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沐尘:“无稽之谈,我娘是医修。”
赵小妍转了转眼珠:“我就说,曾经有过你的孩子!之后……之后小产了。总之我俩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你别想撇开我。”
她这幅无赖厚脸皮撒泼的样子,让喻沐尘无措到结巴:“你再……再口出狂言,小心我打死你。”
赵小妍死猪不怕开水烫:“打啊,你自己说的越打越爱。”
小尘哥痛苦捂脸:还我清白!谁能还我清白!
赵小妍得逞一笑:“要让我走,走之前还证明你的清白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告诉我神诀是什么,帮我找到神诀。”
在赵小妍看来,喻沐尘由无措害羞转变为疏离冷漠,只用了一秒。
他投来的目光中没了温度。
这眼神着实让赵小妍害怕:怎么……这么看着我……神诀是什么不能说的重大秘密吗?
“你要用神诀对付谁?”
赵小妍从气势上已经输了,她眼神闪躲,语气也搀着怯懦:“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就是要神诀,不给我就死缠着你,你要打死我,我死前也要抹黑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心理变态!”
这本是句恶毒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意外的软。
且她心里想的是:快答应我,好不好,我说的都是假话。我不知道神诀有什么用,但系统让我找,必定是能帮上忙,能让尘哥打赢钟旭尧的东西。
就在此时,两人第一时间感应到了朝医室而来的脚步声。
此前,二人未对钟司宸来此有所感应,其一是他们一个在自己家,一个是伤患,没将心思放防备上;其二便是钟司宸来送药,有意隐藏了脚步,以免打扰患者安睡。
她带来的药瓶里,是香薰的丸子,点燃后的烟雾有安神止痛,稳定灵力之效。
她心疼小姑娘伤得重,怕她麻沸散功效褪去后,半夜疼得睡不着,才悄悄起床披衣送药的,没成想,听到了自家儿子如此的大逆不道。
城主夫人走后,这二人心有灵犀,都散出灵力警惕着周围,那脚步声靠近,二人都有所反应。
喻沐尘是有意拉开距离,而赵小妍则如觉醒般,背也不痛了,腿脚麻利了。
她一跃而起,死死挂在了喻沐尘身上:“答应我,我就松手!不然喻城主来看见咱们这样那样,你就完蛋了。”
“你先松手!”
“你先答应!”
“不可能!”
“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就算我爹看到,也是你霸王硬上弓!”
赵小妍: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没亲过!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小东西,让你爹娘来收拾你!
她张嘴啃上,喻沐尘被这举动惊到脚底不稳,向后坐在了地上。
“答应我!”
“不……”
小东西嘴太硬了!这样都不答应!
“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敢!”
赵小妍趴在他身上:“我没什么不敢的!”
她一心只想着要回去:尘哥那边战况不明,我一定要完成任务,找到契机回去。一定要搞清楚神诀是什么,在哪儿!
“进院子了!快答应我!”
“不可能!”
赵小妍急红了眼,俯身吻下。
她想:如果能以这种方式,留在城主府,逼迫小尘哥帮我找神诀,那我也豁出去了!
又……尝到了……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可又……不是我。
喻沐尘反客为主,滚了一圈后,赵小妍反而成为了身下的那人。
他的吻,别无二致,与千年后的那人,同样的热烈,侵占,且难舍难分。
赵小妍疑惑了:嗯?他别是故意的?难道……真的喜欢我?是原先就喜欢的?还是……
房门没关,从门外吹进的寒风里,走来一个身影,那身影停步与院中后转身背过。
低吼了句:“喻沐尘,过来!”
他离开那唇时,赵小妍分明看见了红透的脸,与布满血丝的眸子。
她有些担心小尘哥挨批了。
小声道:“看吧,让你不答应我,怎么收场……”
喻沐尘:“你去说吧,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赵小妍委屈地别过头,心道:你这是不按常理出牌,别扭,幼稚。
喻沐尘站起后还不忘伸手扶他,走前留了句:“躺床上休息养伤。”
她还是担心的:“你……”
“无妨。”
赵小妍看着那关上的门,陷入了小小的自责:赵小妍你这个笨蛋!
喻沐尘笑着搓了搓鼻子:你也知道。
他跟在父亲身后,也知对方在斟酌如何开口。
出了院门,又看见了双眼红红不知所措的母亲。
钟司宸上来就掐了他手臂一把。
“娘,疼的。”
钟司宸:“她……她背上真的是你打的?”
“嗯。”
钟司宸气得直跳脚:“你说的那些混账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喻清竹倒是好奇:“说了什么?”
喻沐尘:这该怎么解释……
夫人别过头,儿子不说话。
喻清竹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钟司宸附和:“说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喻沐尘:“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啊!”钟司宸又掐了他一下:“你才多大啊,就……就这样了!”
喻清竹依旧好奇:“哪样了?我刚刚看见那样?”
钟司宸:“你看见哪样了?”
