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姮轻哼了一声,这假面狐狸果真是憋着坏来的。她抬眸间余光扫到了花枝后的画廊上有修长身影缓步而来,熟悉的勾纹衣袍,明姮眼底促狭过一抹暗光。
“你方才吓到我了,我要报复回去的。”
她看着假面狐狸认真地说道,白言钦好奇地扬着眉梢,“你要如何报复?”
明姮朝他乖巧地笑了笑,小心的让芋圆爬回他手上。
她伸着脖子朝画廊看了看,白言钦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他背对着画廊,只能转身回头瞧。
而他回头期间,小姑娘忽然惊呼起来,花容失色,“啊——蛇!”
“救命呀!”
明姮拎着裙摆哼哧哼哧往回跑,跑着跑着就如愿撞进了容循怀里。
容循还没走到庭院就听到娇俏的惊呼,随即裹着淡淡甜香的小身子就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抬手稳住,明姮惊慌失措地抱住了他,埋在他怀里跺脚抽泣,“呜呜呜皇叔,蛇,有蛇!”
他被少女清幽兰香的温软身子撞的微微愣神,那阵萦绕而来的干净香气似乎还带着类似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
小姑娘不仅看着软糯糯的,身子也是。
“呜呜呜呜假面狐狸拿蛇吓我......”
她不知道白言钦的名字,只能这么称呼他。
容循一瞬的遐思被她花枝乱颤的嗓音扯回来,他手颇有分寸地虚搂着她的肩,抬眼看到了白言钦手上绕着芋圆走过来。
他拿扇子逗弄小蛇,诧异于她变脸的同时纠正,“二小姐,在下白言钦。”
原来她心里是偷偷这么说他的。
一会儿没注意,她竟还演上戏了,在容循跟前装柔弱,好啊,果然如小皇帝所言!
“呜呜我管你叫什么......”明姮抱着夫君的细腰,在他怀里仰起脑袋泪眼汪汪地望向他,“皇叔......蛇,有蛇......”
她说着又往他怀里钻了一点,看上去真吓得不轻。
容循拧眉看向白言钦,“你吃饱了闲的?拿蛇吓唬她做什么。”
“我......”
“寺卿当的太舒坦了?”
白言钦有口难言,他拿扇子指了指装模作样的小白莲,“她根本不怕,让初,你别被这明二姑娘单纯的外表给蒙骗了,你看看她,她......”
明姮脸上挂着泪痕,睫毛浸润,无辜幽怨地忘了他一眼。
“......”
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都是被吓坏了。
容循扫了眼他手上卖萌的芋圆,淡漠道,“把你的芋头收起来。”
“......它叫芋圆。”白言钦垂死解释,将小蛇放回袖子里。
“最近岑州郡县知府下台换任,前任知府贪墨的事情还没查清楚,我正想着派谁去。”
容循平淡地提及此事,白言钦身子微微僵了一瞬,折扇一敲手心,肃然道,“这事儿可马虎不得,我这就回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来呈奏给你。”
他步子还没迈开,便被容循止住,“不用了,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明姮趴在夫君怀里默默听着,无辜弱小又无助。她整个人小小地躲在容循怀里,小手趁机紧紧圈住夫君的腰彻底地吃了回豆腐。
夫君衣领漫出的淡香迷的她有些神魂颠倒的,明姮呆愣愣地眨着眼睛,小脸贪婪地在夫君胸膛轻蹭了蹭。
嗳,夫君真香。
明姮一个人沉浸在和夫君搂搂抱抱的幸福里,那厢白言钦听完容循的话就头疼的抚了抚额,“让初......”
他虚弱地撑着廊柱,“我忽然觉得,头疼欲裂,怕是犯了病了。”
“你岂止今天有病。”容循眸光微沉,语气依旧温和,“回去告诉宣平,他再胡闹,我就送他去军营给沈将军当近身靶子。”
被沈将军练一练,不死不伤,但是疼,辗转难眠伤筋动骨的疼。容拾之前被容循丢去过军营,容循说他性子难磨,非得收拾不可。
白言钦知道瞒不过他,只能替小皇帝说两句话,“啧,小主君这不是关心你吗。”
容循没说话,安静地看了他一眼。
他低头拍了拍明姮的小脑袋,“阿姮,没有蛇了,不用怕。”
这嗓音温柔的都能掐出水了。
白言钦如鲠在喉,有些信了小皇帝的话。
他家王爷还真是步步沦陷了。
明姮试探地回头瞅了眼白言钦,松了口气的模样,终于从容循怀里退开一些。
她躲在夫君身边,拽着他的袖子隐忍委屈,仰头告状,“皇叔,假面狐狸刚才还把小蛇往我手上放。”
她吸了吸鼻子,又泛出泪光来,“他说有礼物送给我,让我伸手,然后就拽着我的手不放呜呜呜......蛇都爬到我手上来了呜呜呜呜......”
