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十分闷热,答题的大教室里更是热得难受。老师发给他们专门用于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语的。
另外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弗立维教授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麦格教授看着他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盒子越精美,分数就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老鼠的胡须,就要扣分。
而考魔药学时,他们拼命回忆遗忘药水的调配程序。斯内普站在背后密切注视着,他们脖子后面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哈莉在倒材料的时候心里默念了一千万遍千万不要打寒噤,她可保不准斯内普会给她打个什么样的分数,总之应该是赫敏看到就会晕过去的那种。
她全心全意地投入考试,尽量忘记前额上剧烈的刺痛。自从上次从森林里回来,这种疼痛的感觉就一直纠缠着自己。
赫敏总会看到哈莉整夜整夜地翻身惊起,还以为她患了严重的考试恐惧症,于是慷慨地将自己的所有笔记都借给了她,还特意为她标注了一些比较难懂的知识点,这真是求之不得的事,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拉文德和帕瓦蒂妒忌的目光一直伴随她到考试开始。实际上,她是不断被过去的那个噩梦惊醒,而且现在比过去更糟,因为噩梦里又多了一个戴着兜帽、嘴角滴着鲜血的身影。
不过唯一倍感宽慰的是,德拉科找茬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即使有几次哈莉感觉到了他投来的目光,偶尔也会对视,但他总会转移视线,接着和旁边的同学谈笑或者埋下头温习自己的魔药学笔记。
他倒很担得起斯内普的关门弟子的这个身份,哈莉想,这次他的魔药学一定会拿O。
那个苹果发夹早已被她秘密地收到了行李箱的一个角落里。
罗恩和赫敏倒并不像她这样整日为魔法石担心,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哈莉在森林里遭遇的情景,而且他们的前额上也没有那道烧灼般疼痛的伤疤。伏地魔确实令他们害怕,但他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并没有来纠缠他们的梦境,而且他们整天忙着复习功课,也没有时间去操心斯内普或其他什么人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回答出是哪几个古怪的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他们就自由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上整整一个星期,直到考试成绩公布。当宾斯教授的幽灵叫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哈莉忍不住和其他同学一道欢呼起来。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当他们随着人群一起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上时,赫敏开心地说。&"我其实不需要去记‘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以及小精灵叛乱的经过。&"
赫敏总喜欢在考完之后再重温一遍考试内容,但罗恩说这使他感到恶心。于是他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扑通一声坐在大树的阴凉处。一只大鱿鱼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乔治和弗雷德还有李乔丹正在轻轻拨弄它的触须。
&"多好啊,再也不用复习了。&"罗恩快活地吐了口气,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哈莉,高兴一点嘛,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会知道考得多么糟糕,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操心。&"
哈莉还是在一直揉着自己的前额。
&"我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沮丧地说。&"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发作。&"
&"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议道。
&"我没有生病。&"她肯定地回答。&"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
罗恩完全打不起精神来,考试已经削减了他的大部分精力。
&"哈莉,放松一点儿,赫敏说得对,只要有邓不利多在,魔法石就不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能够确定斯内普打听到了制服路威的办法。他上次差点被咬断了腿,不会匆匆忙忙再去冒险尝试的。如果连海格都背叛了邓不利多,那么纳威就可以入选英格兰魁地奇球队了。&"
哈莉点了点头,但她怎么也摆脱不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忘记了做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每当她想对两个朋友解释这种感觉时,赫敏总会这么安慰她:&"这都是考试在作怪。我昨天夜里醒来,忙着复习变形课的笔记,然后才突然想起来,那门课我们已经考过了。&"
