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五嘱咐道:“一旦有什么异动,一定要去衙门报,如有重要线索,你家小姐必有重赏。”
“你刚刚倒是大方,像这种本应该是官府悬赏才对,怎好让人家做冤大头。”
“怎么,替舒姑娘心疼啊。”赵小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到时你把钱交给舒姑娘,让她充这个好人不就得了,干嘛算这么清楚,就是要这样不清不楚的才好嘛。”
话说到这儿,他们两个也到了钱家的门前,赵小五上前敲了敲门,只听里面喊道:“谁啊?”
“临江县县令秦大人。”赵小五报上了名号。
里面的人一听是官儿,很快就把门开了,没敢多耽搁,把人请到了大厅,然后才去叫自家老爷。
钱广河一听县太爷来了,现在已经请进家里坐着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直接给了来人一个嘴巴,怒道:“改明儿这家改成你的姓儿得了,报都不报的你就敢往里面请,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下回再有什么秦大人还是什么大人的,只要没有报过我,一律在门口等着。”
钱广河骂了一通,然后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去见秦予安。
“大人啊,是我夫人有消息了吗?”
赵小五看钱广河装模作样的样子就烦,点了下头说道:“嗯,有消息了。”
“什么!”钱广河一听自己夫人有消息了,吓得差点儿把房顶掀开。
“钱员外你也别激动,人没找到。”赵小五接着逗钱广河道。
钱广河舒了一口气道:“没,没找到啊。”
他的表现被秦赵二人看在眼里,这分明就是有鬼,秦予安给赵小五递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逗弄钱广河了,然后上前道:“钱员外,我们这次来是想好好在你家好好查探一下,希望钱员外行个方便。”
“你要查我家?”钱广河问道,“为什么?我家有什么好查的,我夫人丢了你们不去外面找人,反而要查我家,这是什么道理。”
赵小五上前说道:“钱员外,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过往我们大人办了不少案子,得到了不少经验,其中就是这夫妻一方有个失踪或者不测,多半是另一方下的手,我们也是想为员外您洗脱一下嫌疑。”
钱员外激动道:“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有什么证据?”
“钱员外你别激动啊,我们没有说你杀了你夫人。”赵小五这个“杀”字咬得特别死,“而是帮你证明你没杀你夫人,如果证明不了这个,你就有杀你夫人的嫌疑,所以我和大人是来帮你的。”
赵小五杀来杀去的,直接把钱广河绕晕了,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刚觉得不对劲,可那两人已经进了院子,钱广河也紧着跟在他们后面,像是生怕他们发现什么东西一样,脸上摆满了心虚。
秦予安以为可以在钱家能找出些什么线索,但忙乎了一下午,什么也没找到,原本信心满满的赵小五,此时也有些打不起精神,反观钱广河却越来越神气起来了。
秦予安把赵小五拉到一边问:“你有看见他家的轿子吗?”
赵小五摇摇头,然后回头问钱广河道:“钱员外,我怎么发现你家没有轿子啊?”
钱广河身子一僵,然后回道:“这跟这件案子有关系吗?”
“我怎么问,你怎么答就是了,废什么话。”赵小五也不再客气。
“坏了,拿去修了。”钱广河不屑道。
“什么时候?”赵小五接着问。
“就前几日。”
“具体一点。”
“三四天前吧,我也记不清了。”钱广河明显有些不耐烦。m.qikuaiwx.cOm
“你什么态度。”赵小五也不太乐意,上前抓住钱广河的衣领。
“小五。”秦予安喝止住赵小五,然后向钱广河赔礼道:“对不住了,钱员外,小五是个急脾气,你多担待些,不知可否问一句,你是在哪家修的轿子呢?”
“城西的铺子吧,就是在他家买的,所以就在他家修。”钱广河回道。
“好的,本官了解了,钱员外,打扰了。”之后秦予安与赵小五离开了钱家,彻底离开之前,小五又嘱咐了一遍舒家的伙计,然后才跟着秦予安去了城西的铺子,见到了钱家的轿子,确实是一顶蓝色的轿子。
“掌柜的,这顶轿子钱家送过来多久了。”秦予安问道。
“四天前。”
“一直在这里?”秦予安想段蓉是三天前失踪的,如果这个轿子一直在这里的话,那它绝不是段蓉坐的那顶。
“对,钱家还没派人上门来取,所以一直在我这儿。”掌柜的如实回答道。
秦予安瞧了瞧轿子,问道:“那这轿子是什么毛病,为什么要修。”
“不是毛病,钱老爷嫌之前的颜色不好,所以想换个颜色。”掌柜的回道。
赵小五好奇道:“那之前什么颜色。”
掌柜的回:“绿的,他说颜色不吉利,要换。”
秦予安指着轿子问掌柜的道:“那你之前说他家的轿子有一顶是蓝色的,指的是它吗?”