喻清竹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家猪学会拱人家白菜了。噗哈哈哈哈,亲得有模有样的。”
钟司宸倒吸一口凉气:“喻沐尘!都这样了你还亲人家?你要不要点脸啊!”
喻清竹做了个噤声手势:“夫人夫人,小声点儿。”
又问喻沐尘:“你打算怎么办?”
喻沐尘:“我自己去祠堂跪着吧。”
喻清竹点点头:“你舅舅问起我,我还是得告诉他的。”
“那你给他准备个粗点儿的藤条吧。”事到如今,这顿打是逃不掉的。
喻清竹三度好奇:“你是真喜欢她?”
“啊?”
“以你的性子,直接否认把人打死,也不是干不出来。”喻清竹很了解他。
在父母师长前,装的人畜无害,家丁下人的手受伤了,他都能眼尖发现,送去膏药。
可人后,街遇恶霸欺凌弱小,都可视若无睹。
喻清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有时冷血到使人背脊发凉。
但好在他现在是听话的,他和钟巡都觉得,只要好好引导,喻沐尘必不会行差踏错。
有种人,和你同立场时,是强大的领袖,可靠的队友。
可一旦立场相对,就是嗜血的阿修罗,炼狱的制造者。
喻沐尘笑了笑:“我在爹亲眼里,如此不堪吗?”他低头:“我这个年纪,很正常,走了。”
喻沐尘走后,喻清竹拉起了夫人的手:“咱们也回去吧。”
钟司宸:“他真的去跪祠堂?”
“啊,不然呢。”喻清竹道:“明日还得挨藤条呢。”
“你进去的时候,他俩真的……”
“这还有假。”喻清竹点点头:“都怪你让我去,就像我这个当爹的,捉了儿子的奸似的。”
钟司宸不免抱怨了句:“夜枫的女人,都这么有手段。”
“不一定,我看你儿子主动多点。”喻清竹道:“他刚刚自己都说了,这个年纪很正常。”
“你呢?”m.qikuaiwx.cOm
“啊?”
钟司宸:“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我那时候跟着师尊,翻阅整理明清祖师的著作,编撰道经和道典。”喻清竹道:“有意思的是,明清祖师,倒也不像世人想的那般舍情捍道。她的‘道’,处处都融有情字,她认为有大爱者,才可得道。”
钟司宸扶额:“我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儿子怎么办?。”
“儿子……儿子……”喻清竹摊手:“有你哥哥教啊。”
“你呢?”
喻清竹委屈:“我觉得,这种事尘儿自己也能解决,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小情小爱不一定都有结果,咱们无需太多在意此事,没准过两天他们自己就分开了。”
“他能解决?给人家打得皮开肉绽,完了之后还抱着亲?”钟司宸努力想让自家夫君明白,这很畸形:“你儿子有问题你知道吗?”
喻清竹这才想起来:“打人是不对的!可打都打了,尘儿也不由你管那么多,看你哥哥怎么说吧。”
两人并肩回了屋,能听见钟司宸小声抱怨:“我哥也不曾真的发狠打过他,都是你惯的。”
“好了好了,都是我都是我。”
“本来就是你!”
赵小妍在房中,辗转难眠。
他不会被城主夫妻混合双打吧。
她挠头:哎呀,我把他害惨了!早恋被抓是很严重的事!
她起床裹好了衣服,用了一个隐身诀,打算去看看。
她不太认得路,但在系统给看的小电影儿里,去过喻沐尘的房间。
她走到一半,天空居然飘起了雪。
站在房门口,用了穿墙术,在屋内转了一圈,没人。
她还会去的地方,就是尘哥被罚跪的祠堂了。
那地方不近,大雪如鹅毛飘摇,一路湿滑难行。因背上缝合,赵小妍不敢多用灵力才行,只在足下用了些,以免滑倒。绕过了巡逻的护卫,才进了祠堂。
“哎,”听得跪在满墙牌位前的那人叹息:“隐身术用得也不好。”
“啊?”她解了术:“你怎么知道是我?”
喻沐尘注视着那串脚印:“外面下雪了?”
