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作为马尔福的最佳谈判·赫敏使出秘密法宝

　　天哪，幸亏你在那儿，教授……”

　　“谢谢您，部长。”斯内普的脸色一如既往，看起来风平浪静，无喜无忧。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他所受的伤的确不清——黑色长袍破破烂烂，右脸颊不知道被什么给割破了，血痂已经凝固了一半。

　　“梅林爵士团勋章，二级，我敢保证。一级，如果我能争取到的话！”

　　福吉一边朝他点头哈腰，一边用手帕来回擦拭着自己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部长，我们需要让您知道今晚所发生的真相——”趁这个空隙，赫敏急忙上前插话道，顺便朝身后互相搀扶着的德拉科和哈莉使了个眼色。

　　“哦——斯内普，你这伤口很严重啊……是谁干的？”像是在避免些什么似的，福吉的目光只在赫敏那儿短暂停留了几秒，重新把话题转移到斯内普的身上：“彼得那家伙······不过是个没用的食死徒逃兵罢了——我不相信他能对你这样的天才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

　　他在暗示些什么——

　　哈莉觉得自己的心脏骤然抽紧，上下蹦跳着激烈的鼓点——与此同时，赫敏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这是大事不妙的前兆——

　　“别慌——”她抬起脸，德拉科线条漂亮的下颚就在头顶正上方悬着，像他体温一样温热的思想暖呼呼地涌入哈莉的脑海：“院长会帮我们的，所以必须先组织好语言，向福吉简明扼要陈述事实。”

　　斯内普会帮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最恨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包括其好友在内的卢平和小天狼星，更别提这个讨嫌的格兰芬多三人小队······

　　“多谢部长担心，我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刀一样的眼神似乎迅速从自己的皮肤上划过，哈莉不禁打了个寒噤：“彼得虽不足为惧，但也并非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哦——你难道是说他别有用心——”福吉看起来对斯内普的回答不甚满意，他瞥了一眼站在斯内普背后的三人，似乎不想让他们听到一般，干巴巴地问道：“那么，您认为布莱克在这次事件中担任的是怎样的角色呢——”

　　这话听上去看似寻常，却又不乏循循善诱的引导——小天狼星·布莱克——十三年前詹姆夫妇被害案件的嫌疑人之一——如果斯内普此刻一口咬定他与彼得同盟，后果根本无法挽回——

　　哈莉的内心此刻却前所未有地塞满了对斯内普的恳求。

　　“求求你，说出真相——”

　　“我认为布莱克在这场危机中难辞其咎——”斯内普拉长了音调，不紧不慢地接道：“但，他的确不是跟彼得那家伙一起的——”

　　“我就说吧——”德拉科的手放在她肩膀上，轻柔地拍了两下：“这件事比你想得要复杂，院长他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虽然松了口气，但哈莉还是对他那志在必得的模样感到有些不快。

　　“秘密——”

　　“嘁——”

　　“福吉部长——可以由我向您阐述整晚发生的所有经过吗——”赫敏的脸色看起来也好转了不少，根本不给福吉拒绝的机会：“当然，如您所见，斯内普教授因保护我们受了不轻的伤，他现在应该赶快去治疗才对——”

　　“哦——那你去吧——西弗勒斯，身体是最重要的——”福吉看起来相当不悦，却只能强行硬撑着作为魔法部部长的风度：“我听听孩子们怎么说——”

　　————————————

　　“所以，这就是你的陈述？”福吉用右手托着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他已经不再冒汗了，但也并没有表现得恍然大悟——令人完全捉摸不透。

　　不可能，赫敏方才的陈述堪称完美——哈莉惊叹于她绝妙的说话技巧和缜密严谨的逻辑。寥寥几语就将所有过程交代完毕，还精准地复述了小矮星的计划，行动以及目的——就算连斯内普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任何认可和夸奖——真是荒谬。

　　“孩子们，你们要知道——”福吉轻咳一声，右脚后脚掌在地上来回摩擦着：“作为未成年人，即使证词再充分，也无法完全洗脱布莱克的嫌疑——”

　　“为什么——”哈莉总算控制不住了，强压着怒火说道：“我们没有欺骗您的必要——小天狼星的确不是彼得的同伙——他没有犯罪，拼上全力对抗敌人，保护我们，彼得的逃亡不就是证明他清白的最佳反例吗？”

　　“波特小姐，布莱克是您的教父——凭这一点，就不能为他开罪。”福吉的神情变得严峻而陌生，眼底闪着凛凛的寒光。

　　“是啊，为一个涉嫌杀死我父母的人作证，这当然很不合理了——”她简直想要冷笑了，既然福吉说话含沙射影，自己也不需要再留什么情面。

　　“你——”福吉脸色大变，刚要发作，德拉科·马尔福这时突然上前一步，姿态优雅地冲他深鞠一躬：“部长，可否听听我的意见——”