然而,她完全可以确定,那种不安的感觉与考试没有丝毫关系。她望着一只猫头鹰扑扇着翅膀掠过蔚蓝色的天空,往学校的方向飞去,嘴里叼着一张纸条。只有海格一个人给自己写过信。海格是永远不会背叛邓不利多的。他决不会告诉任何人制服路威的办法,决不会的。可是——哈莉突然一跃而起。
&"你到哪儿去?&"罗恩带着困意问。&"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哈莉喘着粗气,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们必须马上去找海格。&"
&"为什么?&"赫敏喘着气问,竭力赶上她。
&"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哈莉一边匆匆跑下草坡,一边说道。&"海格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条龙,而一个陌生人的口袋里偏巧就装着一只龙蛋?有多少人整天带着龙蛋走来走去?要知道,那是违反巫师法律的呀!你们难道不觉得,他找到海格实在是太幸运了吗?我怎么以前没有想到这点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罗恩问,但是哈莉只顾飞跑着穿过场地,往森林的方向奔去,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
海格坐在小屋外面的一把椅子上,裤管高高地挽起,对着一只大碗,忙着剥豌豆荚。
&"你好,&"他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考试结束了?有时间喝杯茶吗?&"
&"好的,谢谢。&"罗恩刚要回答,哈莉就立刻打断了他。
&"不了,我们有急事。海格,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记得你玩牌赢得诺伯的那天晚上吗?和你一起玩牌的那个陌生人长得什么样?&"
&"不知道。&"海格漫不经心地说。&"他不肯脱掉他的斗篷。&"他看见三个孩子脸上立刻显出惊愕的神情,不由吃惊地扬起了眉毛。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猪头酒吧——就是村里的那个酒吧,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家伙光顾。那家伙兴许是个卖龙的小贩吧。我一直没有看清他的脸,他戴着兜帽呢。&"
哈莉扑通跌坐在那一碗豌豆旁边,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你当时跟他说了什么?海格,你提到霍格沃茨没有?&"
&"兴许提到了吧。&"海格皱着眉头使劲回忆。&"对了,他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就告诉他我是这里的狩猎场看守。他又稍微问了问我照看的是哪些动物,我就告诉他了。然后,我说,我一直特别想要一条龙。后来我记不太清了,他不停地买酒给我喝,让我再想想。对了,后来他说他手里有一颗龙蛋,如果我想要,我们可以玩牌赌一赌,但他必须弄清我有没有能力对付这条龙,他可不希望龙到时候跑出去惹是生非。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连路威都管得服服帖帖,一条龙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不是显得——显得对路威很感兴趣?&"哈莉问,她在竭力使自己的口吻保持平静。
&"没错——挺感兴趣的——你能碰到几只三个脑袋的狗呢,即使在霍格沃茨附近。所以我就告诉他,路威其实很容易对付,你只要知道怎样使它安静下来,放点音乐给它听听,它就马上睡着了——&"
海格脸上一下子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不应该把这个告诉你们的!&"他脱口说道,&"把我说的话忘掉吧!喂——你们上哪儿去?&"
三人一路上没有交换一句话,一直跑进门厅才停住脚步。刚从外面的场地上进来,门厅里显得格外阴冷、黑暗。
&"我们必须去找邓不利多。&"哈莉坚定地说。&"海格把制服路威的方法告诉了一个陌生人,那个穿斗篷的不是斯内普,就是伏地魔——他只要把海格灌醉了,就很容易套出他的话来。我只希望邓布利多能相信我们。如果贝恩不出来阻拦,费伦泽是会为我们作证的。邓不利多的办公室在哪里?&"
他们环顾四周,似乎指望着看到一个指示牌为他们指点方向。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邓布剃多住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有谁曾被带去见过校长。
&"我们只好——&"哈莉的话还没说完,门厅那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三个待在屋里做什么?&"
是麦格教授,她的怀里抱着一大摞书。
&"我们想见邓不利多教授。&"赫敏说。哈莉和罗恩此刻都觉得她的表现相当勇敢。
&"想见邓不利多教授?&"麦格教授重复了一句,似乎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可疑的。&"为什么?&"
她咽了一口唾沫——怎么说呢。&"这是一个秘密。&"话一出口,哈莉立刻就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很明显,麦格教授开始生气了,她的鼻翼不断扇动着。
&"邓不利多教授十分钟前离开了。&"她冷冰冰地回答他们。&"他收到猫头鹰从魔法部送来的紧急信件,必须立刻飞往伦敦。&"
&"他走了?&"她万分焦急地问道&"在这个时候?&"
