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别急着寻死觅活,待事情解决后再说,周应行,你给本王去搬一把椅子来。”夏侯景不紧不慢的开口,也着实感谢王婶这么一闹,否则这些事情回去之后,恐怕永远都无法重见天日。
看着愕然在原地的周应行,“怎么,还需本王亲自去搬。”
周应行跪倒在地,“不敢,只是王爷,这与礼不符。”
“周大人怕是不知本王在京都也是这般无法无天。”两人心知肚明,周应行踏出这一步,官位就彻底保不住了。
若放在平日,夏侯景对于周应行这种在官场上左右逢源,与世家的关系也是处理得井井有条,大概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周应行若是在别的城混得如鱼得水也就罢了,偏偏是凉州城,与北历接壤,一旦放过了这次,那么凉州城在官官相护之下,一旦战乱开始,便是变相给敌人打开了城门。
周围的百姓皆是不可思议,议论纷纷,“这是要当街审案!”
“开国至今好像闻所未闻!”
“今日可大饱眼福了。”
“……”
戏谑,调笑,惊讶不绝于耳。
不久,便有人搬上长凳,垫上了狐皮,夏侯景坐上,自己或许没什么感觉,但是周围明显噤若寒蝉。
夏侯景坐下后久不曾言。
百姓也有些骚动起来,周应行颤颤巍巍的道,“王爷,还不开始吗?”
“不着急,你先去给本王多搬几张椅子来。”
大家都是一脸狐疑的看向夏侯景,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敢出声质问。
足足等待了有半个时辰,其中慕容熙在挡下王婶的佩刀后便匆匆离去,夏侯景是说不出的感觉,但是远离是否之地也好。
须臾,便听见成群的马蹄声,外围十几辆马车陆陆续续的停下,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却让百姓瞠目结舌,这些人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可是高不可攀,更别说有缘相见。
这其实是夏侯景昨晚安排卫五让他去寻通化院长,美名其曰为学子们撑腰,实际上为的是凉州城内的世家家主与德高望重之辈,有了通化院长这尊大佛在这,还怕这些人不乖乖跟着来。
夏侯景起身相迎,“各位请入座。”
至于通化院长的迎接则是更加气派,百姓自发行礼,后面跟着的家主看通化院长二话不说的坐到了位子上,自然照做。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你上前来。”夏侯景指着学子道。
那学子步伐从容,走到夏侯景面前,拜伏在地,“草民乃是凉州城人士,姓张,名漕,乃是通化学院的学子,前几日与同期学子商议加入赈灾,便发生了昨晚的事。”
“卫二,你去将证据全部给本王收上来,给这些家主们一一过目。”
“相信闻讯而来的院长与各位家主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夏侯景道。
“王爷,这还只是传闻而已,证据尚未确凿,怎么就将林家与李家围了起来。”一个明显苍老的声音质问着。
夏侯景对于这种质问倒是觉得在意料之中,凉州城内世家通婚已久,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
“王爷,这位乃是王家老家主王瀚老前辈,林家的子侄辈娶了她的小孙女。”夏侯景耳边传来详细的解释,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是这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夏侯景余光微瞄,一身小厮打扮,脸上皮肤粗糙,还点缀着几颗麻子,夏侯景望向原本站立在右方的卫二已经不动声色的挪到了左方,心中已经明了,这丫头出现的真是时候。
“是吗?那些侍卫跑到林家与李家去了,不对啊,本王明明是让他们巡视民情,估计老爷子看错了,只是刚好巡视到那。”夏侯景发挥着泼皮无赖的性质。
面对这种老油条,夏侯景可不敢保证自己说理说得过他们,毕竟,他们吃的盐比自己吃的饭还多,对此,夏侯景只能不要脸的用身份权势无情碾压。
“你,你……”王瀚老爷子刚站起来,卫二便拔刀相向。
好吧,夏侯景承认,还有适度的武力威胁。
老爷子只能被逼看完所有证据,在看的途中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至于其他想要为林家与李家说话的人,见此也得闭嘴。
当然也不乏勇者,“王爷,紧凭这几封书信,怎么能够定罪。”
“当然不止物证,本王还有人证,来,你们二人将刚才说得话再叙述一便。”夏侯景指向王婶与铁蛋。
两人也算是识颜色,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声泪俱下的将刚才的事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赚足了百姓的眼泪,同时也让老百姓更加希望他们沉冤得雪。
到这里,夏侯景起了玩弄的心思,打了一个手势,陆续有士兵将死尸抬上前来。
“你别吓着院长。”慕容熙低语着。
夏侯景回应一个安心的眼神,那北历人的尸体似乎是有意避开了院长,被士兵扔到了某些特殊人跟前,将另外几人是吓得不轻,虽然身边都伴着一个随从,但也无济于事。
“还请各位亲自察看。”夏侯景不厚道的道。
在一群人看得脸色苍白后,王瀚故作镇定的道,“王爷,现在这些只能证明粮食丢失与违法买卖,至于信封未曾加盖林李两家的印章,仅凭几句话还不足为据。”
夏侯景不得不谨慎应对着,不愧是老狐狸,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未曾张皇失措。“周大人,你的进出记录呢?”