　　“马尔福家的——”打量过他一番后，福吉的面部表情显然放松了许多，甚至还给了德拉科一个甚为友好的微笑：“请讲——”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面前的这个少年外形瘦削，面容沉静——看着他，福吉立刻就想起了那个与自己向来交好的男人——卢修斯·马尔福。

　　这少年的模样简直就是他的翻版，不过，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异——

　　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呢——

　　“彼得的确袭击了我们，并且，他对哈莉抱有杀心——”这是赫敏已经复述过的事实，但哈莉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朝着两人的方向干瞪眼，忧心忡忡地握着赫敏的手。求福吉能多少听进去一点儿德拉科的话。

　　“我明白您的心情——”福吉的眼神刚才早就若有若无地落在他与哈莉交握的双手上，听完这话嘴角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作为同在霍格沃兹学习的同窗，想要袒护朋友也合乎情理，但是马尔福先生，这件事并非儿戏······我相信你父亲也不会愿意看到的······”

　　“不，先生，请您听我说完——”德拉科的眼神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我认为，彼得此行的目的，不只是对哈莉除之而后快，而是——想要对魔法部造成一些难以察觉的威胁——”

　　“你是说——”福吉双目圆瞪——在政界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不可能听不出德拉科话里的言外之意。

　　“没错——我们彼此都不想失去自己多年来所建立的一切，您说是吗？”

　　她抬起头，福吉皱着眉，急匆匆回到了他们原本所聚集的位置，德拉科跟在他的身后，看起来似乎相当轻松。

　　“波特小姐，鉴于目前布莱克在法律上的亲属关系只与您进行了认证——”他说这话时眼神一闪，似乎想起了某个人，但并不打算提及：“我需要告知您，布莱克先生现在可以暂时在霍格沃兹接受治疗和观察——但是，他必须继续那场没能进行完毕的审判——我认为结果应该是比较积极的——”

　　听到这个消息，哈莉差点就要冲上去给福吉一个拥抱了——虽说不能立刻让他彻底摆脱嫌疑人的身份，但既然给出了这样的说法，那么结果必定不会坏到哪儿去——至少不会把他关进阿兹卡班。

　　福吉消失在了门外。哈莉的眼眶再度模糊起来，现在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化，喜悦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胸腔和大脑。

　　即使如此，却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面前的德拉科正冲她微笑。

　　如月色般皎洁柔和的，少年的笑容。

　　门又开了，这回进来的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小天狼星布莱克——”

　　“别急，哈莉——”那双温和而睿智的眼睛瞬间就安抚了她涌上心头的所有情绪：“他被安排到了一个特殊的病房，现在很安全。庞弗雷夫人已经在给他治疗了，咱们现在必须好好谈谈。”

　　“哦，对了，西弗勒斯。彼得他——”邓布利多转过头，似乎在等待着斯内普的补充：“你们也已经见过了，对吗？”

　　“没错，先生——”

　　“西弗勒斯，我很高兴，这一次，你没有被个人情绪所支配。”邓布利笑眯眯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片清晰地倒映在斯内普的瞳孔里。

　　“很抱歉，我今晚不在学校，现在也是匆匆赶来的——”他抬手扶了下镜框，环视了一周后，才心平气和地说道：“方才在门外，福吉部长的发言我全都听到了。小天狼星的案子近期就会开庭。”

　　一向敏锐的赫敏听闻此言后脸色未变，似乎已经理解了现状。而哈莉好不容易放下了对小天狼星的担忧，却又开始为彼得的逃亡感到着急——“那么小矮星他——”奇快妏敩

　　“必须让庞弗雷夫人先查看你们的伤口——”邓布利多大手一挥，一身白衣的庞弗雷夫人翩然而至，她的眉头紧皱，显然是看到了这几人面庞脏乱，浑身挂彩的狼藉模样。

　　哈莉知趣地选择了沉默——不过所幸，大家受的都只是皮外伤——除了罗恩，小矮星给他留下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但动物带来的细菌还是使他不受控制地发烧了。

　　“好了，现在，我想跟哈莉、赫敏和德拉科三个人单独谈谈——”在检查完毕后，邓布利多对在场的两个成年人挥了挥手：“西弗勒斯，波比——请离开一下。”

　　“校长！”庞弗雷女士急了“他们现在必须立刻进行治疗，需要休息——”

　　“这事不能等”邓布利摇摇头：“我必须坚持。”

　　庞弗雷女士嘟着嘴大步走入病房那头她的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而斯内普此刻却像没有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地离去，相反，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整个人显得硬冷而执拗。

