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孟钢说:“和玉中当初这样安排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还好,没有将方案提前公布,我估计,农委能同意招五个就算是给面子的了。即使五个,甚至更少,上面也可能搭车进来一个,怎么可能在改制关键时候,将招人的事放开呢?你先汇报,看看和玉中怎样安排,操作时我们再商量。老黄,改制结束后,你可就是我的领导了,这次平提有你,只有我没份,提前祝贺你。”
黄场长说:“我知道你宁场长不在乎这个,我也听说了,你应当去和他们谈一下,你是生病了,可又没有耽误工作。再说,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是有数的,哪一次单位的棘手事情不是你出面的,多大岁数了,宁场长,一次低头换来的是后面长久的不低头。这一次,为了你的自尊,你可以再次你昂起所谓高贵的头颅,后面的事情,到时连秦广宇都比你高半级,你不向现在的上级低头,下面的事情保不准会向现在的下级、以后的上司低头?信吗?当然,我永远尊重你,但你能保证老秦他们得志后,还会和现在一样将你放在眼里?”
宁孟钢知道,自己当初曾经真的有一盘绝对占优的好棋,只因一着落子错误,给自己一生,甚至生命带来了万劫不复。可惜他生了两个女儿,如果有一个儿子,他也会将其送到浪尖风口,让他如同侠义小说中的那些汉子一样,一辈子的事业就是为父报仇。可是仇从何来?仇向谁报,以他的自尊心,他不愿意提及,更不可能说出口,因为他自己也有错误。当官,不管大小,是个要人命的活,每一次调整,每一场运动都是煎熬,如果真的有来世,他只想找一块净土,务农,自收自吃。
早会上,黄场长将摸底情况在会上作了说明,和玉中说:“我们职工不是挺注重教育的吗,以前听说各家的孩子读书也挺好的,怎么?到了临门一脚,毕业却呆在家的不少。大家看看,我幸好没有提前公布目的,不然真的乱了,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名额,为改制的事情我去和龙主任谈了。他要求我们在改制期间不要再做出额外的麻烦,我告诉他,这也是稳定人心的一步棋,现在看来,是麻烦的可能性更大。”
宁孟钢问道:“现在名额有没有下来?”和玉中说:“龙主任要求我们报一个可行的方案,大家看看,怎样才能不产生矛盾,或者少产生矛盾,十六个没有工作,解决哪个都不合适。我看了一下,也有我们领导层的,黄场长的小孩就没有工作,这是实际困难,只要有可能,就要照顾,大家看看,政策怎样定更合理?至于人数,我再去争取。”场长助理纪广元可能知道自己马上就提拔了,他主动出主义说:“又没有编制,告诉大家进来后只做苦力,收入不高,也不稳定,我想报名的人会少得多,可能就不一定有几个。”
宁孟钢看看己经没有人发言了,他说:“纪助理说的也有道理,但我们单位的信誉是好的,不排除黄场长小孩如果报名,别的人一定会推测,有领导小孩参加坏不了,只要多报一个,大家都不好平衡。我当然希望多照顾单位自己的职工子弟,可现实真的可能行不通。我的意思是社会己经进入公平化时代,可以借鉴公考的模式,公开招聘,让职工看到希望,也让进来的小孩素质尽可能高一些。”
黄场长没有等到宁孟钢说完,立即打断他的话说:“宁场长,要是能考上公务员,哪个会想到来这里,我反对考试,宁场长是科班出身,喜欢考试。我是大老粗,我认为可以根据在单位的资历、工龄排序,既然是照顾,就体现对老同志的关心,如果要考试,我反对招工。”
和玉中说:“老黄,不要激动,我倒是认为宁场长说的有道理,现在早己经不是以前了,不能我们几个人坐在这时里就将事情定下来,你小孩不上班着急,别的职工也一样。秦主席,你是管工会的,拿一个方案,既要照顾黄场长说的老同志,也要考虑宁场长说的公平。”
黄场长一肚子不高兴散会了,宁孟钢跟着他到了他的办公室说:“老黄,我让你在办公会上配合我,你不仅不配合,还反对。你想想,如果直接将你小孩招进来,也是你摸的底,那么多别的职工怎么办?你想过?如果考试,试卷是哪个出?还不是我们几个人说了算,和玉中是想照顾你的,他明白我的意思,放心,你的儿子不是有希望,一定是可以进来的。”
秦广宇是才提的副科职工会主席,龙主任动员会上己经明确,他马上就是正科,可他还是表现对宁孟钢的尊重,现在,他可以用一种俯视的态度来到了宁孟钢的办公室。他自己坐下后说:“宁场长,我听和场长说了,你小孩早己成功做大事情了,看不上我们这小单位,这次进人,会上定的是以职工子弟优先,又不能公开,你有没有需要照顾的亲朋?和玉中对我是放心的,这个你知道,你又不想找人说话,如果有,安排我来做,一定完成任务。”
宁孟钢说:“秦主席太客气了,感谢你考虑我,你马上也是我的领导了,我哪敢安排你。如果真的有人知道这个消息后找到我,到时你可不要推辞,现在还没有,那个黄场长的儿子想进来,大家在一起多年了,可不能把他漏了。”
秦广宇说:“宁场长,老黄的事就不用我们考虑了,那是和玉中的事,我来只是想看看你的私事,如果没有,我就可以放开手公事公办了。”宁孟钢想了一下后,摇头表示暂时没有,他看着秦广宇才得志的样子,有一种酸楚,以他的个性,一个曾经自己连他车子都不想坐的人,真的可以马上到他的头上,他们说的对,不想向上级低头,总有一天会向下级低头。