&"邓不利多教授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巫师,日理万机,时间宝贵——&"
&"可是这件事非常重要。&"
&"你们要说的事比魔法部还重要吗,哈莉?&"
&"是这样,&"哈莉忍不住回答,她早已把谨慎抛到了九霄云外。&"教授——是关于魔法石的——&"
麦格教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她怀里的书稀里哗啦地掉到地板上,没有去捡。
&"你们怎么知道——&"她结结巴巴地问。
&"教授,我认为有人试图去偷魔法石。我必须和邓不利多教授谈谈。&"
麦格教授用交织着惊愕和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邓不利多教授明天回来。&"她最后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听到魔法石的,不过请放心,没有人能够把它偷走,它受到严密的保护,万无一失。&"
&"可是教授——&"
&"波特,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不耐烦地说,然后弯下腰去,拾起掉在地上的书。&"我建议你们到户外去晒晒太阳。&"
但是他们还是没有这么做。
&"就在今晚。&"哈莉确定麦格教授走远了听不见时,便赶紧说道:&"斯内普今晚就要穿越活板门了。他所需要的东西都弄到了,现在又把邓不利多骗离了学校。那封信准是他送来的,我敢说魔法部看到邓不利多突然出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可是我们能有什么——&"
赫敏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哈莉和罗恩转过身来。
斯内普正站在那里。
&"下午好。&"他的声音听上去相当冷漠。
&"在这样的天气,你们不应该待在屋里。&"他说,脸上的肌肉看上去相当僵硬,随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们刚才在——&"哈莉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你们需要小心一些,&"斯内普望着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非常复杂。&"像这样到处乱逛,别人会以为你们想干什么坏事呢。格兰芬多可经不起再丢分了,是吗?&"
三个人都脸红了。他们转身朝外面走,可是斯内普又把他们叫了回去。&"提醒你一句,波特——如果你再在半夜三更到处乱逛,我会给予你相当严厉的惩罚。
&"祝你们愉快。&"
说完,他大步朝着教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等三人一来到外面的石阶上,哈莉就对罗恩和赫敏说道:&"我们现在必须这么做。&"她急切地小声说,&"一个人负责监视斯内普——等在教工休息室外面,如果他出来,就跟着他。赫敏,这件事最好由你来办。&"
&"为什么是我?&"
&"那还用说。&"罗恩看起来像在拼命憋笑,&"你可以假装在等弗立维教授。&"他装出一种尖细的女声:&"哦,弗立维教授,我太担心了,我觉得我第十四题选b可能选错了。&"
&"呸,闭嘴。&"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同意了去盯住斯内普。
&"我们俩最好待在四楼的走廊外面。&"哈莉拉拉罗恩的袍子&"走吧。&"
但这一部分计划没有执行成功。他们刚来到那道把路威与学校其他地方隔开的门口,麦格教授就突然出现了,这次她忍不住大发脾气。
&"我想,你们大概以为自己比一大堆魔法咒语还要厉害吧&"她咆哮着说。&"够了!别胡闹了!如果下次我听说你们又跑到这儿来,就要给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是的,韦斯莱,别这么看着我,我会给我自己的学院扣掉五十分的!&"
他们灰溜溜地返回公共休息室。哈莉刚说了一句&"至少有赫敏盯着斯内普呢。&",就看见胖夫人的肖像猛地转开,赫敏钻了进来。
&"对不起,哈莉!&"她呜咽着说。&"斯内普出来了,他问我在那里做什么,我说我在等弗立维。斯内普就去找他,我只好赶紧跑开了。我不知道斯内普现在去哪儿了。&"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是吧?&"哈莉叹了口气。赫敏和罗恩都盯着她,只见哈莉脸色苍白,那双绿眼睛眼睛却在炯炯发亮。
&"我今晚偷偷从这里溜出去,我要争取先把魔法石弄到手。&"
&"你疯了!&"罗恩喊道。&"你不能这样做!&"赫敏一把拉住她。&"你没听见麦格和斯内普说的话吗?你会被开除的!&"
&"那又怎么样?&"哈莉轻轻掸开赫敏的手。
&"你们难道不明白吗?如果斯内普弄到了魔法石,伏地魔就会回来!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当年他想独霸天下时,这里是什么情形吗?如果让他得手,霍格沃茨就不会存在了,也就无所谓开除不开除了!他会把学校夷为平地,或者把它变成一所专门传授黑魔法的学校!你们难道看不出来?现在,丢不丢分已经完全无关紧要了!你们难道以为,只要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杯,他就会放过你和你的全家吗?如果我没来得及拿到魔法石就被抓住了,那么,我就只好回到德思礼家,等着伏地魔到那儿去找我。那也只是比现在晚死一点而已,因为我是绝不会去投靠黑势力的!我今晚一定要穿越那道活板门,你们俩说什么都拦不住我!伏地魔杀死了我的父母!&"
她说完这一大段话之后,不停的喘着气,虽然她的决心相当坚定,但一想到要直面那个罪恶的魔鬼,自己还是会心有余悸。
&"你是对的,哈莉。&"赫敏沉思了一会儿,对她点了点头。
&"我要用上我的隐形衣。&"哈莉补充道。&"幸亏我把它找了回来。&"
&"但是它能把我们三个人都罩住吗?’’
