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暗中潜藏附身的异生兽所吞没的理智逐渐回笼,明亮的色泽光线逐渐撕裂这个虚妄扭曲的环境。
苏凌清晰地感觉到,四周的黑暗被朦胧泛起光亮驱散,视野边缘横了道天际线,有初升的薄日朦胧地投入一些光,细凉的风混合着四溢弥漫的光雾迎面而来,却被身前的奥特曼战士承住大半。
这一路跌跌撞撞而颠沛流离地走来,她一直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存放;免她惊,免她怕,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奈克瑟斯…”
她将目光放在数次将自己拯救的奥特战士身上,有些迷茫的看向他深邃的轮廓,总是觉得似曾相识。
在奈克瑟斯的视角里,少女迷茫的眼神与多年前记忆中的的女孩重叠,像是天边的寒星,融在烈酒的碎冰里,只要望上一眼就吸引了他所有的视线。
他难以理解这种感觉,甚至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感到陌生而难言。
可是,他知道无论怎么样,只要望上去一眼,万般柔情就会涌上心头——她是那么好,像是被时时等待,像山上的夜月和假日的吻。
——很奇怪的感觉。
苏凌的记忆回想起来推开西条风后,两只佩德隆迫不及待地两面夹击她,正欲拔出剑鞘之时却一个黑影吞没。
那是以前出现过专门制造幻境,吞噬人类身上负面情绪而生存的异生兽,后面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发生到现在了。
“抱歉,又麻烦你了。”
苏凌讪讪收回放在奈克瑟斯身上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脱离他的怀抱,很快发现自己又再次回到那片密林里,不过可能因为时间太早,所以四周静极了,显得空气更凉。
不过那两只异生兽已经看到突发情况,背后的人估计也没想到这种事,所以只能将异生兽收回,继续在黑暗里潜伏着,等待着下一个时机,再次出手。
“没事。”奈克瑟斯看着空落落的双手,哪怕冷冽的风呼啸而来,也似乎感觉不到了。
紧接着,在周遭渐次膨散的莹莹幻光中隐去身形,只剩下独自站在原地,紧握着进化信赖者的苏凌。
她轻轻咬了一口下唇,出神地站了一会,直到有些急促的心跳声逐渐回归平静,直到手腕上的贝雷格传来队长和仓英辅的声音时,才回归神绪。
“苏凌、苏凌!收到请回答!”
“收到,我现在在密林中央。”
“请稍候与我们集合。”另一端和仓英辅听到苏凌久违的声音,无奈得长叹一口气。
能在那么危险的时刻,第一想法是将自己队友推开攻击范围的人,不会有多坏,大概是他们太喜欢用有色眼镜看人了吧。
不过旁边的西条风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稍稍温和的眉眼,也代表她暂时放下心来。
很快,苏凌朝着他们赶来。
足底腐壤泥泞湿滑,其上铺垫着陈年枯败的杂枝碎叶,她从风尘萧瑟中走来,身上一些红肿的痕迹代表她确确实实遭受到了异生兽的袭击。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苏凌看上去神情有些僵硬,似乎是一件难以启齿的记忆。
…
“突然离去的异生兽…和富有深意的幻境,那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个人到底是谁?扎基么。
回到TLT基地后,苏凌无可避免地被高层传唤过去,她走在深幽的长廊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边想边走着。
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扭头回去看的时候,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那人。
——是孤门一辉。
“小凌!”孤门朝她喊着,看起来很是急切的模样,“TLT邀请你加入夜袭队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人类可以完全控制的奥特战士。
甚至没有底线地利用姬矢先生和怜的身体去做实验,试图破解光的秘密,他们认为那样就可以消灭异生兽,阻止人类的末日降临。”
奥特战士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他可以一次次在绝境中站起,一次次将很不可能打败的敌人消灭。
这样的力量太过于令人觊觎,甚至让这些人为了强行获得这样的力量,越陷越深,越来越混浊。
所以,他们不惜代价,不计后果,不惧一切,甚至捕获前两任适能者来做实验,哪怕可能会引起他们死亡的后果,也毫不在乎。
毕竟,他们只是光的容器。
“所以,对你而言,最好离开TLT基地,不要继续呆在夜袭队了!”