“嗯。”
他跪着,抬头去看赵小妍。
她鼻子冻得红红的,面颊上有风霜留下的红痕,眼睫上落了冰晶,裹着领口袖口有兔毛的厚披风,像是只在雪夜里落入凡尘的雪之精灵。
赵小妍回头,看见了一溜脚印:“哎呀,露馅儿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喻沐尘问。
赵小妍心道: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房间和祠堂怎么走。
她不知如何回答,干脆没答。
赵小妍挪着小碎步子走上前,将自己的披风给喻沐尘围上。
倔强的少年左右躲闪着:“我不要。”
赵小妍蹲着愧疚道:“对不起啊,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她凑上前:“你这么倔干嘛呀,告诉我神诀是什么,在哪不就行了嘛。”
“你要是告诉我,我今晚就收拾铺盖滚蛋,绝不缠着你!我说到做到。”
喻沐尘身上套着她的披风,有她温暖的味道,看着她眼中的炽热,但这些不属于现在的自己。
赵小妍没来之前,他跪在此地,细思良久。
像将来的自己,为何与外公敌对。
又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傻姑娘,心心念念全是自己。
以至于,他嫉妒着未来的自己。
小细作,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吻他,才粘着他的。
小细作,是因为未来的自己,才闻他,才粘着他的。
他当然愿意告诉小细作神诀是什么,但那时,他本能的选择说不。
他心中的叛逆叫嚣着,来吻我,我愿意,我可以让所有人知道,我巴不得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赵小妍扑过来时,他心中是难以言表的欣喜,是似被蛊惑了般的,竭尽全力地反扑。
寒风将滚烫的脑子浇透,地砖上袭的凉意,自膝盖往上,冰透全身后。
他幡然醒悟:我是不想让她走的,无论是回夜枫,还是回去未来。
看着眨巴着眼睛,等他回话的小细作。
喻沐尘只弱弱地嗯了声:“冷。”
这冷字钻进赵小妍的耳朵,惹得她一阵怜惜,更加自责起来。
“那怎么办?”赵小妍道:“我去搬个碳炉来。”
喻沐尘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很冰。赵小妍不自觉将手掌覆上,搓了搓:“怎么这么凉。”
他低声且哀怨:“哄我。”
“嗯?”
“哄好了,我就告诉你。”他道:“先坐过来,帮我暖暖手。”
赵小妍思索了片刻:有进展总比什么都不说好。
她找了两个蒲团,垫好坐在了喻沐尘对面,握住他的手,又搓又哈气。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不许说谎,若是说谎,我就不告诉你神诀的事了。”喻沐尘道:“想好了再说,不可以凶我,要哄着。”
赵小妍:要求真多。
喻沐尘:“不可以嫌我要求多。”
赵小妍皱眉:怎么我想什么,他能猜到?
“你从哪来。”
“夜枫。”
“回答错误。”喻沐尘道:“你根本就不是原本的潮汐。”
赵小妍心想该怎么跟他说:是也不是吧,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也没法解释。
喻沐尘催促道:“你是从那日被我吊在树上时,就鸠占鹊巢了吧,所以你不知道潮汐复刻舆图是为了什么,也不敢跟夜枫的杀手回去,因为你怕露馅儿。”
赵小妍摇摇头,又点点头:“你都猜到了……”
喻沐尘:“自己说。”
赵小妍反咬着下唇,抬眸看他:“那我说了,你别不信。”
“你说的,我都信。”那眼中莫名深情。
正是这眼神,让前一秒还在想如何说谎含糊过去的赵小妍,决定说实话。
“我叫赵小妍,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你信吗?”
他点头。
赵小妍继续道:“我所在的那个时空,有未来的你。未来的那个你,正在和一位很强的修者决一死战。那修者很会空间术,我被他暗算了,意外回到了这里,我现在得想办法回去帮你,神诀就是我回去的关键。
喻沐尘的眼中满是失落:哈,真的没说谎,那位很强的修者,是我外公。她……真的是要走的,拿到神诀就会走了。
“未来的我……是什么样的。”
赵小妍盯着他:“比你现在还高些,其他的都一样。”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喻沐尘道:“未来的那个我。”
“朋友……”
他重复:“朋友。”
赵小妍有些心虚:承认是恋人关系,岂不是太尴尬又肉麻了。
喻沐尘:哦,是恋人。
“只是朋友吗?”喻沐尘道:“我不认为,我会和小笨蛋做朋友。”
“谁是小笨蛋啊!”
“别凶,还想不想知道神诀的事了,都说了要哄着我。”喻沐尘动了动手指:“你的手没我的手大,你这样握着,你的手凉了,还没把我的手暖好呢。”
“那怎么办?”
喻沐尘:“还说不是小笨蛋,这都不知道。换个暖和的地方呗。”
“啊?”
喻沐尘朝她额头弹了个不疼的栗子:“我教你,背对着我。”
她乖乖转过身,屈膝跪坐着,因为小尘哥年纪小,因为小尘哥被她害得罚跪,得依着她。
却不料,那人靠近过来,双手环住她的腰,自身后抱住了她。
他盘坐,双腿将她圈在中间,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的热气洒在她耳后,那手则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这里暖和。”他道:“你再用手,把我的手背盖上。”
赵小妍被他此举,惊到脑袋宕机,缩着不敢多动。
又听他问了一句:“再问一遍,只是朋友?嗯?”
赵小妍回过头,那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眉眼,鼻子,还有那不薄不厚,好看的唇。
上唇小小的唇珠,与下唇贴合在一起。
唇角平展的弧度,她用舌尖描摹过。
“小妍……”他道:“可以从未来预支一个吻吗?”