&"我们——我们三个人?&"哈莉惊异地看着他们。
&"哦,别傻了,你难道以为我们会让你单独行动吗?&"罗恩不快地盯着她。
&"当然不会。&"赫敏直截了当地回答。&"你怎么会想到撇下我们,独自一个人去找魔法石呢?我最好去翻翻我的那些书,也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可是如果我们被抓住了,你们两个也会被开除的。&"
&"也许不会。&"赫敏十分坚决地回答。&"弗立维偷偷告诉我说,我在他那门功课的考试中得了一百十二分。这么高的分数,他们是舍不得把我赶走的。&"
当哈莉再度睁开眼睛时,一张笑眯眯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下午好,哈莉。&"邓不利多说。哈莉先是呆呆地盯着他,突然回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先生!魔法石!是奇洛!他得到了魔法石!先生,快——&"
&"不要激动,亲爱的孩子,你说的这些话已经有点过时了。&"邓不利多说。&"奇洛没有拿到魔法石。&"
&"那么谁拿到了?先生,我——&"
&"哈莉,请你镇静一些,不然庞弗雷夫人就要把我赶出去了。&"
哈莉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医院里,并且躺在一张铺着洁白亚麻被单的病床上,旁边桌子上的礼物堆得像座小山,似乎半个糖果店都被搬到这里来了。
&"都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送给你的礼物。&"邓不利多笑吟吟地说。&"你和奇洛教授在地牢里发生的一切,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秘密,而秘密总是不胫而走,所以,全校师生自然是全都知道了。据我所知,你的朋友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本来还送给你一只马桶圈。他们无疑是想跟你逗个乐子,可是庞弗雷夫人觉得不太卫生,就把它没收了。&"
&"我在这里住多久了?&"她还是感觉头痛欲裂,之前发生的一切汹涌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回荡着。
&"三天。罗恩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如果是知道你醒过来了,一定会觉得松了口气。他们一直担心极了。&"
&"可是先生,魔法石——&"
&"看来没法子分散你的注意力。好吧,咱们就谈谈魔法石。奇洛教授没有能够把它从你手里夺走,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你其实一个人就对付得很好。&"
哈莉总算松了口气。
&"您赶到那儿了?您收到赫敏派猫头鹰送给您的信了?&"
&"我和猫头鹰显然是在空中错过了。我一到达伦敦,就发现我应该回到我刚刚离开的地方。我赶来的恰是时候,正好把奇洛从你身上拉开——&"
&"原来是您。&"
&"我还担心已经太晚了。&"
&"差一点儿就来不及了,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魔法石很快就要被他抢去了——&"
&"不是魔法石,孩子,我指的是你——你为了保卫魔法石差点儿丢了性命。在那可怕的一瞬间,我吓坏了,以为你真的死了。不过幸好,你的朋友——马尔福先生,在你倒地之前的最后一秒接住了你,至于魔法石嘛,它已经被毁掉了。&"
&"等等?您说什么?马尔福······&"
看到哈莉脸上惊愕的表情,邓不利多不禁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对你这样年纪轻轻的人来说,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就连我也不知道,马尔福先生是如何鼓足勇气,单枪匹马赶往那里的,这对一个斯莱特林来说可不大容易。但所幸他的及时通报,我们才在关键时刻赶到了现场,那时奇洛刚好化为乌有灰烬,而你恰巧刚刚失去意识。马尔福先生则甩开了隐身衣,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哈利躺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邓不利多则在愉快地哼着小曲,笑眯眯地看着天花板。
&"教授······&"哈莉被他那番话搞的头昏脑胀,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一直在想——尽管魔法石不在了,伏地······我是说,神秘人——”
&"就叫他伏地魔,哈莉。对事物永远使用正确的称呼。对一个名称的恐惧,会强化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
&"是,先生。是这样,伏地魔还会企图用别的办法东山再起的,是吗?我的意思是,他并没有消失,对吗?&"
&"对,他没有消失。他仍然躲在什么地方,也许正在物色一个愿意让他分享的躯体他不算是真正地活着,所以也就不可能被杀死。他当时只顾自己溜走,完全不顾奇洛的死活;他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追随者也一样冷酷无情。不过,哈莉,你也许只是耽搁了他,使他不能马上恢复力量,将来还需要另外一个人做好充分准备,和他决一死战——但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耽搁,他也许就再也无法恢复力量了。&"
哈莉点了点头。&"那么,为什么奇洛不能碰我?&"
&"你母亲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如果伏地魔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那就是爱。他没有意识到,像你母亲对你那样强烈的爱,是会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的。不是伤疤,不是看得见的痕迹被一个人这样深深地爱过,尽管那个爱我们的人已经死了,也会给我们留下一个永远的护身符。它就藏在你的皮肤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奇洛不能碰你。奇洛内心充满仇恨、贪婪和野心,把灵魂出卖给了伏地魔,他碰了一个身上标有这么美好印记的人,是会感到痛苦难忍的。&"
