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黎依旧不放手,今晚的他似乎比之前更不可理喻了些,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厢房门上的两个剪影依旧在动,夜风大了些,沈东黎的声音变得温柔不少:“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兮折点头:“听到了。”
沈东黎靠近她的耳际,呼出的气息有些凉:“别喜欢盛陵光了,他不值得你这样,他不适合你,我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
兮折没答话,只说:“你先放开我。”
沈东黎不依:“你不放下盛陵光,我就不放开你,你看他现在有两个妾在身边伺候着,快活地很,根本想不起来他还曾经喜欢过你。”
这倒是实话,兮折看到那种场面第一反应不是羞耻,而是难受,她认为自己早已放下,不再会因为盛陵光的任何举动而牵动情绪。
可她还是不够镇静,然而当沈东黎抱住她的时候,她颤着疼的心突然也缓和了,即使那肮脏的声音让她不适,但心理上,慢慢地缓了过来。
她不是不想回应沈东黎,她只是不敢再全盘付出,所以她无法回应沈东黎。
她可以嫁给沈东黎,和他成为夫妻,但是她依旧会提防沈东黎。
别怪她如此谨慎,她知道沈东黎不是好人,她也不是,更何况有上一世的教训,她更不敢将一颗真心全盘托出。
如果这世间没人能够庇佑她以及她的亲人,她只能强迫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所有的麻烦。
盛陵光和禹梓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兮折觉得有点恶心,便微微侧首小声道:“先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他们。”
沈东黎嘴上应着,抱着她消失在夜色里,但是暗地里还是使了手段。
兮折在他怀里的景象他暗中结了法印送到了盛陵光的面前。
盛陵光现在就是个疯子,在他看来,以后身边的女人不是兮折,谁都无所谓。
刚巧柳鸢怀孕,禹梓辛就送上门来了,他的变态之处在于,他把禹梓辛当成兮折的替身。
让禹梓辛学兮折说话,学兮折走路,甚至连穿衣都学着兮折的样子,并且干什么都带着禹梓辛。
就像此刻,从门边结束,又将禹梓辛压在桌沿,禹梓辛甚至不敢出声,她身上穿的是盛陵光原本想要送兮折的衣服,尺寸和花纹都是兮折喜欢的。
他入地深,每一下都是把禹梓辛当做兮折。
禹梓辛一边落泪一边咬唇,唇上有了血珠,都被盛陵光吞下。
像两个野兽,毫无言语,只有死缠。
正在关头,突然眼前一闪,一个法印闪过,兮折的影子就这样入了眼帘,而她抱着的,正是沈东黎。
盛陵光突然暴怒,怒吼一声,丢下禹梓辛,衣服都没整好就冲出厢房的门,可是夜色里,他想大喊,却又怕自己此行的行踪暴露,生生地忍住了。
四下看了会儿,并没有兮折的影子。
一想到兮折和沈东黎已经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他就恨地咬牙切齿。
沈东黎他要杀,兮折也别想逃!
一个都别想!
*
沈东黎将兮折带离那大院,两个人坐在街道两旁的阁楼楼顶,这条街白天很繁华,但是此刻静谧无比,一个人影都没有。
因为夜已经深了。
兮折坐在那里正在想事情,沈东黎坐在她旁边,拿了几个不大的脆梨出来递给兮折,兮折回首看他:“哪里来的?”
沈东黎吃了一口,只觉香甜可口,含糊不清道:“刚才路过的时候偷的。”
兮折觉得好笑,拿过,揶揄他:“你竟然还偷东西。”
沈东黎说:“我那不是偷,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拿。”
明明自己说偷来的,这会儿又成光明正大了。
沈东黎一边吃脆梨,吃的可香了,兮折也随手擦了擦,咬了一口。
沈东黎问:“你刚才有没有发现你那个妹妹有什么不同?”
兮折还真没发现,可能是被刺激到了,所以真的没发现什么不同。
沈东黎说:“她的穿着好像你啊,我看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兮折一愣:“像我?”