不容她有异,那唇已覆上。
不知过了多久,赵小妍才反应过来,推开他后,转头低下。
“怎么……知道的?”
喻沐尘:“就是知道了。”
烛光下,她因头低得太过,而展露的白皙后颈,以顺滑的弧度,向衣领里延长。
于是,理所当然的被小狗咬了一口。
“啊!”她嘀咕:“别咬啊,你是狗吗?”
“好啊,当你的狗。”又一口。
赵小妍用手去捂,一只手不够,用了双手护住了后颈。
这样一来小腹上喻沐尘的手,彻底自由了,他不再满足于放着,而是轻柔地握住了她的腰。
赵小妍想站起来,无奈他手上一用力,将她制得死死的。
“你疯了,这是你家祠堂诶,满墙的祖宗牌位!”
“我没疯,就是祠堂才好。”他道:“就是满墙的祖宗牌位才好。”
赵小妍心道:真变态了?
又听他在耳畔轻笑:“做我们喻家的媳妇儿可好?公婆也见了,祖宗牌位……也跟着我拜了,你算是跑不了了。”
他搂得更紧了些:“往后的那个我,对你好吗?”
“嗯……”
“那我们……”他耳语着,又忍不住去撕咬她的耳垂:“睡在一起吗?”
赵小妍歪着头躲。
“一想到你总是要走的,我的心肝儿都要碎了。”他呢喃:“你怎么舍得躲我?光顾着心疼那个大的,那我呢?”
赵小妍:哪有人自己吃自己的醋的,小心眼儿。我走了,可潮汐还在啊。
可她也明白,喻沐尘等待了千年,寻找了千年。
那一千年,必是苦不堪言的。
他说话又那么的娇气,让她好不心疼。
她转过身,抱住了他:“我也不是很暖和,如果抱着能让你暖和点,给你抱就是了。”
喻沐尘
将她的披风,盖回了她身上,扶着她的,让赵小妍坐在了他的腿上。
“披风你盖着吧。”
他笑道:“我不冷。”
说完,赵小妍便有感他身上散出的热气,搂着她腰的手,立马温热了起来。
赵小妍:被骗了!我忘记了,修者怎么会被冻着呢,运运灵力就能暖和了啊!
“你……哈哈哈,”他忍不住又笑:“真好骗。”
她挣扎地动了动。
“别动。”
“你明明不冷,你放开我。”
他又问:“我还有问题呢,那……未来的我与你睡在一起,做过了吗?”
赵小妍:要了命了,他怎么从小就没脸没皮!
“小妍,心跳得好快。”他道:“看来是做过了。你别动,让我抱着,我告诉你神诀的事。”
“现在说?”
“嗯,不骗你。在此之前,想告诉你,你来此前,我……对潮汐并无男女之情。”
赵小妍:“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喻沐尘:“小笨蛋,因为我喜欢的是你。”
“为什么?咱们认识才三天……”赵小妍想:我喜欢你很正常,因为我原本就喜欢你。可你喜欢我,会不会太快了?
“大概第二天……就喜欢上了。”他道:“到此,已是深爱。”
他本以为,自己是因为知道赵小妍是自己未来的恋人,才会喜欢她的。
怀抱着她时,喻沐尘明白了,这么个温热,香软,又娇憨可爱的小细作,怎能让他不爱?
爱上她,不用日久生情,不用一年、一月、一天、一个时辰。
只需要,抬眸的那一眼。
也正因知道她是自己未来的恋人,喻沐尘才敢贸然地去吻她,唐突地抱住她,孩子气地向她撒娇。
喻沐尘让她的耳朵靠在自己胸前:“你听,我的心跳,没有说谎。小妍……我爱你。”
此夜,赵小妍在听他解释神诀的来历,神诀的能力和分析神诀的去处中,渐渐靠在他的怀里睡去。
夜里,喻沐尘脱掉了她的鞋子,让她可更好地蜷于自己怀中,用双手捂热了她微凉的玉足。
她偶尔变换位置时,会勾勾脚,喻沐尘松手等她调整好位置,又在披风中摸索寻找她双足的位置。
“嘻嘻,好暖和啊。”似是梦话。
“坏小妍。”
她摇头:“是好的。”
“脚臭吗?就往我手里钻。”他才不要承认是自己主动去握的。
“臭的臭的,”说梦话也能对答上:“就是要臭你的……”
他赌气般提起那脚腕,闻了闻。
赵小妍不舒适的小小挣扎,催促着他把脚放回原处。
“小骗子,才不臭。”
“恶心,还真闻,变态喻沐尘……”
她的呼吸变长,大约一炷香后,还不忘在梦中又嗔了句:“变态喻沐尘……”
喻沐尘听着笑了笑,心道:看来未来的我真的对你很好,我想做的变态的事儿多着呢。是不是,都没舍得……怎么会呢,床笫之事,男欢女爱,多好。只有对方才知道,彼此或温婉或正直的外表下,有多放浪形骸,鲜廉寡耻。这才是,矢志不渝的证明。
早晨,钟巡带着藤条气势汹汹伙同喻家父母,及喻沐尘那三个同梯,来到祠堂时。
赵小妍还趴在他怀中未醒。
而喻沐尘半坐着,一手似安抚般轻拍着她的背,另一手,则捻了缕她的长发,在指尖把玩。
晨光与钟巡的怒火,一同被他挡在背后。
那喻家父母来不及拦下的藤条,抽在喻沐尘背上时,赵小妍才惊醒。
所见是他不思抵抗,甘心承受,因忍痛而暴起的额上青筋。
赵小妍被他单臂护在怀中。
“啊!”藤条随着她的惊呼,再度落下,这一击所携灵力充沛,能见他唇缝中竟沁出几滴血来,脸色霎时白了下去。
她听得一陌生的暴叫声:“你还不松开她!”