是啊,他们一直都在守护着我。哈莉默默地低下头,盯着雪白的床单,想着厄里斯魔镜里看到过的父母的音容笑貌,眼泪瞬时溢满眼眶。
邓不利多此时假装对窗外的一只小鸟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而她便趁这个时间用床单把眼泪擦干,深吸了一口气,当自己的声音重新恢复正常时,哈莉接着问道:&"还有另外一件事。&"
&"尽管问吧。&"
&"奇洛说斯内普他——&"
&"是斯内普教授,哈莉。&"
&"是的,是他——奇洛说,斯内普教授恨我是因为他当年恨我父亲。这是真的吗?&"
&"是这样,他们确实互相看着不顺眼。很有点像你和马尔福先生。后来,你父亲做了一件斯内普永远无法原谅他的事。&"
&"什么事?&"
&"他救了斯内普的命。&"
&"什么?!&"
&"是的&"邓不利多幽幽地回答。&"人的思想确实非常奇妙,斯内普教授无法忍受这样欠着你父亲的人情。我相信,他这一年之所以想方设法地保护你,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就能使他和你父亲扯平,谁也不欠谁的。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重温对你父亲的仇恨。&"
哈莉努力思索着这段话,但这使她的头又剧烈地疼痛起来,只好不往下想了。
&"对了,先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是最后一个吗?&"
&"是的,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把魔法石从魔镜里拿出来的?&"
&"啊,我很高兴你终于问我这件事了。这是我的锦囊妙计之一,牵涉到你和我之间的默契,这是很了不起的。你知道吗,只有那个希望找到魔法石——找到它,但不利用它——的人,才能够得到它。其他的人呢,就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他们在捞金子发财,或者喝长生不老药延长生命。我的脑瓜真是好使,有时候我自己也感到吃惊呢。好了,问题问得够多的了。我建议你开始享受这些糖果吧。啊!比比多味豆!我年轻的时候真倒霉,不小心吃到一颗味道臭烘烘的豆子,恐怕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喜欢吃豆子了——不过我想,选一颗太妃糖口味的总是万无一失的,你说呢?&"
他笑着把那颗金棕色的豆子丢进嘴里。接着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呸,倒霉!是耳屎!&"
随即他眯起眼睛,转过头去。&"哦,哈莉,我想是你的伙伴们来看你了。他一边说,一边朝哈莉眨眨眼睛,然后就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了。
罗恩和赫敏闻声而至。
&"哈莉!&"
赫敏看样子又要伸开双臂搂抱她,但又及时克制住了自己。哈莉笑着一把把她拉过来,结结实实地给这个自己最好的同性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哦,哈莉,我们都以为你肯定要——邓不利多担心极了——&"&"整个学校都在谈论这件事!&"
罗恩着急地搓着手。&"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真实的故事比没有根据的谣传更加离奇和惊心动魄,这种情况是非常罕见的,而现在就是这样。哈莉耐心地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奇洛、魔镜、魔法石和伏地魔。罗恩和赫敏听得非常专心,每到惊险的地方,他们就紧张地倒抽冷气,当哈莉讲到奇洛的缠头巾下面的那副面孔时,赫敏开始失声尖叫起来。
&"这么说,魔法石没有了?&"最后,罗恩问道。&"勒梅快要死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邓布利多认为——他说什么来着‘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我早就说过他有点神经兮兮的。&"罗恩说。他心目中的英雄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他感到非常震惊。
&"后来你们俩的情况怎么样&"哈莉问。
“噢,我很顺利地返回去了。&"赫敏回答:&"我把罗恩唤醒——花了好长时间呢——然后我们飞快地冲向猫头鹰的棚屋,想同邓不利多取得联系,不料却在门厅里碰上了他,还有马尔福。这可真让人奇怪,他看上去已经知道了。而马尔福手里拿着隐形衣,满头大汗地跟在他身后——他破天荒的没有嘲讽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和邓不利多一起匆匆奔向四楼。”
哈莉听到这感觉脑子乱糟糟的,但心情却突然变得开朗了起来。
&"是啊,这就是邓不利多不同凡响的地方。&"罗恩骄傲地说。&"听着,你明天一定要来参加年终宴会。分数都算出来了,当然了,斯莱特林得了第一名——你错过了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没有你,我们被拉文克劳队打得落花流水——不过宴会的东西还是挺好吃的。&"
就在这时,庞弗雷夫人闯了进来。
&"你们已经待了将近十五分钟了,快给我出去!&"她坚决地说。
罗恩和赫敏前脚刚离开,德拉科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哄得庞弗雷夫人放他进来的。德拉科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别扭地望着她。
