音圆滑地说:“我为什么要杀死你呢?我杀死伯莎·乔金斯是因为迫不得已。在我审问完之后,她就没有用了,完全没有用了。不管怎样,如果她带着假期里遇见你的消息回到魔法部,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没记错的话,你在上次行动中就暴露了自己,也没能杀死小天狼星,对吧?”

  虫尾巴又嘟哝了几句什么,声音太低,弗兰克没有听清,但他的话使第二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一种十分阴险的笑,跟他说的话一样寒气逼人。

  “我们本可以改变她的记忆是不是?比如你已经在逃亡过程中丢了性命。可是碰到一个功力强大的巫师,遗忘咒就不起作用了,这一点我在审问她时已经得到了证实。不使用一下我从她那里得到的情报,这对她的记忆也是一种侮辱啊,虫尾巴。”

  在外面的走廊里,弗兰克突然意识到自己攥着拐杖的手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冰冷声音的男人杀死了一个女人。他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用的是一种打趣的口吻。这个人很危险——是一个亡命徒。他还在计划杀死更多的人——那个女孩,名叫哈莉·波特的,不知道是谁——现在正在危险中——

  弗兰克知道他必须做什么了。这个时候非找警察不可了。他要偷偷溜出老宅,径直奔向村里的电话亭……可是那个冰冷的声音又说话了,弗兰克待在原地,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拼命集中精力听着。

  “再杀死一个人……我在霍格沃茨的忠实仆人……哈莉·波特和她的拥簇们注定要完蛋了,虫尾巴。就这么定了,没什么可说的。慢着,你别做声……我好像听见了纳吉尼的声音……”

  这时,第二个男人的声音变了,他发出一些弗兰克从未听见过的声音;他不歇气地发出咝咝声和呼噜呼噜声。弗兰克认为他一定是发病了。

  就在这时,弗兰克听见身后漆黑的走廊里传来了动静。他转身一看,顿时吓得呆在了那里。

  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滑过漆黑的走廊地板朝着他过来了。当那东西渐渐接近门缝里射出的那道壁炉的火光时,他惊恐万状地发现,那是一条巨蛇,至少有十二英尺长。弗兰克吓得呆若木鸡,站在那里望着它波浪般起伏的身体,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中留下蜿蜒曲折的、宽宽的轨迹,慢慢地越来越近——他怎么办呢?他要逃也只能逃进那两个男人正在密谋杀人的那个房间,可是如果待在原地,这条蛇肯定会把他咬死——

  还没等他拿定主意,巨蛇已经横在他的面前,然后又神奇地、令人不可思议地滑了过去。它听从门后面那个冰冷的咝咝声和呼噜呼噜声的召唤,几秒钟后,它那钻石图案的尾巴就从门缝里消失了。

  这时,弗兰克额头上已渗出了汗珠,抓着拐杖的手抖个不停。房间里,那冰冷的声音继续咝咝地响着,弗兰克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个人能跟蛇说话。

  弗兰克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他最渴望的就是抱着热水袋回到床上。问题是他的双腿似乎不愿挪动。他站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就在这时,那冰冷的声音猛地又说起了人话。

  “纳吉尼带回了一个有趣的消息,虫尾巴。”那声音说。

  “是——是吗,主人?”

  “当然是。”那个声音说:“据纳吉尼说,有一个老麻瓜,现在就站在这个房间外面,一字不漏地听着我们说话。”

  弗兰克没有机会躲藏了,里面传来脚步声,随即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面前站着一个秃顶的矮个子男人,花白的头发,尖尖的鼻子,一双小眼睛水汪汪的,脸上带着既恐惧又担忧的表情。

  “请他进来,虫尾巴。你怎么不懂礼貌呢?”

  那冰冷的声音是从壁炉前的那把古老的扶手椅后发出来的,但弗兰克看不见说话的人。而那条蛇已经盘踞在壁炉前破烂的地毯上,如同在模仿一只哈巴狗,样子十分狰狞。

  虫尾巴示意弗兰克进屋。弗兰克尽管全身颤抖得厉害,还是攥紧拐杖,一瘸一拐地迈过了门槛。

  炉火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它把长长的、蛛网状的影子投到了墙上。弗兰克盯着扶手椅的背后,坐在上面的人似乎比他的仆人虫尾巴还要矮小,弗兰克甚至看不见他的后脑勺。

  “你什么都听见了,麻瓜?”那冰冷的声音问。

  “你叫我什么?”弗兰克强硬地说,现在既然进了房间,既然必须采取行动,他的胆子反倒大了起来。在战场上经常就是这样的情况。

  “我叫你麻瓜。”那声音冷冷地说:“就是说,你不是个巫师。”

  “我不知道你说的巫师是什么意思。”弗兰克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平稳了:“我只知道,今晚我听到的东西足以引起警察的兴趣。你们杀了人,还在策划着要杀更多的人!我还要告诉你们——”他突然灵机一动:“我老伴知道我上这儿来了,如果我不回去——”

  “你没有老伴。”那冰冷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也没人知道你在这儿。你没有对别人说过你上这儿来。麻瓜,不要对伏地魔大人说谎,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你说什么?”弗兰克粗暴地说:“大人,是吗?哼,我认为你的风度可不怎么样,我的大人!你为什么不像个男人一样,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呢?”