或许是在场众人都觉得荒唐,这两人竟在肃穆的祠堂中,搂了一整夜。
一时也无人来劝阻。
将她抱住的人,既不说话,也不运气抵御,只一下下挨着。
赵小妍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却无奈他抱得太紧。
自他肩上看去,那藤条又要落下。
赵小妍将手从他身侧伸出,凝神聚气,拽住了那藤条。
“停手……”她带这些起床气,和对这顿突如其来藤条的不满:“喻沐尘你松开我。”
她自拿怀中爬出的样子很狼狈,但紧握着藤条的手,却未曾放开。
钟巡与她暗暗较劲,往藤条上加诸的灵力,已震得她虎口麻木。
“舅舅是吧,师尊是吧……”她不甘示弱地用灵力怼了回去:老娘渡劫期仙君,怕你?
“你别打他了。”赵小妍改过了称谓:“你要打打我吧,是我死缠烂打没脸没皮,小喻道长他一直躲着我来着。昨晚上也是我自己找过来,他跪得好好的,是我赖着不走,非得缠着他的。”
赵小妍回头:“小喻道长,你说句话啊,跟你师父、爹娘解释解释。”
众人看向喻沐尘,他吐了口中的血,擦了嘴角,轻笑了句:“羞什么?说实话不好吗?”
那钟巡咬着后槽牙:“我倒要听听,你要说什么实话。”
喻沐尘拜了父母、师尊:“她是我此生认定之人。”
“听见没,我俩根本没啥。”赵小妍顺口附和:“我是他此生认定之……诶?啊?”
反应过来后,她惊到眼珠都快跳出眼眶了。
“你……你你你……”赵小妍环视着周围众人,卖力地解释道:“认定的……仇人!”
“胡说什么,”喻沐尘的声音似乎还带这些宠溺:“是挚爱才对。”
随着他这话落下,赵小妍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便红,连她握住那藤条的手指,都染上了粉红。
整个人像是放上了热锅,头顶似乎都有冒烟儿的热气。
喻家老父亲躲在人后,觉得这姑娘的反应十分可爱,竟噗嗤笑了声。
钟司宸白了自家夫君一眼,她声音很小:“你还笑。”
他从不干涉太多,若说对喻沐尘的管教,那做舅舅的,比他这个父亲,认真太多了。
果然,钟巡不可能因为这样的解释妥协:“不知羞耻!”
修真/界的修者们,成婚并无规定年纪。有潜心修炼的不婚者,也有夫妻共修的派门。
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家,十五六岁订婚,成婚者不再少数。
但赵小妍不清楚,她看钟巡气成这样,便想:小道士早恋,是这么不可原谅的事吗?
说话间,她手中藤条又传来强大灵力,似电流灼击般,逼得赵小妍不得不松手。
眼看那藤条又要抽下,赵小妍再纵身去挡。
见她上赶着来,钟巡也不再客气,那藤条在他手中,似软剑一般,翻动挥舞着,击向赵小妍。
赵小妍意不在打,而在阻止,又时刻记得不能用喻沐尘教的招式。
行招间,多有故意踏错步伐,接错下势之处。
“歪门邪道,连招式都这么古怪。”钟巡教训道:“学得不精,用的不妙,差劲至极!”
她大约只接了几招,就被逼退到了院外。
她才挡完一式,还未来得及收回灵力,便见那藤条已落在了眼前。
完了!躲不过了!
却听——啪嗒一声。
那藤条被剑指击穿,断在了赵小妍眼前。
“舅舅,别打了。”出手的自然是喻沐尘。
“你竟敢还手?”钟巡道:“色令智昏。”
嘟嘟嘟嘟……系统重启中。
赵小妍:嗯?
喻沐尘:怎么她脑海里还有其他声音?
“系统重启完毕……”系统感知周遭,便听到了钟巡教训喻沐尘的声音。
什么千恩万宠的养大,怎料竟成了如今这等孟浪样子,若你真要为个女子,欺师灭祖离经叛道,那不如我今日就亲手杀了你云云。
系统:“这……是在干嘛?”