掌柜的摇摇头,道:“不是,他家之前有两顶轿子,一顶蓝的,一顶绿的。”
秦予安了解之后谢过掌柜的,和赵小五离开了。
“其实这件案子已经很明显了,就应该是钱广河所为了,只是这个钱广河真说不明白是聪明还是笨,明明表现和说辞都错漏百出,就是找不出证据来证明,真是见了鬼了。”赵小五一边说,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头,看起来烦得要命。
“这也是让我想不通的点,这件事要是他做的,不可能一点儿证据都不留。”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钱广河,但总是缺少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对方有罪,难道要再等对方犯案,他才能真正将他绳之以法吗?
等二人回衙门时,天已经黑了,而门房里有一个人在焦急地等待着秦予安回来,不是别人,正是胡掌柜。
秦予安听说舒氏棉庄的人前来报案,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祥的感觉,抛下赵小五去见报案人,并在心里默默念叨舒灵致千万不要出事。
门一打开,见里面的人不认识,秦予安脑子嗡的一声,然后忙问:“出什么事了?你家小姐呢?”
胡掌柜带着哭腔道:“大小姐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秦予安登时感觉浑身发凉,耳朵里也开始传出“咚咚”的杂音。
“今天下午,她去布庄处理棉纱的事儿,我办事儿回来知道后就派人去接她,辛掌柜说她早被我们铺子里的人接走了,还说是我派去的,我根本没派轿子过去。”
就在这时在钱家门口的一个舒氏的伙计也回来报信,赵小五看见了就直接带着他去找秦予安。
只听那伙计道:“大人,刚刚我看见钱家后门偷偷送进去一个轿子,这算是异动吗?”
秦予安想都没想,直接回身跑了出去,赵小五猜到秦予安是往钱家去了,也跟着追了出去,但刚出衙门口秦予安就消失了,这时他看见一个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女人,如行尸走肉般走到了衙门口,看模样也有些上岁数,便问道:“你是?”
那女人抬起垂着的眼眸,缓缓开口道:“我就是钱夫人。”
舒灵致坐在轿子里跟着不停地摇晃,她的头不断地撞击着轿子的木板,突然有一根簪子戳中了她的头皮,把她戳醒了,舒灵致睁开眼,轿子里面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她中的迷药还没有完全解除,有些使不上力气,她怕自己又晕过去,费了很大的力气把头上的一枚簪子拔下,攥在手里,然后又使劲扎向了另一只手的手心,希望能保持清醒。又怕被外面的人发现自己醒了,死命地忍着,没敢喊出声。
又走了一阵子,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她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门里有人问道。
“少废话,快开门。”抬轿子的人凶巴巴地回道。
只听“吱嘎”一声,门开了,抬轿子的人也没耽搁,立马抬起轿子,不顾门里人的阻止,直往里奔。
舒灵致一刻不敢松懈,一手扎着自己手心,耳朵拉得长长的,听着身边的变化。
拐了七八个弯儿她就又被放了下来,她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敢撩开帘子看,但始终做好防备,只要有人敢进来,她就用手里的簪子刺过去。
忽然她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传来,越来越近,然后有人说话了,听语气还有些气急败坏:“最近查这么严,你们还敢干这事儿,不要命了。”
舒灵致听这声音耳熟,回想半天才想起是那天遇见的钱广河的声音,舒灵致又惊又怕,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把舒灵致掳来的人又说:“这不是你昨天看上的吗?正好今天有机会,我们就给你送过来了,你放心,她不是本地人,不会有事的。”
“什么不会有事,今天秦予安就上门了,我好不容易把那个灾星送出去,你又给我搞回来一个。”钱广河低声怒道。
“那这么说,你不要?”那人见对方没反应,便道,“那我们就把她带走了。”
抬轿子来的人,作势要把轿子抬起来,钱广河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放那儿,留,留下吧。”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舒氏钱庄更新,第 50 章 临江失踪案六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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