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最后的部分了，我接下来也没课，当然可以。
“好的教授，您要出去很长时间吗？”我问道。如果他很快就回来，那我把魔药处理完就留下来等他回来请教他；如果他很晚才回来，那我就去请教斯内普教授，反正斯内普教授还用着之前的办公室，就在教室旁边。
“不好说，我先走了，接下来拜托你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匆忙离开了。
我：？
这么忙？可能他又要忙着去见哪位名人吧。我一边猜测着，一边坐到坩埚对面的桌子上，出神地看着里面的药剂，等待魔药沸腾。
寒冷的冬日，在地下的魔药学教室无疑比其他地方更冷。唯一好些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继任之后，在布局等方面进行了一定的改造，至少那些放着标本的玻璃罐看起来没有那么阴森了。不然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个教室，心里肯定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忽然，有人轻声叩门。
我记得门没关呀？我回过神来，诧异地看了过去，与少年对上视线。
“桑妮？”
“修？”我眨了眨眼睛，“你是来找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吗？他有事出去了。”
上次和修说话还是我在校门口摔倒，修把我扶起来，然后帮我去找麦格教授，茜茜后来还跟我赞赏了他的可靠。虽说是上次，但这也是我们这学期以来的唯一一次对话。五年级的时候因为D.A.，我们经常在一起练习，只是乌姆里奇的追捕导致D.A.停课，在谢过德拉科的帮助后，修跟我就很少说话了。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很疏远，他就像那种很久不联系的朋友，但是心底依然有对方一样。遇到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仍旧可以相信对方，比如说上次凯蒂出事的时候。
“这样啊，我刚才在办公室没有找到他。他等会还回来吗？那我在这里等一下吧，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教授。”修抱着他手里的笔记，走到了坩埚面前，然后抬头对我笑了笑，“你在帮教授盯着药剂吗？交给我吧，这里很冷，你先回去吧。”
“好，麻烦你了。”我站了起来。
怎么说呢？我可以很明确地拒绝直接对我说出心意的人，但是修他从来都没有直接坦言过他喜欢我。就像现在，我们可以多说一会话，他也可以问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宴我和谁一起去，甚至他可以说跟我一起去——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我无法自作多情地去回应，更不好突如其来地去关心他和塞尔温有没有什么进展。
谁都可以问，但我……大约是不可以。
先走一步也好，我这么想着，修却像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一般，他叫住了我：“桑妮，我也学会守护神咒了，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帕德玛跟我说过，你的守护神是……大雁？属于天鹅的一种。”我回忆道。秋的守护神是天鹅，不愧是姐弟俩，守护神都如此相像。
不像我跟厄尼，蝴蝶与公猪什么的，实在相差甚远。
“对，多谢你之前教我。”少年认真地说道，“我可不可以，在你面前展示一次？”
“……可以呀。”我虽然心有不解，但在守护神咒这方面我确实帮过他，我们在D.A.的时候也经常对着教给我们魔咒的哈利展示自己新学会的魔法，这好像没什么。于是我站在原地，看到少年拿出了魔杖，只听他声音坚定地说道——
“ExpectoPatronum（呼神守卫）！”
银色的光芒从魔杖的前端凝出，聚成了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雁，高高飞起。我仰起头，仿佛能听到它的鸣叫。在天花板上转了一圈之后，它倏然落下，我的目光随着它的盘旋落到了我的身侧，然后就看到，修在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想要说些赞美的话语，但心底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少年好像不太开心，但他却用出了必须想象最快乐的记忆才能召唤的守护神。银色的光芒逐渐消失了，修收起了魔杖，我们无言地对视了片刻。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咕咚咕咚”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俱是一惊，一起看了过去，只见坩埚里的魔药在沸腾。
我下意识地说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好了。”
“……嗯。”他说，一切恢复如常。
我隐约能感觉到，在魔药响起的声音惊动我们之前，少年似乎是想要跟我说很重要的事情。只是，话说出去俱是覆水难收，说者一直放在心底，不适的是自己；而说者坦率地说出来之后，可以让自己如释重负，但是听者可能会因此被困扰。
修选择的应该是后者。
我说不上来哪种更好，也不知道如果是我，我又会选择哪一个。我不能很自私地去干涉别人，去期待他选择后者，而且身为朋友，在刚才的刹那，我并没有生出“莫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相反，我感到难过的。
难过于他选择了困扰他自己，难过于他这样好，而我终究无法回应。
“桑妮，圣诞节快乐。”修忽然说道。
嗯？可是圣诞节还没有到啊。
“是啊，但我真的非常喜欢圣诞节！所以就把今天当做是圣诞节吧，希望你圣诞快乐，但又不只是在二十五号那一天。”少年语调轻松地说道。