与孤门激动的情绪截然相反,苏凌有些不耐地微微蹙眉,旋即又不自然地放松,极淡的、朦胧的目光难以捕捉,望向仅有几步之遥的孤门。
她披靡着微弱的灯光,精致的五官像是被笼罩上一层朦胧地雾纱,冷冽的光芒在她的眼底被风吹动晃动了一下,在犹如深潭的眼底激荡起一层层暗沉的波澜。
这种一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的样子,嘴边挂着的忠告,一言一句无一不透露出“为你好”和很了解的语气,莫名地让她有些反感。
走廊沉寂,只有苏凌的气息透过绵密的空气一声一声,敲叩进心里。
“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我来到TLT基地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我不是前两任适能者,请不要将我与他们混为一谈。”她有些不耐地回答着。
“可是什么目的,能让你不顾一切,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呢?如果TLT的深藏的东西的话,管理员是绝不轻易透露给你的。”
“所以,我才会同意留在这里。还有,请你要不要一份为我好的模样,不要装作…很了解的样子,我先走了。”不再将多余的眼神留给孤门,一言一句之间透露出一股烦躁的意味,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看着苏凌被影逐渐被吞没,逐渐成为尽头浓缩的黑点,孤门紧捏着拳头,一颗担忧的心无处安放。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万丈尘寰,江海不渡,覆水难收。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怕有心人听见你们的谈话吗?”熟悉的声音从孤门身后传来,让站在原地失神的孤门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待看清那人的模样的时候,他稍稍放松下来:“预知者?”
吉良择优朝他微微一笑,微微侧回头,灯光打晕了鼻梁直挺的轮廓,平添几分柔和。
“孤门,如果你这些话让别人听见了,后果很严重啊。”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一些无奈地说着。wWw.qikuaiwx.Com
听见他的话,孤门稍愣,随即警惕而悄无声息地环顾四周,表情略微紧迫。
“抱歉,我只是太关心她了。”
“我能理解,但是说实话,向孤门你这么单纯善良的人,不适合待在这个基地。”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孤门说出这种话了,而这次却多了一种别的意味。
“可是小凌也不合适啊,这里对于她来说太危险了。”孤门反驳着优说的话,旋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向他道歉:“抱歉,我失态了。”
优笑了笑,并不在意孤门的失态,略微加重了语气,将目光放在另一个方向上,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她很合适待在这里,比你合适。”
与怪物战斗的人,最后到底会不会变成怪物呢…
…
苏凌推门而入,就看见松永与一个不认识的高官坐在对面,而她该坐的位置旁边已经坐着夜袭队的队长——和仓英辅。
这个房间还是如印象中一如既往的昏暗,只有中间那张坐着人的长桌上方,有一盏明昧不定的白炽灯亮着。
自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放在她的身上,让她蓦然有些慌,不过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下,来晚了。”
“是因为孤门队员吧。”光影昏暗低垂,一张脸是暗哑无光的颜色,松永要一郎带着他一贯的微笑朝着苏凌说着。
苏凌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坐在一旁的空位上,开始叙述与西条风分开的后发生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说着:“与西条队员分开后,我被两只佩德隆两面夹击,正欲消灭它们,却被伽汝布斯袭击,陷入幻觉…”
【伽汝布斯】:别名“加鲁贝洛斯”,战斗力一般,但是十分擅长制造幻觉,哪怕是奈克瑟斯奥特曼也难以抵抗,喜欢吸取生物的负面情绪。
她的声音平淡毫无情绪波动,关于自己如何冲破环境,和面对生死危险的事情都是一笔带过。
“这些异生兽都是曾经消灭过的,连它们的异生兽分子都被我们一丝不漏地全部回收,可是现在却又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你觉得这是石倔光彦做的吗?”松永将问题抛给苏凌,抛开她身为适能者的身份,她脑海中的那些信息就足够吸引TLT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苏凌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感觉这件事情的背后,不一定只有一个石倔光彦。”
“你是说,石倔光彦也是像沟吕木一样是一个被利用的傀儡吗?”旁边的和仓不等其他人继续提问,有些按捺不住自己。
毕竟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自家队员身上,他身为队长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一直以来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地压力。
真的难以接受昔日的队友,一个两个都抛弃了人类,奔向黑暗的怀抱。
苏凌愣了一下,旋即再次摇摇头:“石堀光彦他…并不是被人利用的傀儡,他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意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幕后黑手并不止他一个人。”
甚至,另一个也藏在TLT基地里,未曾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而自己是否有能力对抗这最后的黑暗,都是难以叵测的问题。
待苏凌离开后,和仓依旧坐在两个上司的对面:“请告诉我,为什么让她加入夜袭?”
只从任务回来以后,他一直申请松永给自己一个理由,让一个曾经站在人类对面的不定时炸、弹进入TLT基地,甚至加入夜袭的理由。
松永笑了笑,说道:“有时候,力量就是用来支配的,让拥有特殊的力量的人给我们合理的运用,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付出最小的代价消灭异生兽。”
他一番富有深意的话语,让本就聪明如斯的和仓一下子联想到之前的人,不确定地开口问道:“难道,是因为…那孩子是适能者吗?”
松永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上去依旧笑得很愉悦,细微的笑纹一路攀升到他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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