他们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半晌,德拉科才缓缓说道:&"你真是个莽撞的傻瓜。&"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想必是目睹了那恐怖的一幕之后吓的都把嗓子给喊破了——想起来禁林的时候他那副惊恐的样子,哈莉不自觉有些暗暗发笑。
&"你好像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她舒展地伸了个懒腰,头痛的感觉已经消去了大半。&"居然不顾危险来救我这个格兰芬多。&"
&"我······&"德拉科咬了咬嘴唇,两道好看的眉毛绞了起来。&"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可不要多想。&"
&"好奇和救人是两码事。&"哈莉感觉心情越来越好了,这个一贯傲慢,自负,胆小又狂妄的家伙居然为了自己赶往对他来说那么恐怖的地方,足以说明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是朋友甚至超出朋友的身份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谢谢你,德拉科,不是你的话,我说不定真的就死在那儿了。&"这番话是她的真心话。哈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绿色礼盒里拈出一块巧克力。&"要吃巧克力吗?&"
&"你挑得可真准,那是我送你的。&"他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她面前,哈莉看到他的手心里躺着一个被装满了颜色各异的千纸鹤的瓶子,瓶身还散发着微微的珍珠色光泽。
&"给我的?&"她接过瓶子,惊喜地欣赏着。
&"我随便折着玩儿的。&"后者轻轻嘟哝了一声,算是回答。&"也不知道你最喜欢什么颜色,所以就多折了一点儿。&"
&"谢谢,它们看起来真漂亮。&"哈莉上下把瓶子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禁赞叹道。&"我不知道你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做得这么精致。&"瓶子里的每一个千纸鹤看起来都棱角分明,样子小巧可爱。
&"哼,作为一个马尔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德拉科轻轻踢了一下床腿。&"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他这句话听上去意外地温柔。
&"好,我还是要再重复一遍,谢谢你,德拉科。&"她朝他伸出一只手,期待地望着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眼前突然一黑,还等不及哈莉反应过来,男孩就已经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她圈在了怀里。和那天在厄里斯魔镜面前的拥抱很相似,只不过距离好像缩短了那么一点点,即使还留有空隙。男孩将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用最轻的力度揉了揉那头不听话的乱发。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他梦呓般的话语回荡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我看到你像一个破布娃娃那样翻倒下去的时候,没能控制住自己。邓不利多后来还夸奖了我,说我是他见过最勇敢的斯莱特林之一——鬼知道这句称赞听上去多么讽刺。&"
哈莉闭起眼睛,安静地听他絮絮叨叨。她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仿佛像一汪晴空下的小溪,汩汩地涌动着,周身全部都被惬意的温暖所包围。
&"我送你的项链和发夹,也没见你带过。&"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懊恼了起来,松开了圈住她的手臂,哈莉睁开双眼吃惊地看向他。
&"那条项链?你送的?&"她瞪圆了那双翠绿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们才多大?你怎么可以送这么昂贵的东西呢?&"
&"说来话长,不过既然已经了给你,就好好儿戴着它吧。&"德拉科满不在乎地冲她摆摆手。&"我本来只是想给你挑个特别点儿的礼物,但我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把那条项链交给了我。&"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说,她都同意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太贵重了······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身带在身上,我怕被别人看见说三道四。\&"哈莉无奈地摊开手。
&"笨蛋,塞在衬衫里面不就行了。&"德拉科朝她校服的领口看去,最上面的扣子还是邋遢地敞着。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掏出魔杖。
&"整洁一新。&"
&"你干嘛?!&"哈莉伸出手去解扣子,她一直都闷在被子里睡觉,早出了满身的汗,德拉科这样简直就是要她立刻中暑。&"热都热死了。&"
&"每次看到你都不好好穿衣服。&"他一边瞪着哈莉,一边去帮她整理乱七八糟的扣子。&"看看,又扣错了。&"
短暂的沉默,两个人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通红。
