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栀,你应该是最清楚这花究竟是什么,这花与医书上的藏红花不仅仅长得相似,就连名字,也是雷同,只不过这个是送葬的葬,而这花与我娘亲贴身带携带香囊中的奇异花相克。”慕容熙居高临下的望着顾北栀,“你不会忘了吧,香囊是你亲手绣的,在我生辰那日送与我的,是你亲口告诉我,香囊可以驱灾去邪。”
顾北栀也有些不可置信,“熙儿,当时你四岁还不到,怎么可能会记得,是谁?告诉你这些,或者你是听了谁胡言乱语?”
“你果然是知道奇异花是不是?”慕容熙冷静道。
“我怎么会知道。”顾北栀假笑道。
“这奇异花又是什么?”夏侯雪听出了蹊跷。
大夫也是茫然不解,摇头道,“草民诠才末学。”
“大夫当然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苍夏国的东西,乃是北历的毒草,此毒草乃是居于北历前三,只要带于身上,三个月就会出现大夫说的那种症状,而只要取下,便会慢慢好转,而出现这葬红花,则使人不出三日便口吐黑血,面色凹陷,直接药石无医。”
大夫惊叹,“对,对,夫人当时就是口吐黑血,面容凹陷,简直是惨不忍睹。”
“熙儿,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当时那花我可是交给了大夫,大夫你给我作证啊?”顾北栀慌了神。
大夫俯身,“草民不敢有所隐瞒,当年夫人确实将那花给草民了。”
“慕容熙,你空口无凭,直接判断什么奇异花又是什么葬红花的,连大夫都不知道,你从哪里知晓的。”顾老夫人见缝插针。
慕容熙坦然笑道,“外祖母,你可知楚太医,问他便可一清二楚。”
苍夏国谁人不知楚太医,他不仅是御医,还是赫赫有名的毒医,当年太后岌岌可危,众太医都是没法子,就是凭借着楚老高超的技术,兵行险招,以毒攻毒,将太后保了下来,到此太后平安数十年了。
“来人啊,去找皇祖母借楚太医来,免得让人说了本宫的闲言碎语。”夏侯雪是直接断了人的后路。
顾北栀当机立断,“怎么,长公主与老族长就是想这么定罪?臣妇那花可是给大夫了。”
“顾北栀,你以为这就没了吗?”慕容熙冷笑道,“你九年前趁着我父亲远赴边关,遣散镇西侯府的老人,是不是以为就此万事大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北栀强装镇定。
“那你一定认识她吧?”慕容熙指向外头,佛堂外是两鬓如霜的老妇人,双眼紧闭,步伐颤巍巍,佝偻着身子,一看便可知过得很是辛苦。
顾北栀脸色一瞬苍白,但依旧维持着笑意。
顾老夫人则是脱口而出,“嬷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栀儿不是说你回乡养老了吗?”
老嬷嬷听声辨人,嗓音嘶哑,“这位想必便是顾老夫人吧?”虽说看不见,但是依旧向着顾老夫人伏身行礼,“老夫人,好久不见。“
周遭之人心中仿佛撑起了一杆秤,事情到如此地步,大概也是清清楚楚,毕竟后院中的弯弯绕绕,还有谁比这些生活在其中的夫人心知肚明。
“嬷嬷,你……”顾老夫人有些颤音。
“老奴,顾老夫人,你是想问老奴为何没有死是吗?没错,老奴命不该绝,当年马车掉落悬崖,唯独留下老妇这个老不死的,本想着重新投奔二小姐,结果这二小姐惨无人道,命人将老妇的双眼挖去,四肢折断,扔到乞丐巷子自生自灭。”老嬷嬷道出的桩桩件件都让人心底一寒,谁也不曾想,往日里柔柔弱弱的慕容夫人,竟然这般蛇蝎心肠。
“你胡说。”顾北栀大吼道。
“胡说,二小姐,你不认同的原因是不是你还跟当时的人交代,要将老奴的舌头拔掉,”老妇带着嘶哑的嗓音,极力反驳,“可是你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当时下手的人觉得太过残忍了在要割掉老奴的舌头时,止住了,但老奴的嗓音确实也是损伤了。”
“老嬷嬷,你倒是与本宫说说,这慕容夫人是为何要这般对你?”夏侯雪当机立断直奔源头。
玲欢搀扶着老嬷嬷转身,在耳边低语着,老嬷嬷听了之后,跪倒在地,“草民拜见长公主,是老妇唐突了,当年老妇原是国公府的下人,后来大小姐出嫁,顾老夫人便让老奴随着大小姐出嫁,之后大少爷出生,熙小姐出生都是老奴在打理,至于那香囊之事想必也不用老奴多说。还有,大小姐在沾染恶疾之前的半个月曾见过二小姐,两人窃窃私语足足有半日之久。”
顾北栀依旧是很冷静,“嬷嬷,我与姐姐亲近都成问题了吗?”