明姮伸出左手证明似的给他看,“冰冰的......”
白言钦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耍心眼儿,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她,“你这小丫头......”
容循敛眸握了握她的手腕,扫了眼白言钦,径直打断道,“案子查不清楚就别回来了。”
他说着想到她的称呼,饶有兴致地看着明姮重复了一遍,“你叫他假面狐狸?”
“嗯......”明姮觑了眼白言钦,小声说,“他看上去像是好人,其实是坏人......”
善于狡猾的伪装。
容循勾唇瞧了眼白言钦,细细琢磨了一番,越想越觉得取得好。
“颇贴切。”
“贴切个屁!”白言钦听这两个人卿卿我我的对话险些气的背过去,“让初,那可是岑州,岑州!我一个来回就得四五天,等查完案子回来不得十天半个月了?”
“我不在京城,谁给你当牛做马冲锋陷阵。”白寺卿深情款款,明姮似乎看到他眼里的爱意了。
唉,夫君果真是太招人稀罕了。
男人也是不例外的。
不过,这假面狐狸一直叫夫君......让初?
应该是夫君的字,让、初,真好听。
没想到假面狐狸和夫君的感情果真很好,竟这般亲密,按夫君的身份和辈分,能喊他字的人寥寥无几吧。
“你在京城都闲的拿芋头来我王府吓唬人了,我没地方用得着你当牛做马冲锋陷阵。”
白言钦知道容循是故意的,但他还是不死心地一遍遍认真纠正,“它叫芋圆。”
容循不以为然地乜了他一眼,白言钦自知去岑州的事情是没得改了。他气的头顶生烟,胸闷到拿折扇的手都颤颤,指着明姮这个歹毒的小白莲,“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跟我玩儿两幅面孔!”
“我没有......”明姮往容循身后躲,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地不行。
容循牵过她的手,夺了他的折扇扔回他怀里,“带着你的芋头滚回去。”
他说完就牵着小姑娘走了,白言钦没想到来一趟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远去岑州查案子,这种苦差容循以前从来不会让他干的!
如今为了这两幅面孔的小白莲......
竟然......
白言钦踹了一脚廊柱,对着容循的背影捂着心口气急败坏,“它叫芋圆!”
明姮被夫君牵着小手,甜蜜蜜地回头看了看假面狐狸。她手指放在眼睛下牵着微微翻白眼,外带吐了下舌头,朝白言钦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大爷的......
活了二十几年,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白言钦深深呼吸,捶胸顿足,一拳一拳锤的自己咳嗽不止也没把火气给压下去。
明姮,明姮,死丫头,他记住了。
小皇帝折损大将,接连惨败,委实没料到连白寺卿都折在那小莲花手里。
“微臣辜负小主君了!”
御书房,小皇帝和白寺卿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容拾悲痛地拍拍他的肩,“白卿受苦了!”
“小主君,那明家二小姐不好对付,我看咱们王爷已经彻底沦陷了。”白言钦愤懑地重复,“他以前从不会派我干这种苦差!”
“朕知道,白卿说了二十遍了。”容拾神情凛然,冷笑一声,“看来,得朕亲自出马了。”
“小主君三思,王爷说要将您扔去军营给沈将军当近身靶子的。”
“......朕知道,咳,白卿不必多言。为了朕的皇叔,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若朕受的苦能换回皇叔的清醒,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呵,他定要这小白莲暴露本性,让皇叔看清她的坏心肠。
明姮最喜欢被夫君牵手了,方才还抱了呢。明姮觉得现在自己身上也有夫君的味道了,她偷偷开心着,坐在书房明窗边的小书桌旁,眼前翻着的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满脑子都想着方才夫君温暖的怀抱,好像再抱抱夫君......
啊,对了,忘记试探夫君是不是喜欢男人......
如果是那样,那真是可惜了了,明姮咂咂嘴,已经开始惋惜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容循,见他已经阅完折本。寻着个机会过去找他,装模作样问了一句话,让他解释给自己听。
问完之后,扭捏地开口道,“皇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容循抬目看了她一眼,“问什么。”
他随手端起手边的茶喝,明姮低着头纠结了半晌,小手扯着腰间的络子,看上去很是为难。深吸了几口气,似乎终于鼓起勇气,大义凛然地问道,“皇叔,你喜欢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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