&"咳······那个,我帮了你的事情,记得为我保密。&"德拉科轻咳一声,把头扭向窗外。&"我也要求邓不利多这么做了,斯莱特林的那群家伙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明白,毕竟和死对头做朋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哈莉耸耸肩,笑容再次回到脸上。
&"所以,我们还跟那时候一样,对吗?&"她还是没忍住,不禁问出了口。
&"嗯,一直都是一样的。&"德拉科垂下头,安静地凝视着她绿色的双眼,翡翠一样闪闪发光,那条项链一定很衬这对眼睛。他的脑子里凭空冒出了这一幕,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m.qikuaiwx.cOm
德拉科走后,哈莉踏踏实实地一觉睡到了天亮,她觉得自己的元气已经差不多都恢复了。
&"又有人来看你了。&"庞弗雷夫人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噢,太好了,&"哈莉说。&"是谁?&"话音未落,海格就侧着身子钻进门来。他每次走进房门,就显得像个庞然大物。他在哈莉身旁坐下,看了她一眼,就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
&"都一怪我一这个一笨蛋!&"他用手捂着脸哭泣着,&"是我告诉那个恶棍怎样制服路威的!是我告诉他的!他什么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可我偏偏告诉了他!你差点就没命了!都是为了一只龙蛋!我再也不喝酒了!我应该被赶出去,一辈子做个麻瓜!&"
&"海格!&"哈莉拉过他的手。她十分震惊地看到海格因悲哀和悔恨而颤抖,大颗的眼泪渗进他的胡须。
&"海格,他总有办法打听到的,我们说的是伏地魔啊,即使你不告诉他,他也总有办法知道的。&"
&"你差点就没命了!&"海格抽抽噎噎地说。&"哦,你别说那个名字!&"
&"我曾经面对面地和他相遇,我当面叫他的名字。没关系的,海格,求求你,高兴一些吧,我们保住了魔法石,它现在不在了,伏地魔再也不能用它作恶了。吃一块巧克力蛙吧,我有一大堆呢&"哈莉递过去一只巧克力蛙给他。
海格用手背擦了擦鼻子,接过巧克力蛙,说道:&"这倒提醒了我。我也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呢。
&"不会是白鼬三明治吧?&"哈莉担心地问。海格终于勉强地笑出了声。&"不是。邓不利多昨天放了我一天假,让我把它整理出来。当然啦,他完全应该把我开除的——行了,这个给你。&"
海格递过来一本精美的看上去像是真皮封面的书。她好奇地打开,里面贴满了巫师的照片。在每一页上朝他微笑、挥手的,都是他的父亲和母亲。&"我派猫头鹰给你父母的老同学送信,向他们要照片,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他们的照片。怎么样?你喜欢吗?&"
&"谢谢,海格,这真的是最好的礼物,对我来说。&"哈莉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她感觉自己的视线再一次模糊了。
那天晚上,哈莉独自下楼去参加年终宴会。刚才庞弗雷夫人大惊小怪地拦住她,坚持要给她再检查一遍身体,所以,当莉赶到礼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哈莉一走进去,礼堂里突然鸦雀无声,然后突然每个人又开始高声说话。直到她走到格兰芬多的桌子旁,坐在了罗恩和赫敏中间,她的正对面刚好是德拉科,当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对方露出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心领神会的微笑。片刻之后,邓不利多也赶到了礼堂,周围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他看起来相当从容,&"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现在,据我所知,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劳四百二十六分,斯莱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邓不利多说。&"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
礼堂里变得非常安静,斯莱特林们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哈莉突然发现德拉科的表情变得相当犹疑和欲言又止。
&"呃,呃。&"邓不利多清了清嗓子。&"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让我看看。对了。&"第一项——罗恩·韦斯莱先生。&"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样子活像一个被太阳晒过的红萝卜。&"他下赢了许多年来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盘棋,我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差点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了。他们头顶上的星星似乎也被震得微微颤抖。可以听见珀西在大声告诉其他级长:&"是我弟弟,你们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顺利通过了麦格教授的巨型棋盘阵!&"
大家好不容易才又平静下来。&"第二项——赫敏·格兰杰小姐她面对烈火,冷静地进行逻辑推理,我要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赫敏把脸埋在臂弯里,哈莉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她知道她肯定是偷偷地哭了。周围格兰芬多的同学们都欣喜若狂,在餐桌旁跳上跳下——他们整整上升了一百分!