可是——
“在东方，称呼高年级的同学总要使用一些称谓，显得有些疏远，我一开始也因此有些拘谨，但是现在，我能够称呼你的名字，这样已经很好了。你先听我说——”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感谢你，无论是什么方面，我本身是一个很无趣的人，真的，秋之前还说我只喜欢读书。那时候就算我知道我会来霍格沃茨读书，我依然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喜欢的科目和想要练好的魔法。后来认识了你，跟你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无论是第一次上法庭，参加舞会，还是违背乌姆里奇的命令一起练习，还有用魔法打人什么的。”说到这里，修笑了笑，“在生活变得更加精彩的同时，好像帮助、注视、追随这样优秀的你，引导我的你，也成为了一种习惯。”
“偶尔我也会迷茫，是很清醒地在迷茫，因为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很早我就知道你和马尔福之间互相倾心，也确信就算学院之间有矛盾，但他对你是真心的。虽然我能意识到现在你和马尔福之间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他或许正在对你隐瞒着什么……这看起来是个好机会，如果我不甘心的话——但是我不愿意。”
“我真心希望你们的问题可以解决，就像我以前送给你的圣诞祝福那样。”少年眼神澄澈。
我感觉我的眼睛有点酸。
“嘘，桑妮，不要看着我，我不希望我留给你狼狈不堪的印象。你或许曾经疑惑过我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不坦诚一些，因为我自己不清楚那是不是喜欢，或许要比这样的好感更复杂，也或许更简单。我说这些话仍旧基于朋友的立场，就像我每次帮助你都是心甘情愿的，帮助朋友不需要理由。”他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很高兴认识这样优秀的你。”
“只是魔药可能需要你来处理了，请允许我最后一次，从容不迫。”
我和修之间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长、这样坦率的话，哪怕我们的确是朋友。他看得出来我不希望他选择自伤的办法，于是他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想法，又在最大限度上努力地使我不要去在意他的“自说自话”。
修将一切一锤定音，是低年级对高年级的崇拜与敬重，是朋友之间的互助，全是他自愿。
但少年走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同他说一句圣诞快乐。在将魔药收好之后，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回来了，他叹了口气，似乎遇到了费解的事情，而我和他一起注意到，桌子上留了一本笔记。
“你是不是在研究福灵剂？”没有打开笔记，斯拉格霍恩教授就先问了一句。
“是的……”我迟疑地说道。
“难怪那孩子对这个也这么有兴趣。修是我很欣赏的学生，虽然他不像哈利那样，我起初还想借另一瓶福灵剂给他用，但他拒绝了……不说他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可惜我早年研究这个药剂的笔记不知道被哪个调皮的学生撕掉拿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惋惜地说道，“他们还真以为我会在笔记里出考试范围啊，这个可太难了。”
……原来这才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留我的原因，只是修所说的话跟他预想的并不一样。
“您说的那个笔记，应该是在我这里。”我想到了艾谱莉送我的见面礼，这也是我研究福灵剂的源头，原来这个笔记是这么被撕下来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怔了怔：“你爸爸妈妈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撕笔记的学生，不过这样更方便了，说明我们很有缘分。”他笑呵呵地说道，“你可以尽管来问我，如果我不在，就去问斯内普。”
“谢谢教授。”
“这个笔记你拿走吗？”他扬了扬修的笔记。
这肯定是修临走之前留给我的，我点了点头，接过了笔记，只是在走了两步之后，我又转过身来：“教授。”
“嗯？”
“圣诞快乐。”我眨了眨眼睛。
“还没到圣诞节啊？”斯拉格霍恩教授疑惑地说道，旋即他恍然大悟，不是很高兴地嘀咕道，“我知道了，我争取记得去帮你转达。”
在将修留下的笔记中的要点摘抄到我的笔记上之后，在圣诞节前一天，我请帕德玛帮忙把笔记还给修。她倒是跟我提及了帕瓦蒂：“我听说最近她的好朋友在跟韦斯莱谈恋爱，如果她跟着朋友有什么冒犯到你们的地方，我替她道歉。”
今天的变形课上，帕瓦蒂还跟着拉文德一起取笑了赫敏，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笑过之后就有些愧疚。
“恋爱真的是件麻烦事。”我不由得说道。
“没办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厄尼。”帕德玛很自然地说道，“我刚才遇到你们学院的克里维兄弟了，他们正要去找你跟普威特，想要跟着你们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宴去玩呢。”
“好啊，反正我没有邀请别人，带个小朋友过去还是可以的。”
帕德玛忽然说道：“看吧，这才是正常反应。我们会把克里维兄弟当做小朋友，但除了厄尼一开始小瞧了修，我们没有人会把他想成是这样……对了，我记得守护神会跟每个人的心绪有关，我是不太了解所谓的寓意啦，但我记得普威特跟修一样来自东方，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问问她？”奇快妏敩