  “因为我不是个人,麻瓜——”那冰冷的声音说,声音很低,几乎被炉火的噼啪声盖住了:“我比人要厉害得多。不过……好吧!我就面对你一下……虫尾巴,过来把我的椅子转一转。”

  仆人发出一声呜咽。

  “听见没有,虫尾巴!”

  小个子男人愁眉苦脸,仿佛他最不愿做的事就是走近他的主人,走近那条蛇盘踞的地毯;他慢慢地走上前,开始转动扶手椅。椅腿撞在地毯上时,巨蛇昂起它丑陋的三角形脑袋,发出轻微的咝咝声。

  现在,椅子面对着弗兰克了,他看见了上面坐着的是什么。拐杖啪哒一声掉在地上。他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他喊叫的声音太响了,没有听见椅子上那个家伙举起一根棍子时嘴里说了些什么,而且永远也不会听见了。一道绿光闪过,一阵嗖嗖的声音响起,弗兰克·布莱斯瘫倒在地。但在倒地之前,他就已经被杀死了——

  “不!!!!”

  哈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像刚才一直在奔跑似的。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喉咙都被那种发自心底的恐惧感给完全扼住。

  她把双手紧紧按在脸上,在她的手指下面,那道闪电形的伤疤火辣辣地疼着,仿佛有人刚将一根白热的金属丝按压在皮肤上。

  忍着强烈的剧痛,哈莉尝试着再次用手指抚摸着伤疤,仍然疼得厉害。于是打开身边的台灯,翻身下床,来到房间里那面落地镜前。镜子里一个瘦瘦的十四岁女孩在看着自己,乱蓬蓬的黑头发下面是一对绿莹莹的、充满困惑的眼睛。镜子里额头上的伤疤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可是仍然钻心的疼。

  竭力回忆刚才梦中的情景,使自己不那么快将它淡忘。

  一切都是那么逼真……有两个人她认识,还有一个不认识……哈莉皱紧眉头,集中思想,拼命回忆着……

  眼前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个昏暗的房间……壁炉前的地毯上卧着一条蛇……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名叫彼得,外号虫尾巴……还有一个冷冰冰的、尖利的声音……那是伏地魔的声音。只要一想到这个家伙,就觉得仿佛有一块冰滑进了胃里……

  她紧紧闭上眼睛,竭力回忆伏地魔的模样,可是无法做到……哈莉只知道,当伏地魔的椅子一转过来,当她看出那上面坐的是什么时,浑身上下只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惧,然后猛地惊醒过来……也许,那是因为额头上伤疤突然剧痛所导致的?

  那个老人又是谁呢?当时肯定有一个老人。自己明明看见他跌倒在地上——唉,越来越乱了。哈莉把脸埋在手里,不让自己看见卧室内的任何景物,拼命沉浸于那个光线昏暗的房间。然而,这就像试图用双手把水兜住,她越是拼命想抓住那些细节,它们就越是迅速地从指缝里溜走了……伏地魔和虫尾巴刚才谈到他们杀死了一个人,然而哈莉记不清那个名字了……他们还在策划杀死另一个人……那就是……她

  是她自己。

  腿突然一软,整个人陷进毛绒绒的地毯中。

  脑海里突然响起各色嘈杂的声音,它们都出自那场恐怖的噩梦:凳子摩擦地板的吱吱声、壁炉里的火焰吞噬着木块、软体动物移动时特有的沙沙声、还有,那个可怜老人的尖叫——越来越近了——

  “哈莉——哈莉——”

  思绪被呼唤着拉回现实。从地上抬起头——面前站着的,正是穿着睡衣,一脸担忧的德拉科。

  “怎么坐在这儿?”他俯下身,伸出胳膊就把她拉了起来。

  “噩梦······”哈莉回答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去,即使头皮和后脑勺都被恐惧浸得发冷,她还是不愿重述那副场景。

  “听到你的尖叫声——我还以为是有人夜闯马尔福庄园袭击呢······”他嘟哝道,看着面前单薄瘦弱,只穿着及膝睡裙的少女,不忍地把她往床边推:“晚上很凉,冷不冷?”

  哈莉抓紧被子,柔和的触感使得自己心安许多。德拉科跟着一同坐在床边,仍然用不安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哦······对了,我的喊声很大吗?没有惊醒小天狼星和纳西莎阿姨他们吧?”

  “我们家更大——还有,你的房间是紧挨着我的,墙壁隔音很好。除了我应该没人听见。”德拉科鄙夷地瞥了她一眼,顺便把被子往她身上再拉了拉。

  “多谢。”哈莉冲他点头,被噩梦笼罩的恐惧此刻也消散了许多:“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她错愕地微微睁大眼睛。

  “难道就不怕接着做噩梦吗?”显然,他对此根本没打算罢休。

  这倒也是

  。

  “那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确很担心会有同样的场景在脑海里重现,

  德拉科伸出手,把她往被子里再塞了塞,看着被这一举动搞的张皇失措的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难得的温柔语气。

  当哈莉正想说点什么婉拒时,他却又开口了。

  “小时候做噩梦,妈妈就是这么对我的。”

  事到如此,也没办法拒绝了。

  奇怪的是,当自己真的听从他的建议,闭上眼时,熟悉的困意再一次像潮水般涌向大脑。与之不同的是,这一次,并没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在意识陷入梦境的最后一刻,德拉科的声音遥远又缥缈地钻入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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