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孟钢问道：“还是在西川的那边中院？以前没听说她提拔为副科级，怎么？一下就超过了我奋斗一辈子的职级？”姜文芝说：“她去的是高院，你现在不会再和别人争了，齐远程的职级她不说，肯定比你女儿大，何况两个小孩己经走到了你做梦都想的那种权力中心，以后在单位检点一些，不然，小孩都在成长，以后我们再也帮不了他们，但也不能拖他们的后腿。”
听了姜文芝的话后，宁孟钢内心高兴坏了，他是在职场混的，比姜文芝更明白，能跨省调动，调动前先前单位主动给他女儿提拔，信号相当明晰，齐远程己经可以是假虎的狐了。他长吁一口气，他一辈子想出现的奇迹，却在女儿身上平静地实现了，女儿是做大事的，平静地居然和他完全不同，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他激动地报告。想想自己，再想想黄立秋，现在黄立秋到哪都希望宁孟钢跟着，以示他的高半级。
因为宁孟钢运作地相当干净，姚冬玲标书做的不错，最重要的是在招标条件上提前做了一些手脚，姚冬玲又找了几家陪标的，没有出现意外，春响监理公司中了拦河水坝项目的监理标，施工标是省内的一家实力较大的水建公司中的。
姚冬玲看到这样大的一笔钱马上就要到她公司了，当晚十分激动地到了宁孟钢的家，姜文芝感到有些吃惊，她冷冷地问道：“有什么大事不能在班上找他？”姚冬玲并没有将姜文芝的不快当一回事，她说：“阿姨，你是长辈，宁场长为我们两家公司操心，你可不能对我有别的想法，这不，才中了一个大标，我来请教下一步如何运作的。”
宁孟钢说：“小姚，你姜阿姨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她担心我累倒了，这不是什么大标，以后大的标多的是，现在公司可以养人了，你那个同学小杜可以让她正常上班，你给人家签一个用工合同，收入给高一些，可以承诺她，以后公司运转正常后，给她3%的股份，这样，可以拴住她。”
姜文芝的态度并没有转好，姚冬玲的脸色下不来，她又装模作样地问了宁孟钢几个事情后，走了。宁孟钢说：“她还是个小孩，又是小吴的女友，你怎么这样对人家？她也是为我们两家共同的公司。”姜文芝看看自己手上的表说：“小吴以后不会娶这样的女人，我也不会在小吴面前说她一句坏话，临走时还在我面前做样子，看着就不舒服。你也少和她多掺和，我不要挣多少钱，大闺女说了，缺少啥都可以和她说，她有办法先筹措，尤其让你一定不要在蝇头小利上动脑筋。女儿成大业了，听她的口气，她的视野比我们开阔多了，你可不要为几个小钱给她丢脸。”
宁孟钢不想争辩，他也不止一次想像过，上层人的生活方式、接触范围，以他的联想，宁姜蓉现在的交际圈子早己经出了他的想像，可他真的没有经历过，想不出来。他真的想休息几天去从外围体会一下权势的威力，他己经让权术害得筋疲力尽。
宁孟钢说：“现在齐家己经搬到自己租的房子了，齐远程的大妹己经上班了，小齐没有提及让他的小妹去投奔他们？他现在的情况安插一个小职位不成问题吧？”姜文芝说：“齐远程说了，他小妹不识几个字，到他的地方他不方便安排，何况，他现在不便开口，也没有精力照顾他妹妹一个人，他不放心，爱朵也太小了，如果你暂时不好帮她找工作，可以让爱朵学一样技术。”
宁孟钢说：“照顾齐家人我有办法，就是小齐没有现在的条件，为了你女儿以后的幸福，我也要在自己有生之年给小齐积点恩，让他以后想起后不会对小姜蓉太坏。文芝，我不止一次对你说过，如果我现在不是因为病，我不欠你的，可世上没有如果，你能陪着我，我己经感动。你真的不能和以前一样，以为只要我身边有女人，为管大小、美丑，总之，她们的出现就和我的生活有牵连，这样我有点难。”
姜文芝说：“你以前身体好的时候我管过你？现在不同了，我对你都不舍得，可她们呢？为了能从你这里再开掘一些有用的价值，有一个考虑你的身体？晚上还有让你送客的，白天还有不让你休息的，我不是和她们争风，我是想将你给小姜玫多留几天。”姜文芝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宁孟钢不想提自己身体的话题，小心地蒙上被，睡了。
一夜真的无话，宁孟钢几次想对姜文芝有所行动，她和自己说的一样，让宁孟钢如果受不了，就到别的床去睡，她认为，宁孟钢虚弱的身体更需要好好休息。早上，宁孟钢轻轻下床，没有在家吃早饭，到了单位，面条才煮好，方璟就到了他的身边。方璟说：“老宁，你口口声声说这是正规单位，我才来几天，昨晚休息时，和玉中就到我房门外边，说是值班不能睡觉。我真的起来后，他却坐到了我的屋里，和我谈下一步工作打算，当我表现出极端厌恶时，他警告我，让我做好和果林除草的工作岗位交换的准备。”
宁孟钢看看时间还早，边上没人笑着说：“你又没有男人，从了他不也是一个美妙的晚上？你就把他当作是用钱租来的，身心不是好受一些？”方璟一脸的苦相，没有一丝接下他玩笑的意思，她问道：“他真的会让我去果林？以后他还会继续纠缠我？”宁孟钢平静地说：“他也是体面的人，你不同意，他当然不会第二次，我了解他，只要他不离开，以后你会主动找他的，他有能力创造这样的机会。”
方璟明白宁孟钢话里的意思，她看看正吃得热乎的宁孟钢说：“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我和你说的？这可是我当初认为的你的单位，你一点保护我的想法都没有？任凭我让人欺负？”