沈东黎点头:“你喜欢穿又素又白还有漂亮花纹的衣服,她穿的也是,我在禹河见过她几次,她不太喜欢这种色调,经常穿的很鲜艳。”
这倒是真的,梓辛爱美,衣服都是鲜艳的颜色,不是鹅黄就是青绿紫红,鲜少穿白衣。
兮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有些疑惑:“这能说明什么?”
沈东黎弹她的脑门:“你怎么这么笨啊?以前不挺聪明的么?”
兮折没答话,她大概是被刺激傻了。
沈东黎见她不说话,又给她解释:“还能说明什么,说明盛陵光把她当成你的替身。”
兮折一个激灵,不可思议地回首看沈东黎,沈东黎往后仰躺,两手撑在身后,觉得可笑:“这样一想,他这个人是真的挺恶心,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休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你,就在刚才那场现场春宫时,他心里估计想的还是你。”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兮折不适地皱眉:“你别恶心我了,说不定不是。”
如果真是那样,那太恶心了。
沈东黎郑重道:“所以只有你嫁给我,你才能摆脱他,明白?”
兮折说:“等这次事件结束,我嫁还不行么?”
沈东黎满意了:“那就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个人正拌嘴,你一句我一句地谁也不饶谁,突然看到街上有黑影出没,沈东黎正在闹兮折,兮折两只手乱挥,被沈东黎捉住。
刚要恶作剧,沈东黎眼疾手快便看到了黑影,他迅速躺下将兮折按在怀里,轻声道:“别动,有东西。”
兮折吓得心一跳,她看不见,但是她被沈东黎的行为搞地神经兮兮。
她侧耳去听,却只能听到沈东黎的心跳声,在这夜色里,似乎被放大了,异常清晰。
沈东黎微微抬首,便见那黑影一只接一只,整齐有序地正向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前进。
兮折大气不敢出。
他腾出一只手,指尖施法,用神识去探视,却发现是一只接一只的干尸。
和京安城如出一辙。
这说明,这幕后的脏手开始准备屠城了。
沈东黎轻声道:“今晚估计回不去了,你想办法去找你弟,不要惊动这些东西,我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谁在控制。”
兮折点头:“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沈东黎慢慢地转个身,兮折离开他的怀抱,他帮兮折探了路,梅花精灵开道,像夜晚的荧光,一根由花精灵铺成的线从脚下往军营的方向而去,只是平白多了几个弯路,乍一看还挺远。
沈东黎轻声道:“跟着他们走,就不会有事。”
兮折还是有些担心他:“那你不会出事吧?”
沈东黎啧了一声:“这世上,能让我出事的估计还没出生。”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沈东黎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心,即使知道他很强,兮折还是跟他说:“自己小心,如果觉得不对劲就回来找我们,我先回去让他们戒备。”
沈东黎应着,兮折起身要走,沈东黎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不给点什么就走么?”
兮折一愣,随即唤了紫电来递给沈东黎:“先借给你。”
沈东黎拿过:“不是这个。”
兮折想了想,又把头上的凤鸣簪拿下来给沈东黎:“我阿娘的嫁妆,也是个很厉害的法器,必要时可以救命。”
沈东黎帮她别回去:“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好,我要的也不是这个。”
兮折无奈了,声音压地极低:“那你还想要什么?我还有什么可给你?”
沈东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薄唇:“这里。”
兮折:“……”夜色暗沉,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兮折自己知道,她脸红了。
沈东黎凑近她:“刚才看盛陵光他们现场那样,我也想,但我知道你不会满足我。”
兮折皱眉:“你怎么变得这么……”这么骚,但是到底没说出来。
沈东黎催促道:“快点,不然他们走远了。”
兮折深呼吸,索性闭了眼就亲了上去,她想一触即离,但刚碰到沈东黎的唇角,就被他箍紧了身子。
兮折吓得睁眼,拍他的手:“这个时候做这些事是不是不合适?会耽误事情的!”
沈东黎指了指另一头梅花精灵出没的尽头:“早跟上去了,坏丫头,你倒是再亲我,快点。”
兮折真是败给沈东黎了:“我刚才不是亲了么?你怎么还要?”