我怔了怔。虽然之前在D.A.训练的时候，帕德玛有一次注意到了我口红乱了我的问题，她应该是有猜我或许跟哪个男生关系比较亲密，但毕竟她是不知道我和德拉科的情况的，而修作为跟她关系要好的同院同学，她会在态度上支持修是很正常的。
守护神吗？
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问茜茜——因为接下来的情况有些混乱，哈利邀请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卢娜，赫敏去帕瓦蒂面前故意说她跟麦克拉根一起去晚宴，大约是说给罗恩听的，而带着两个克里维小朋友到了晚宴之后，瑟吉欧又走过来了，看起来他想跟茜茜说些什么。
“茜茜，请迅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刻说道。
“什么？”她错愕地看着我。
“在东方的文化里，大雁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我问道。
“嗯？”茜茜怔了怔，“跟天鹅一样，都是忠贞之鸟……你问这个干什么？”
大雁，忠贞之鸟。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稍远的另一张桌子上。不远处赫敏在和麦克拉根说话，看起来逐渐失去耐心，旁边哈利和卢娜在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说话，哈利看起来心情不错。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乱糟糟的，但当我想要静下心来思索的时候，费尔奇突然闯进了晚宴。
“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发现这个男孩躲在楼上走廊里，你给他发请柬了吗？”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说道，金鱼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似乎为他抓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而感到非常兴奋。
我震惊地看了过去，因为被他揪着耳朵的人是……德拉科。
大庭广众之下，这无疑让德拉科很难堪，无论是他没有收到邀请，还是被费尔奇抓进来，尤其是……我就在不远处。
德拉科挣脱了费尔奇的手，他避开我的视线，看上去气急败坏：“行了，没邀请我。”他愤愤地说道，“我想闯进来，高兴了吧？”
他在附近想做什么？
而且德拉科的情况很不妙，他的眼睛下面有些黑，皮肤都有些发灰，看起来更加病态了，比我们上次见面时更加糟糕。
“不，我不高兴！”费尔奇得意地说道，“你有麻烦了！校长不是说未经允许，晚上不许乱走吗？嗯？”
我皱了皱眉。这种情况下除非斯拉格霍恩教授帮德拉科打圆场，或者有人承认德拉科是自己邀请过来的同伴，但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不喜欢马尔福家。如果是斯内普教授呢，他可以帮德拉科吗？我下意识地看向他。
如果没人开口，我……
“我确实没人邀请。”德拉科重复道，“任何人都没有邀请我，满意了？”
他堵回了我想替他解围的话，他不愿意把我牵扯进来。
“不要紧，阿格斯，不要紧。”好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不介意，他认为在节日想参加他的晚会并不是过错，只要下不为例就好，“德拉科，你可以留下。”
费尔奇很失望，但德拉科看起来也不怎么高兴……我的目光在他和斯内普教授之间转了一圈，然后敏锐地发现，斯内普教授似乎也很生气。
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显然不止我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旁边的哈利也注意到了，因为他的表情非常困惑——此时德拉科整理出笑容感谢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宽容，而斯内普教授的表情也在一瞬间之后恢复了从容，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哈利对此感到疑惑，肯定是他也发现不寻常的事情了。
……依照哈利本学期对德拉科这个“敌人”的怀疑，我决定先盯紧哈利。
“我有话跟你说，德拉科。”斯内普教授突然走过来说道。
“哎呀，西弗勒斯。圣诞节，别太严厉——”斯拉格霍恩教授说道。
“我是他的院长，严厉不严厉由我决定。”斯内普教授简短地说道，“跟我来，德拉科。”
两个人就此离开，斯内普教授在前，德拉科气呼呼地在他身后跟着。我环顾了一圈，见赫敏已经收回了目光，而茜茜还在跟瑟吉欧说话，旁边科林和丹尼斯凑了过去，似乎想要对瑟吉欧的袍子做点什么——很好，现在没有人注意我。
“我去去就来，卢娜——哦——上厕所。”哈利跟卢娜解释道，匆匆钻进人群。
我抿了抿唇。
走廊上很空，没有别人在这里，毕竟这是不允许出来的夜间，能出来的人都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宴上。出来之后，哈利从兜里取出隐形衣，准备披到身上——我轻声说道：“哈利。”
他吓了一跳，险些没拿稳隐形衣，然后低声说道：“桑、桑妮？你……你也去卫生间吗？”
没错，我跟上了哈利。
“你想去跟着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是吗？”我也压低了声音，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的音乐声与谈话声掩盖了我们的声音，“开学之初你背着我们偷偷去找马尔福，也是以为自己穿了隐形衣就万无一失，结果就是因为这件衣服，你比我们晚到了很久，还受伤了。”
“我……”哈利有些心虚，“拜托你不要告诉赫敏和茜茜。”
“可以，但是你得带我一起去。”我趁机说道。
哈利：？
“总得有个理智的朋友监督着你。”我理直气壮地说道，“以免你再出什么差错。”