“你怎么现在才醒!小尘哥早恋,舅舅不让,正闹家暴呢。嘤~舅舅好凶。”赵小妍快速总结,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关于神诀的事,昨晚小尘哥跟我说过了。他也不知道在哪,我留在这儿,只会让他为难,让家庭矛盾升级。我现在去跟他舅舅解释清楚就走。”
系统竟和喻沐尘同时反应:“去哪儿?”
只不过喻沐尘心里想的,赵小妍听不到。
而喻沐尘,却能清楚的停到,她在脑内与系统的对话。
“我渡劫期仙君诶,去哪都行,总之不能再连累他了,如果他愿意帮我,我就偷偷跑回来,见见他。”
赵小妍打定主意,此时喻沐尘与钟巡,一个跪在地上,一个抽了一旁陆修的配剑,作势要用剑砍。
这才急坏了喻家父母和师弟妹们。
不看戏了,纷纷上来阻拦。
钟司宸:“哥哥这是做什么?我生他不容易。”
钟巡:“就是被你们夫妻二人惯成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总有他吃亏的时候!”
喻清竹:“我的错我的错,我命人去找根棍子来,与你一同狠狠的打他一顿。我非是心疼小兔崽子,修儿这剑难得,小兔崽子骨头忒硬,仔细把剑刃砍折了。”
殷繁:“师尊,师兄总是要娶妻的,小嫂子这么漂亮,我觉得蛮好。”
钟巡本就在气头上,伸手就给了殷繁一个暴栗:“你还觉得好?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
陆修挺身拦住了钟巡即将捶下的第二个暴栗:“师姐怎能如此唐突,她是夜枫的人,若是城中其他门派,还有可宽恕,可她偏还是圣教中人。”
这一提醒,钟巡倒是记起来了,他看向赵小妍,那严厉的眼神,好似赵小妍真是那十恶不赦之徒:“□□妖女,勾引我的外甥!”他质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喻沐尘:“不是!”
“不是?”
喻沐尘:“我主动的。”
“我看你已被她蛊惑得药石罔效了,韩临安排个女细作来,你如此容易就着了她的道。为她跪祠堂,挨藤条,好啊,喻沐尘,你真是个大情种啊!”钟巡的声音颤抖:“你可有为你父母考虑过?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是淮洺的后继,现还有淮洺城与道宗这两座大山撑着,那韩临才有所克制。若将来你成了韩临对付淮洺与道宗的棋子、利刃,这天下大乱,家破人亡,血洗城池之时,你该如何自处?”
系统:“喻沐尘家舅舅,好会联想啊。”
赵小妍叹息:“哎,他说的对。立场不同的两人,本就没有未来,尘哥和潮汐确实也BE了。我不走不行的。”
眼见钟巡要朝喻沐尘挥下一拳,赵小妍挺身挡在了他身前。
她想:打吧打吧,希望别把我鼻子打歪……流鼻血可丑了。
钟巡的手,却停在了距离她脸一寸之处:“滚。”
他厌恶的表情,是在说:碰你我嫌脏。
赵小妍直视着他,打算告别。
而身后的喻沐尘,牵住了她的手:“别走……你要是走了,我的打不就白挨了。”
这话听得她一时触动,眼泪竟就夺眶而出了。
系统:“宿主,经由系统大数据对情节走向的判定,你必须留下,才能拿到神诀。快想办法留下,契机……嘟嘟嘟……我……我的……磁场紊乱了……修复还在继续……”
赵小妍:“你说完啊,回去的契机怎么了?”
系统:“契机不久就会……到来……嘟嘟嘟……抓住一切机会留下……宿主,不需考虑结局……你走后,时间也会倒流至你穿越前……系统的保护力,没有扭转原定时空的能力……你要尽力保护自己,找到契机……系统大数据的推演相信,只有喻沐尘,能给你最好的保护与信任……嘟嘟嘟……不要离开他……嘟嘟嘟……”
忙音消失。
她擦去眼中模糊视线的泪水,回头看了喻沐尘。
他道:“我都不曾退缩,你怕什么?”
喻沐尘唇角还有干了的血渍,眼睫垂下的模样,好乖。
赵小妍刚抹掉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自责自己的软弱与不信任。
她忘记了,即使是少年的他,也是他。
此时他眼前的喻沐尘,与空间的另一头,在奋战的喻沐尘,是一个人,并无不同。
都是她所爱,也深爱着他,同舟共济,披肝沥胆之人。
赵小妍再回头看向钟巡时,没了退缩:我在剧组演了半年的戏,NG时沈导的骂可不是白挨的!
钟巡:“我让你滚开!”
赵小妍娇弱一跪,抱住了钟巡的大腿,嚎道:“舅舅,不要赶我走!舅舅!”
这两声舅舅,让钟巡脸上的表情,由红转绿,又由绿转了紫,堪比调色盘似的好看:“妖女!无耻,你无耻!呸!”