沈东黎说:“不够,想要上次在盛天境那样的。”
兮折清楚地记得盛天境那次亲吻是沈东黎自己张嘴的,她可没有……也是沈东黎先伸舌的。
兮折羞耻地无地自容:“以后再说。”
眼看街上的那些东西越走越远,还有几个掉队的正在尾随,兮折心系禹凤兮,根本没时间跟他亲热。
沈东黎打定主意要亲她,亲不到不罢休:“那你不亲,我就亲了。”
兮折心想,你赶紧的吧祖宗。
“那你快点。”兮折这样说。
沈东黎只觉得心口一紧,寻着兮折的唇,狠狠地吻上去,他的吻毫无章法,上来就用舌顶兮折的牙齿,兮折为了好受点,只得张嘴。
沈东黎在她檀口搅了几下就放开她了,然后再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兮折觉得他好莫名其妙。
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她有些茫然。
这又怎么了?亲也给亲了,嘴也张了,怎么他还生气了?
兮折在心里叹息一声,也没时间管他了,匆忙回去找凤兮。
沈东黎走了老远才敢回头看兮折,见她已经走了才停下来狠狠地踢了一下脚下的瓦砾。
他可能是没见过女人,所以在兮折那样乖巧的承受他的吻时,他没出息地立起来了。
而且有些没法控制,溃不成军,他怕兮折发现他的窘迫,觉得他和盛陵光是一类人,那就得不偿失。
还没成亲,他还不能把她占有。
虽然很想。
男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他这一脚惊到了熟睡中的婴孩,小孩的啼哭声瞬间划破黑夜,街上几个游离的干尸像是有感应,都纷纷掉头往声音的发源地走。
有妇女点了灯,起来哄孩子,周围游离的干尸都纷纷往光亮的地方走,沈东黎只得又回去收拾了这些脏物。
喜光的干尸,还当真是仙门大派能培养出来的。
*
兮折一路跑回军营,凤兮都快急死了,见她回来终于安心了点,兮折说她和沈东黎在城内发现了干尸,凤兮也说禹河的几个被伤过的弟子也不见了,说明是去寻找组织了。
问起沈东黎,兮折说他尾随干尸去了,狄秋刃连夜让人巡防,给禹宴临写折子。
这一晚上大家基本没睡,沈东黎也没回来。
狄秋刃到底不信任沈东黎,对兮折和凤兮都说:“我觉得这事可能是和沈东黎也有关系,不然这一晚上他为什么不回来?肯定是去谋划了。”
这次兮折无比肯定地站在沈东黎这边,她摇头:“这次和沈东黎没关系,他只不过是被我拉来当打手的。”
狄秋刃一愣:“东黎城的少君主,给你当打手?”
兮折没说话,她也知道狄秋刃不会信,但是有件事她必须得说:“我爹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要和东黎城联姻的事。”
狄秋刃再次懵住:“大小姐要嫁过去?”
兮折点头:“是,我要嫁过去。”
狄秋刃好像有些明白了。
等到天亮,沈东黎依旧没回来,兮折有些担心他了,决定自己去找人,凤兮也要去,兮折说累了一晚,让凤兮休息,她去就行。
天亮了就好了,天亮他们就不敢明目张胆。
兮折沿着昨晚的路线想返回去,刚出了军营就看到沈东黎飞身而来,款款地落在她眼前。
兮折捶了他一下:“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沈东黎手里拿着什么,故弄玄虚:“你猜,我带什么回来给你了?”
兮折懒得猜,又转身往回走,一边打哈欠一边道:“你能拿什么好东西回来。”
沈东黎献宝似的追在她身后:“坏丫头,你回头。”
兮折无奈地回头,沈东黎兜头就给她套了什么东西,好像是衣服,刚碰到她就不见了。
兮折愣住,她身上的衣服变了,从素白变成水蓝色流光溢彩的流仙裙。
上面灵气四溢。
沈东黎赞叹道:“真漂亮,不枉我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去给你打来。”
兮折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上的衣服,这衣服她认识,是防御装备中的极品。
她依稀记得上辈子盛陵光出使蛮夷之地,在九天玄女宗拿来给凌初当礼物的,她当时也想要,可是盛陵光说:“阿折,下次再送你,徒弟要过十八岁生日了,先送给她,好么?”