&"第三项——哈莉·波特&"邓布利多接着喊道。礼堂里顿时变得格外寂静。&"作为一个女孩,她却表现出了远超异性的大无畏胆量和过人勇气,为此,我还要奖励格兰芬多学院六十分。&"
喧闹声简直震耳欲聋。那些一边把嗓子喊得嘶哑,一边还能在心里计算分数的同学们知道,格兰芬多现在是四百七十二分——和斯莱特林的分数完全一样。他们已经直逼学院杯冠军——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无不遗憾地想着:如果邓不利多多奖给哈莉一分就好了。
邓不利多又举起了另一只手。礼堂里渐渐又安静下来。
&"勇气有许多种。&"邓不利多继续微笑着说了下去。&"对付敌人我们需要超人的胆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因此,我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十分。&"
如果有人此刻站在礼堂外面,可能会以为这里发生了爆炸,格兰芬多餐桌上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哈利、罗恩和赫敏站起来高声喝彩,只见纳威惊讶得脸色煞白,一下子就被挤上来拥抱他的人群淹没了。他从来没有给格兰芬多赢过一分啊!哈莉一边欢呼,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罗恩,德拉科苍白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不快,但也没和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愤怒地敲着桌子。
&"但是,即使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也不代表着他们没有过人的勇气和决心。&"邓不利多的声音又悠悠地传来,此刻的大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专注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拯救非同学院的朋友的生命,克服恐惧,我认为也是非常值得嘉奖和鼓励的,至于这个学生的名字,请让我为他保密,斯莱特林加十分!&"
斯莱特林那边的人们看上去放松了许多,德拉科安静地托着腮,看上去像在思考什么似的。分数又一次持平了,没人知道邓不利多接下来想做什么。
&"这就意味着,今年有两个学院均为学院杯的获奖者。&"邓不利多缓缓举起双臂&"我们需要对这里的装饰做一些小小的改变。&"
他轻轻拍了拍手,那些悬垂彩带一半变成了鲜红色和金色,另一半则变成了绿色和银色。斯莱特林的大蛇和威风凛凛的格兰芬多狮子并排而立。斯内普正在同麦格教授握手,前者的表情看上去仍有不快。
他的目光和她突然相遇了,不过哈莉这次却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即使他看起来到相当不自然,立刻把头扭到了一边。她突然又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已经有最好的结果。明年的生活又将恢复正常,至少恢复到霍格沃茨一贯的状态。
这是哈莉一生中最美好的夜晚,比赢了魁地奇比赛、欢庆圣诞或打败巨怪的日子还要美好。她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夜晚。
所有人几乎忘了考试成绩还没有公布。不过,那一天终于到来了,没想到,哈莉和罗恩都以很高的分数通过了考试,这使他们感到十分意外。赫敏自然是获得了全年级第一名,德拉科则排在她的后面,哈莉看到他的魔药课成绩意料之内地拿了最高分。就连纳威也侥幸过关了,幸亏他草药的成绩不错,大大弥补了在魔药上丢失的分数。
在他们离开学校的那天,正在收拾东西的哈莉突然被邓不利多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有话跟你说。&"而后者只是神秘地冲她眨了眨眼。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HP哈莉·波特的秘密情书更新,第 13 章 穿越活板门·揭穿幕后主使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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