　　“虽然这次并非他所为，但小天狼星布莱克十六岁就显示出杀人倾向。”如此令人震惊的话语却让他梦呓般的叙述出来：“校长？您没忘记他曾经试图杀死我吧？”

　　“我的记忆力跟从前一样好，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

　　话音刚落，斯内普就大步向门口迈去。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哈莉总觉得那股奇怪的目光又向自己袭来了，但似乎只是错觉——

　　“现在，我请求你们不要打断我，因为时间很少。”他低声说道：“福吉的妥协是真，但他一个人的立场还远远不够。毕竟我们现在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实小天狼星的清白，以及彼得的罪行——现在找不到彼得，委员会大可以全把过错推到小天狼星身上。一个有着嫌疑的在押犯出逃，弄出了今晚的血腥事件。而这几个十三岁巫师的话说服不了任何人。魔法部的一般官员都认为小天狼星当年参与了詹姆夫妇的案件，并且是杀死彼得的凶手。就连我本人也曾向魔法部作证，说小天狼星曾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

　　“那卢平教授可以成为证人吗——”哈莉咬紧嘴唇，方才的喜悦消失殆尽，胃部像是被人攥住了那般酸痛难忍。

　　“不，卢平教授目前在禁林深处，也无法跟人说话。要知道，他的身份是一位记录在案的狼人——可信度甚至还不如你们几个孩子。所持证词分量很轻——况且他还和小天狼星还是老朋友——”

　　“可是——”

　　“听我说，哈莉，好姑娘。今晚也许是唯一能为小天狼星争取证据的最佳时机，我们都想真相大白于天下，对吗？”

　　“您直说吧，先生，我们需要做些什么——”赫敏像是已经参透了所有线索似的，一针见血地说道。

　　“不论小矮星是死是活，必须找到他，不然就没有机会为小天狼星翻案。”

　　德拉科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哈莉的手，熟悉的思维传入脑海——

　　“小矮星已经逃跑了，霍格沃兹这么大，一时就算翻个底朝天也抓不到他。”

　　她明白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朦胧中，似乎又能捕捉到希望的气息——

　　“我们需要的——”邓布利多继续缓缓说道，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转向了赫敏：

　　“是时间。”

　　赫敏的脸上焕发出奇异的光彩，但瞬间就恢复自如。

　　“明白了，先生，我会带领他们二人一同前行——”

　　“那么——马尔福先生——不，现在我应该可以这么称呼你，德拉科——”邓布利多转向站在哈莉身侧的德拉科，眼睛眯成了弯月的形状：“已经决定了要陪着她吗？”

　　“当然——先生——”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窘迫，又有些害羞，即使是在月色下，哈莉也能清楚的看到他微红的双颊。

　　“大家必须配合默契，因为——”邓布利多的视线落在哈莉和德拉科二人身上：“相信我，你们一定会需要彼此的。”

　　“没问题——”哈莉坚定地点了点头，德拉科握着她的那只手似乎也收紧了。

　　“很好！”邓布利多做了一个拍手的动作，却并没有实际将手掌相击。他的声音很低，却格外清晰：“听清楚，小天狼星现在被关在八楼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里，就是西塔楼右边的第十三个窗户。如果一切顺利，你们今晚能够挽救不止一条无辜的生命。但你们两人都要记住：不能被人看见。格兰杰小姐，你知道规则——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千万——不能——被人——看见。”

　　哈莉和德拉科虽然满口答应下来，但仍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才刚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

　　“我要把你们关起来。现在是——”他看了看怀表：“差五分就到午夜了。格兰杰小姐，转三下就行。祝你们好运。”

　　“好运？”房门在邓布利多身后关上了，哈莉喃喃道：“转三下？他在说什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赫敏不断在袍子的领口里摸索着，终于，一根细细长长的金链子展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俩，过来！”她急迫地催促道：“快！”

　　不由分说地，二人赶紧上前去，赫敏举着那链子，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挂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小沙漏。

　　“来吧——”

　　她把链子连接到了自己，以及哈莉和德拉科的脖子上。

　　“奇怪——”德拉科嘟哝一句，却还是默许了她的动作。

　　“准备好了吗？”

　　“这是干吗呀？”哈莉也感到相当莫名其妙。

　　“哈莉，握住我的手，德拉科，你去握她的——哦，我忘记你们从刚才开始就没放开过——”赫敏面不改色地说道，完全不顾及面前两人酡红的面孔：“现在，开始了——”

　　她把沙漏转了三下。

　　昏暗的病房隐去了，哈莉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在疾速向后飞行——模糊的色彩和形状从旁边闪过，耳膜发胀，她好想想喊叫，却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浑身冰冷，只有手是温暖的，那两人都在紧紧拽着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只与她十指交叉——

　　不知过了多久，双脚才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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