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哈利不得不将隐形衣分给我。只不过他平日里经常跟赫敏或者茜茜单独行动，跟我除了很久之前的夜晚一起谈话之外，鲜少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候，所以哈利起初有些拘谨，“他们会不会回地下办公室或者斯莱特林休息室了……呃，桑妮，你有没有觉得隐形衣有点小？”
怎么，想让我别跟着？我才不接这句话。
“现在别说话，我们跑过去，一扇一扇门去听。”我拉住他的手腕，“晚会的声音会遮住我们的脚步声的。”还好我今晚穿的鞋是之前爸爸妈妈送我的那双，而不是高跟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选它，可能是因为上次和德拉科见面之后，我一直很不安吧。
当我们走到走廊最后一间教室的时候，我们贴在钥匙孔上，听到了说话声。
“……不能再出纰漏，德拉科，要是你被开除——”是斯内普教授的声音。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德拉科反驳道。
在黑暗中，我和哈利一起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听了起来。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
是凯蒂那件事吗？
“谁怀疑我？”德拉科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干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又不傻，可是没用——我能阻止你！”
我再次皱眉。
停了一会儿，斯内普轻声说：“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你有什么念头想瞒着你的主人，德拉科？”
主人？所以斯内普教授是对德拉科用了摄神取念，但是因为他会大脑封闭术，所以失败了吗？他隐瞒的事情是……
“我没想瞒着他，我只是不要你插手。”
那个主人，不、不会是——
哈利把耳朵贴得更紧了一些，我能够感到他更加疑惑了。毕竟德拉科一直对斯内普教授很尊敬、很喜欢，他们之间怎么会如此剑拔弩张？但如果这件事情，有关于神秘人……
“所以你这学期躲着我？你怕我干涉？你要知道，德拉科，如果换了别人，我多次叫他来我办公室而他不来——”
最近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直都在办公室，所以我没有去请教斯内普教授问题，或许就是这样，我才对他跟德拉科的事情毫无觉察。
“关禁闭！报告邓布利多！”德拉科讥笑道。
又过了一会，斯内普教授说道：“你很清楚我不想做这些事。”
这是必须要瞒着邓布利多教授的事情吗？
“那你最好别再叫我去你的办公室。”德拉科有来有往地说道，语气像是在做交易。
“听我说，”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哈利想要用伸缩耳，但我扯住了他，里面可是斯内普教授，用这种东西肯定会被发现的，还是努力去听吧。
“我想帮助你。我对你母亲发过誓要保护你。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
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微微睁大了眼睛，是我想的那个吗？
“看来你必须打破了，因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是我的工作，他给我的，我正在做。我有一个计划，会成功的，只是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些！”
我只听到了这里，因为钥匙孔只有一个，而且它很小，哈利完全靠上去之后，我就不好再听了，我总不能把哈利推开……这样显得我太好奇了点，等会听哈利转述吧。
但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的谈话并不愉快，德拉科甚至提高了声音，他说本来有克拉布和高尔帮他，但斯内普教授关了他们的禁闭。我还在努力分析着我听到的这些话里究竟包含了怎样的信息，脚步声就在门那边响起，哈利立刻拉着我躲到了拐角处，然后我们就看到德拉科大步地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经过斯拉格霍恩办公室敞开的门口，转过拐角不见了。
那边也有楼梯。
我和哈利都不敢大声喘息，蹲伏了一会，斯内普教授才慢慢地走出来，然后走回了晚会。
在隐形衣下，我悄声问他：“他们后来又说了什么？”
“斯内普提到克拉布、高尔不容易通过黑魔法防御术的考试，马尔福对黑魔法防御不屑一顾，然后斯内普又说演戏什么的，马尔福说他身边还有更强的人，还说斯内普要抢功。最后斯内普提到马尔福的父亲入狱的事情，他就生气地走了。”哈利概括道。
他有些恼火：“这两个人居然沆瀣一气，勾结在一起，斯内普还想要帮马尔福……我早就觉得马尔福有阴谋，之前我质疑哈珀问他马尔福给了他多少钱让他替赛，那时候马尔福绝对就在搞鬼了！只是没想到斯内普——对了桑妮，什么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我掀开隐形衣走了出来：“哈利，斯内普教授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们肯定更熟悉，这件事应该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以后再说吧，先回办公室，不然会被发现我们俩一起消失的。”
“好……你很冷吗？”哈利试探地问我，“你好像在发抖。”
“因为现在是寒冷的冬天。”我轻声说道。
每一分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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