为了防止凉州城大乱,凉州城依旧是开了北门让世家进出,只是严格规定了人数与趟数,再加上人员的反复核实。”
“王爷,这是记录册。”夏侯景也没接,任由周应行躬身举着。
“记录之人与收录之人也给我唤来。”夏侯景看向主薄,“说来这收录之人是主薄大人吧。”
主薄弯着腰从一旁走了出来,“启禀王爷,正是下官收录。”
夏侯景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等到士兵将那记录之人带来。在此间,北历人的尸体被夏侯景唤人拖了下去。老是摆在这,若是真的吓坏了这些家主,又是一笔麻烦事。
等待时老远便可听到那记录之人大呼小叫着,“你们是谁的手下,竟敢这么放肆,你们知道本大爷是什么人吗,李家夫人的亲弟弟,还不放开本大爷,等下会叫姐夫将你们碎尸万段。”
“你要将谁碎尸万段?”夏侯景眯着眼看去。
“当然是……王,王爷,草民罪该万死,”说话时还不忘抽自己的耳光,“草民知错了,王爷恕罪。”
“来者何人?”夏侯景摆着王爷的姿态。
“草民任光达。”
“你刚才说你与李家是何关系?”夏侯景温声温语。
任光达靠着李家的飞黄腾达也是跟着鸡犬升天,平日也碰不到什么大官,今日可是碰到了当朝王爷,语言还比平日那些耀武扬威的小官都要平和,自然是如竹筒倒豆子,坦然而言,全然忘了自己是被士兵架着来的。
“启禀王爷,李家的夫人乃是长姐。”
王瀚是被任光达弄得头昏脑涨,怎么就不看局势,没发现情况不对吗?
“哦,原来如此,那北城门的记录可是你记载的。”夏侯景不紧不慢的道。
任光达瞬时便精神起来,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回道,“启禀王爷,正是,不仅如此,草民还有一个能力,每日哪家的出入都是了然于心。”
夏侯景这才有了兴趣,拿过周应行手中的记录册,随机翻了一页,报了日期,任光达果然如他所说,记得是一字不差,问得几页,夏侯景也就烦了,扔给了卫二让他从头到尾的问,打乱顺序,重复日子,任光达也是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王瀚的脸色也是面色如土到得意洋洋。
如此反复,将近半个时辰,原本的人群没有因为无趣而离开,反而男女老少接踵而至,导致东城人满为患。
“王爷,查了这么久,账目不差累黍,不会就因为任光达是李家的熟人便因此定罪吧,这会让官员寒心的。”王瀚煽风点火着。
原本一边倒的声音,现在也因为王瀚这几句话开始动摇,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也开始接二连三的站起来质疑夏侯景,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夏侯景的名声不太好,换成其他的王爷,他人又怎敢说三道四。
夏侯景转头对上慕容熙的眼神,见其不慌不忙,心中更叫安定,“你们谁还要禀报,或者发现了异常的都可以说,恕你无罪。”
半晌,也没有人上前,夏侯景心中早有所料,在这个时代还是奉行民不与官斗,即使知晓有异常,也不敢说。
“王爷,若是让大家来看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玩了这么久也就够了,王爷还不如花时间去纠察北历人为何在城内,粮食又为何不翼而飞,恕老夫不奉陪了。”
夏侯景眼神一个示意,卫二带着士兵挡住王瀚的去路。
王瀚横眉怒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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