宁孟钢推开碗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在单位的处境也不好，但是，你是我动员来的人，既然你需要我有所作为，我一定能做到让他不会再威胁、打扰你。你正常上班，昨晚发生的事也不要和别人说了，以后晚上值班，轻易不要开门，女人，能开门，就能放水，这样的信号不好，你如果昨晚不开门，后面的话都听不到，我不信他还能在门外说出这种见不得光的话。”
上班后，宁孟钢难得到了和玉中的办公室，他问道：“和场长，昨晚你亲自值班的？”和玉中向他看一眼，冷冷地反问道：“你们的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了？我是场长，主要职责你清楚，我要看看值班的人是否在岗，方璟是执法岗值班，按我们单位的规章，她应当晚上是在小艇上，你不分管这一块，不会不知道这个规定吧？”宁孟钢说：“我也只是问一下，她毕竟以前做过我的护士，她向我诉说她的担忧，我不可能对她的顾虑不作反应。和场长，我现在只是你的助理，你也是市管的干部了，不能在小节上闹出动静，我也知道，你会给我面子的，但最好不要暗地里对我也下手，我们也不是一天了。”
和玉中起身给宁孟钢倒了一杯水，请他坐下后说：“老宁，我知道，在岗位设置中你对我有想法，可真的是上面的意思，上次有市长参加的会议，你的及时发言让我感动，我敢肯定，薛副市长对你也会高看一眼。可我事后打听，经龙主任的探听，薛副市长对你的能力并不肯定，他认为平时不认真按层级工作，专门候高层次的领导出现，在偶然时候让其眼睛突然一亮的行为并不好，所以，包括龙主任都想为你找个机会，也没有成功，通过这事，你也能感觉到，我对你也一直是关注的。”
和玉中在自己的办公室渡了一会小步，发现宁孟钢在他的话后气色一下低沉许多，心中有数后继续说：“我不会在暗地里做小动作，单位是我说了算，大动作我可以完成，为何要做小动作？倒是你，在方璟进来的事情上你做了啥？我能不知道？她和你是啥关系我真的不去猜，可她要是认为因为你可以不听指挥，以后还会有麻烦。老宁，果林的那个齐爱花是如何进来的，你没有话要和我说吗？我只是不想让你太难看，我能没有办法阻止她进来？即使进来了，我也有办法随时让她离开，你让我不要过分，你也不要认为我好哄，能坐上现在的位子，我也是不停地动脑筋的。”
宁孟钢说：“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虽然让齐爱花进来，可我并没有坏你的事，你可能听不到，包括潘巧枫小孩进来、丁本春侄女没有进来等，职工们背后的议论并不少，我作为他们心目中的反面人物，听到的多，可我全是站在你的立场回应的。和场长，我现在的身体、岗位，不想再和你理论了，今天来也不是因方璟请你手下留情，以前，工程管理有我帮你守一道关，你、纪广元、朱玉冲不可能走得太远。以后，我没有这个机会了，现在，指挥部又设在场区，高水平的人聚集多了，再想私下处理事情难度就大了，工程项目的支出、管理不是小事，晚节你可一定要保。”
宁孟钢说完起身离开了，和玉中将此话当成了威胁了，宁孟钢在工程口子上二十多年，不仅业务水平高，运作非正常事务的能力也强，他只是不想让他再知道更多，下面的项目规模龙主任和他交流过，如何操作够专业，可以保证他们以后财务自由的退休生活。出于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自己这一帮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是宁孟钢的对手，所以选择让他边缘。纪广元当然不会有宁孟钢的业务水平，但，可老纪听话，方便放心操作。
和玉中心中发起一阵冷汗，不能再让宁孟钢在泉铁山呆了，他立即去市区找到了龙思军，他说：“龙主任，宁孟钢的身体不太好，以他和山清风的关系，项目全面启动后，山清风总有办法让宁孟钢再到一线。他的主意多，我担心他会暗中对我使坏，有些事情不得不提防他。”
龙思军说：“老和，以前你是个粗人，我对你是了解的，你有优点，忠诚，这也是我相信你的原因。这一次泉铁山改制，上级领导看了你的简历，党委也认为你不再适合做泉铁山的领导，是我力保的，理由当然是你对泉铁山熟悉，和当地的政府部门关系融洽，大项目上，涉及协调的事情多。这些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至于宁孟钢，我以前也想过调离他，可我担心没有了他那一双眼睛在后边，有些事你会不知道害怕，现在明白了吧？有个人替党委监督你是好事，小心一些。”
和玉中想了一下后问道：“那我将他管工程的分工调整了，他心中的怨气一定更多，会不会主动出手？”龙思军说：“不管是管理工程还是招人，他都插手了，他怎么会主动选择对你出手呢？他是个聪明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一辈子坏就坏在小聪明上了。真正的大智是不表现的，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薛市长对他在会上的发挥并不看好，这对他可能会是个打击，以后类似的事他也不会再出的了。他现在是病人，大病会让人心里失衡，这些你要多观察，记住，操作大事情须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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