“舅舅,我和小喻道长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拆散我们啊!”赵小妍也是看着琼瑶苦情戏长大的,六个月的演绎生涯,哭戏已是手到擒来,更何况,这会儿还带着足够的真情实感。
“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舅舅!”没毛病,尘哥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
舅舅,外甥媳妇儿会对你好的!
“舅舅,我不是坏女人。”她那副天可怜见的小白花样,是喻沐尘亲传的演技:“若有选择,我也不愿生于夜枫,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回去。”
钟巡是个道士,还是个中年道士,且是个很少和女人打交道的道士。
他本能想躲,用灵力震开了赵小妍,往后退了两步。
赵小妍也不反抗,被弹开了就又爬上前继续抱大腿。
继续叫舅舅。
“我不是你舅舅!”
“舅舅,你别打小喻道长了,你把他打坏了我可心疼。”
“不知羞耻!松开我!”
“舅舅,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锁我的灵力,找人看着我,我真的不会做坏事的,我只是想和小喻道长在一起而已。”
“松开!松开!”
“舅舅,嘤嘤嘤!”
钟巡被她追着围着祠堂转了三圈,而她背上的缝线,也终于在卖力的演出下,裂开了。
见她背上又渗出血来,喻清竹出面叫停了闹剧。
“别闹了。”
赵小妍自小没有别的优点,但特乖特听爸妈话。
喻父的一句别闹了,让她反射性地乖乖收敛,爬着同喻沐尘跪去了一起。
还不忘牵住他的手,以表决心。
“打也打了,跪也跪了。你身上还有伤,如此闹下去,又需再缝合一次。”喻清竹心疼夫人,缝针很累的,麻沸散制作也不易:“钟巡兄,方才潮汐姑娘的提议,也非不可尝试。由我出手封住她的灵力,可让她暂住府中养伤。”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不仅是女子,还是个见风使舵,善于示弱欺骗的小人,你愿意收留,与我无关!儿子是你的,城主府也是你的。哼!”
他甩甩衣袖,扬长而去。
赵小妍喊道:“舅舅走了吗?舅舅慢走,舅舅我会对你好的,我没有骗你!”
“闭嘴吧你!”钟巡骂骂咧咧:“难缠的女子!难缠!天底下女人多的是,你喻沐尘就算痴迷女色,也可找个温婉大方的,找这么个……这么个即难缠,又无耻的……不止不止,我瞧她那样,必定娇气,是啊是啊,你喜欢娇气的……”
赵小妍:走远了……听……听不到了……我娇气?不……不算吧?
她偷偷瞥了眼喻沐尘,他没抬头,看着她们牵着的手。
“尘儿回去吧,潮汐姑娘随我来。”喻清竹道:“封住你的气海,需要时间。再者你背上的伤,也需处理。”
她跟喻家父母再去了医室,处理了伤口。
喻清竹施下术法,封住了她的灵力。
见喻家父母二人,都好似想打听些什么,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赵小妍拉住了钟司宸,解释了昨晚的事。
“那话是我骗圣教来带我走的杀手时说的。”赵小妍道:“因为我……不想回去。小喻道长听见了,他是来质问我的,便重复了那话而已。”
钟司宸:“那你的伤?”
“我被打,是因为进了道宗的禁书区。”
喻清竹嗯了声。
赵小妍结合了昨夜喻沐尘所说神诀之事,可以确定,神诀就是对付钟旭尧最好的办法。
潮汐去禁书区找旧舆图,必定是韩临的主意,韩临不需要旧的舆图,除非这旧舆图,另藏玄机。
“我去禁书区,是因为圣教所派任务。”赵小妍道:“复刻淮洺城的旧舆图。”
“我不知道教主的目的,但我想一张旧的舆图,能有什么用?且不是偷,而是复刻临摹……”赵小妍抬眸看向喻清竹。
喻清竹笑了笑:“你想在我的眼神与表情里,得到什么?”
赵小妍垂眸,他在那眼神与表情里看见的是极具智慧的机敏:“我……哪有算计喻城主的本事……只是想知道,您是否知道,那图的秘密。”
一城之主,修者之巅。
她只能以真诚,换得对方的信任。能得到他的信任,才能找到契机。
赵小妍告诉自己,小尘哥才不过十六,今日为她忤逆了尊长,又挨了打,她不能一味地依赖他。
虽然系统让她留下来,但回去的契机,还是该自己多动脑筋想办法。
喻清竹思考后,反问到:“你觉得呢?”