招人的名额和玉中谈好了,一共七个,因为宁孟钢没有关系人员需要照顾,和玉中和他碰了头。仅仅七个名额,上面要求留两个备用,防止系统内有重要、急迫的人需要。当晚,宁孟钢和方璟一起到了她的家,齐家人都在,她们真的听话,到街上去了几次,基本的本地话现在听得懂,有些习惯己经可以适应。吃饭时,方璟看看齐家的姐妹花,又看看宁孟钢,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忧虑,不是为她自己。
饭后,方璟陪宁孟钢回家,她说:“不想跟我回单位了?才几次?男人真的奇怪,没有到手的天天想心思,甚至想摘下天上的月亮,一旦到手后,也没有几回,就象现在这样,可以平心地散步了。还好,我们没有正式结合,如果真的成家了,你也会和唐医生对我一样,你我之间,和左右手一样。一点感觉就没了。”
宁孟钢说:“从完全的人性或者灵长类动物的属性来说,一夫一妻是个天大的笑话,不知道有多长的历史,总之,我认为他应当是文明的一个怪胎,早晚会废除掉的,起源一定也和男权有关。我不认为自己就花心,你也不要认为女人就不花心,捂住胸口想一想,出轨的真的是男人多?男人是和哪个出的轨?好了,我们不讨论这样严肃的、人类学家讨论的内容,你真的没有发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与和唐医生在一起不同?如果现在唐医生再回到你身边,会不会和以前的刺激又不同?婚姻,真的是美好的坟墓,不信?下次唐医生回来,你再试一次,一定比以前你们有那一张婚书时刺激。”
方璟真的有点想唐医生了,可她的嘴上不想说,她依偎在宁孟钢的肩膀上说:“我有点想有个家了,不管好坏,总得有个去处,现在,一想到那个美好的环境,也就是单位,真的和以前不同。桃花源是好,也要和相好的人在一起才能有那种感觉,环境是和人的心境匹配的,我不是后悔,是因为缺少。”
宁孟钢对方璟现在处境有几分同情,她和自己的小孩联系不多,可能是和小孩叮她时间太长,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唐医生嫌弃般的伤害有关。可宁孟钢的身体也不允许全部奉献给她,看看大多成对的小区散步人流,方璟问道:“齐家的两个女儿连小学都没有正常上过,你怎么安排她去学会计?你能告诉我,你对她们是不是也有那种想法?她们可是山里来的,有野性,更可称为野花的。”
宁孟钢说:“我也在发愁,现在,不管到哪里去都要考试,我们单位现在招临时用工,也要考。她们不是基础差,是没有基础,以后的事情真的难度太大,也是对我的考验,我喜欢挑战。你刚才说的情况以后可不能开玩笑,我是她们的长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心思?你这样的尤物,我尚且不能满足,哪有那股子想法。好了,今晚我陪你去单位,让你重温我们单位环境的美。”
路上,宁孟钢和方璟交流了一下马上单位招工考试的事情,方璟告诉他,反正招的人目前是到果林干活的,可以让别的人替爱花考,只要宁孟钢能搞到试卷。她的想法和宁孟钢一致,宁孟钢没有说出来,故意捏了一下她的腰,表扬她也开始周到。
到了单位,己经九点多了,宁孟钢说:“你先洗个澡,我去果林看看是哪个值班,我替换一下,让他回去休息。”到了果林,是黄场长在值班,他看到宁孟钢出现,问道:“老宁,你怎么来了?”宁孟钢说:“和老婆说了几句不痛快的话,心情不好,就过来了。”黄场长说:“你现在这样的身体,可不能生气,来,吃个苹果,放松一下。以前的场花也在,可是早己经老了,要不要让她起来,陪我们说一会话?这种苹果,如果用苹果枝烤一下,会更好吃,只有她会,我去叫一下?”
宁孟钢当然熟悉那个所谓的场花,快到了退休年龄,叫潘巧枫,宁孟钢己经好久没有看过她了,平时虽然在一个单位,可她负责的是果林的养护,与宁孟钢的工作没有交集。现在,他房间有个年轻的女人,他肯定不想再看到她,可黄场长的电话己经通了。
宁孟钢说:“老黄,你回去休息,今晚的夜班我来值。”黄场长笑着说:“怎么?场花一来,我又该和以前一样,给你腾地方?老宁,你身体现在这个样子,可要悠着点,别人不知道你,我对你和小潘的事还是了解一些的,她今天不回去,也是想让我帮她想想办法,她的女儿也想这次招工进来。”
宁孟钢说:“我和她真的不是你以前看到过的那样,老黄,我可从来不吃窝边草的,何况,我来时,她早己过了半老徐娘了。她为何找你,她可以找和玉中,听说和玉中是她介绍进来做得时工的吗,这点小忙,和玉中还能不帮她?”
黄立秋说:“和玉中那人你还不清楚,他不想让人提及当年的事,更因此,他主政后,离小潘很远。我知道你的,自从知道潘巧枫是跟上和玉中的,你就不和她来往了,她也说过这事。”老宁笑笑说:“她连这个都和你谈,你们间的关系真的不一般,老黄,守着果林,也有这般好事,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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