她怕盛陵光说她自私,便默允了,也绝口不提这事。
可是没等他送给凌初,却被楼湮抢走了,从那以后她就再没见过这件衣服。
这是九天玄女宗的宝物。
兮折穿着裙子转了一圈,问沈东黎:“你昨晚去哪里了?”
沈东黎说:“就在城内,九天玄女宗的宝物我觊觎很久了,这件是他们开山老祖宗留下的稀罕物,我觉得它很配你,就顺手给你打来了。”
兮折脸色微黑:“打来?”
沈东黎自知说错话,尴尬地咳嗽一声:“反正,是你的了。”
兮折问:“人家丢了宝物不会找啊?”
沈东黎想了想:“大概会吧。”
兮折说着就要脱:“给人还回去,无功不受禄,抢来的东西怎么能要?”
沈东黎脸色微沉:“给我穿好,我的东西怎么不能要?”
兮折甚是为难:“可你抢来的啊?被他们抓住,我岂不是没命了?”
沈东黎说:“放心,他们打不过我。”奇快妏敩
兮折:“……”
沈东黎的这礼物太过贵重,兮折到底惶恐,还是求沈东黎给她先隐去,免得被人发现。
沈东黎不满地控诉:“可你穿着就是好看啊。”
兮折说:“好看和命相比,我觉得命还是比较重要一点。”
不过沈东黎昨晚不是去追那些干尸了么,怎么还有时间干这些事?
兮折问他:“昨晚你的进度如何?”
沈东黎摆摆手:“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捉住,走到半道那些干尸就自己消失了,可能知道我在后面,谨慎地很。”
所以,又无功而返。
兮折累了两三天没好好休息,想睡会儿,凤兮和狄秋刃他们轮流休息,兮折好不容易休息想洗个热水澡,桐花刚给她烧好水,沈东黎倒是不客气,先享用了。
桐花还特意给里面洒了花瓣,香喷喷的,这就被沈东黎糟蹋了。
桐花都要气哭了,给兮折告状:“太欺负人了,不说一声就把我给你准备的热水用了。”
兮折却反过来安慰桐花:“他昨晚太累了,也奔波了这几天,让他先放松一下,洗一洗,也没什么,你别难过了啊桐花,我的水我自己烧,你也去休息。”
兮折的浴桶在自己的营帐内,所以说沈东黎应该在她的营帐里,她不想进去,但是要进去拿衣服。
只得厚着脸皮进去,先看一眼沈东黎在哪边。
刚揭开帘子,沈东黎就开口道:“坏丫头,你来了,过来。”
兮折走到衣架旁,沈东黎的衣服搭在上面,像隔着帘子。
她说:“我拿我的衣服。”
沈东黎双臂搭在浴桶边缘,施法将他的衣服吹到床上,他和兮折之间的屏障便没有了。
沈东黎乌发披散,左耳耳骨上的耳钉耀眼地过分,兮折乍一看,入眼便是他结实又有些旧伤的胸膛,他靠在浴桶边,乌发垂在水里,像开了一水面的黑莲。
兮折对他只有两个字,妖孽。
一个男人,妖成这样,那眼神里都带着丝丝缕缕的妖气。
沈东黎对她勾手指:“过来,再不过来,我过去了。”
兮折敛了神色,走过去,背对着他,不看他:“你又想干什么?”
没等她反应,沈东黎从她胳膊上拽了一下,兮折一个不稳向后倒去,整个人掉进浴桶里。
掉进了沈东黎的怀里,她的衣服瞬间湿透,惊慌失措。
“沈东黎!”
沈东黎坏笑:“干什么?叫这么大声。”
兮折吓坏了:“别闹,我很累。”
沈东黎把她拉到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那就这样睡,我抱着你。”
兮折的双脚还搭在浴桶边上。
这成何体统?
兮折的乌发也铺在了水面上,和沈东黎的相互纠缠,分不清谁是谁的,兮折被沈东黎抱着,不让她逃,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沈东黎这人太过强烈的占有欲。
许是热水过于温暖,她的身体不由地放松,往沈东黎胸膛靠去,兮折无奈,眼皮打架:“那我睡会儿,你别欺负我。”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黑莲花回到年少嫁魔王更新,第 25 章 怀抱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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