赵小妍道:“我想即是淮洺城的旧舆图,为何不在淮洺城,以淮洺的规模和发展程度,不可能没有地方收藏一张‘舆图’。”
“除非,这舆图内,隐藏的是道宗的秘密。”
她慢慢叙述着:“我昨夜与小喻道长同跪于喻家祖宗牌位下,听他说起了有关空间术兴衰之事。”
“他说,霍苍的钟城主,是他的外公。善空间术法,这空间术在一千年前,是天下间最强的术法。”
“那时的修士们,纷纷弃武从术。可越强大的术法,便越有心术不正者习之作恶。”
“当时有一名为竟殊的修士,其修行层次高于普天众修,且仁慈正义。”赵小妍笑道:“小喻道长说,喻城主常将竟殊前辈的故事,说于他听,并教导他,要成为像竟殊前辈那样,正直大义的雅士。”
“这位竟殊,所创一法诀,以灵气绘符,和手诀组成。后世称之为神诀,竟殊前辈以神诀,破尽空间术,自此空间术几近消亡。”
“直到竟殊死后的近七百年,钟城主再度将空间术发扬光大。”赵小妍道:“可神诀,却早在竟殊死时,就已失传。”
“不过又有传闻,神诀被竟殊的好友保存了下来。那位好友姓蔺名沧海,道号明清,是道宗的创者,也是淮洺城兴建之初的参与者。”
“淮洺二字,源于贯穿城中的淮洺江,相传这江是竟殊途径此地,沿途所见苦于旱灾的饥民,心生不忍,拔剑劈于天地间,那剑气恢宏,竟斩出一段绵延千里的河道,水流汇聚成了大江。人们随水而居,感佩竟殊恩德,便将这江命名为‘怀民’。”
“直到淮洺城建起后,蔺沧海在城门上提了“淮洺”二字,才正式改了字,未改音。”
“由此可知,从创城与创宗开始,淮洺与道宗的关系,就密不可分。”赵小妍道:“甚至可说是同宗之分流。”
干扰她分析的事物不过,系统有说契机将邻,这很难不让她将舆图与神诀联系到一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喻清竹道:“你是说,旧城的排布,舆图的绘制细节,与神诀有关。”
看来喻清竹并不知道旧舆图的玄机,这也正常,蔺沧海被韩临所杀时,钟旭尧都还没出生。谁能想到,真芝麻烂谷子的旧诀,还能再掀起风浪。
可惜看舆图的是潮汐,赵小妍并没看过。
赵小妍:“我的推测已全说了,我想韩临要神诀,是为了对付霍苍。”
喻清竹道:“未必。”
“嗯?”她忽然想起来,衍道宗的秘境:“您也有空间术!”
喻清竹:“略有涉及,先今涉及空间术者不少,但此术已有百年断层,能将之用于实战的,应目前只有我岳父一人。”
钟司宸:“看来要告诉霍苍那边小心防备。”
赵小妍知道,钟旭尧与喻沐尘反目的未来:“我不建议这么做。”
钟司宸皱了皱眉,她对这位害得儿子挨打的小姑娘,所有的好感已经用尽了。
“因为……霍苍与夜枫的来往,近年来十分密切。”这是赵小妍的猜想。
她说这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不让霍苍那边知道神诀的事。
她道:“我本以为,这神诀是韩临与霍苍之间的黑吃黑,可喻城主你这么一说……或许是他们另有目……”
“放肆!”钟司宸打断了她的话:“门派之间的事,岂容你胡乱猜测,挑拨离间。”
赵小妍装作不知她是钟家女儿,神色认真道:“城主夫人,我不会骗您的。”
她拎起裙角,露出脚腕上的烙印:“我是夜枫城主,赵鹏海的女儿。我阿爹将我先给了圣教,我自小跟在韩临身边,耳濡目染也听得些事情。”
她小心翼翼将裙角盖了回去,在抬头时,泪又凝了眼眶:“我不想回去。”
钟司宸:“你说你是赵城主的女儿,你娘叫什么?”
“江媚。”
钟司宸的表情有明显的错愕。
赵小妍回房间的路上,心情还不错。
她想这番话说过后,喻清竹必定会将舆图拿回淮洺,这样也算是将神诀的事情推进了一步。
却越走越觉得心口憋闷,头重脚轻。
“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待走到房门口时,赵小妍眼前发黑,已经看不清路了。
撞开门,关上。
当即自脚心传来万蚁嗜骨的疼痛。
她抱着膝盖顺势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砭骨的寒意侵袭全身。
唯独那脚腕上的双蛇印记,灼烧着。那感觉,简直需把腿剁了才解恨。
“呃啊……”赵小妍忍不住疼,叫出了声。
等再睁眼时,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伸手去够自己的脚踝,能摸到那烙印,她用力抠抓着,仿佛将这印子撕破,就能不疼了般。
怪不得,怪不得韩临不死,潮汐就不得自由。
原来……原来她早被下了烙印,无法离开韩临。一旦离开,蛊毒发作,生不如死。
而灵力被封,也恰好让蛊毒来势更凶。
她脑中似响起了韩临的声音——潮汐,回来。
没了少年的青涩,是狠绝阴冷的命令语气。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大佬他巨宠我更新,第 109 章 第一百零九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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