“二小姐,在大小姐查出重病时,你满身泥泞跑到镇西侯府,与大小姐说是去灵泉寺祈求过佛祖保佑的,你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了吧?当时老奴正在门外。二小姐,你真的问心无愧吗?这么多年,你晚间能安然入眠吗?你在大小姐走后不到百日,便纠缠起侯爷不说,还千方百计的与大少爷熙小姐营造出感情深厚,逼迫侯爷娶你。”老嬷嬷嘶哑着怒吼。
“你分明是在报复我,当年你明明是手脚不干净被我赶出府的,现如今,串通慕容熙来祸害我。”顾北栀反咬一口。
“顾北栀,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以为单凭这些吗?”慕容熙也不想再唤她什么姨娘。
玲欢随之将手中的卷轴摊开,可见其上女子明媚动人,栩栩如生,一颦一笑,深入人心,与顾北栀虽然样貌相似,但是女子眉眼处的温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瞧几眼。
“你拿出姐姐的画像干什么?这又能证明什么?”顾北栀有些惊慌,而顾老夫人瞬间便是红了眼,失了声。
“没有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如实告知,还有我可不擅人物丹青。”慕容熙全程都是冷眼相待。
“说起来,这京都丹青一绝非属镇西侯啊!”谢长风看热闹不闲事大。
夏侯景也是转头看着夏侯旬与夏侯易,“不知大哥与三哥记不记得,父皇曾请侯爷画过一副丹青。”
“怎么会不记得,这副丹青至今都挂在父皇的书房。”夏侯旬回忆着。
“只是可惜,自从原夫人去世后,侯爷便不再动笔了。”夏侯雪也不由得感叹。
人群中也满是唏嘘,虽然时过境迁,但慕容盛白面书生的模样可是历历在目,当年他还是京都第一圣手,至于为何弃笔从戎,一定程度上也与这顾北尧有关。
顾北栀面目扭曲,眼中是止不住的愤怒。
一位小厮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启禀长公主,族长,安王与京兆尹来了。”
老族长眉头微皱,抿着唇。长公主则是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很快两人便进入其中,对着几位皇子与长公主颔首。
夏侯景朝着夏侯星招手,“五弟,这里。”
京兆尹只是对着众人颔首,“各位继续,本官只是陪同安王来此,顺带着来接本官的夫人。”便径直走到安王身旁坐下。
顾北栀跪爬向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慕容熙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因为在发病半月前见过姐姐一面便成了凶手,还有这来路不明的老嬷嬷,分明就是在胡编乱造,若是你当时在,为何不制止。还有当日,臣妇是真的想救姐姐,才去寻这藏红花,何况大夫都证明了臣妇将葬红花给他了,又怎么会……”说到最后是哽咽得不能出声。
顾老夫人因为卫二的关系迟迟不敢起身,只能双膝移动,从后抱住顾北栀,“我可怜的女儿。”周遭原本心志不艰的人,也开始动摇起来。夏侯景都不禁感叹,这顾北栀果然厉害,三言两语就让风向转变。
“香囊不是你亲手做的吗?”老族长当着外人的面一脸公正严明。
“族长,你想想,谁会自投罗网,自己陷害自己啊,做了香囊再亲手送给熙丫头,那若是出了事,不就是板上钉钉吗?何况,按那熙丫头说的奇异花的功效,为何独独姐姐出事了,大少爷熙丫头与伺候的仆人皆是完好无损。”顾北栀有条有理的哭诉着。wWw.qikuaiwx.Com
“这还是由老夫来说比较好。”佛堂外响起一声。
众人纷纷回头,惊叹,“楚太医,是楚太医。”
楚太医倒是恭恭敬敬的向着长公主与皇子殿下行礼,夏侯景有些尴尬的与之对视,说实在的,这穿书过来的第一天就给这楚老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好在楚老重点不在自己身上。
长公主含笑视之,“楚太医。”
楚太医满含愧疚,“其实当年,镇西侯曾找到过老夫,让老夫替其夫人医治,只是因为老夫因为其他事被耽搁了,赶回来时夫人已经入土为安了。”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穿书成炮灰的我与女主he了更新,第 61 章 开宗3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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