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不像是她的衣服,他记得她绸裤的质感,不是这种,这种感觉更像是……皮肤。
这个想法在脑海响起的一瞬间他惊了下,是她吗?他很不敢确定,因为他们还没有肌肤相贴过。
他正混沌着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一双手忽然落在他腰腹,带着凶狠残暴的力道一路□□向上,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的视野宛如一道惊雷打在他身上,他整个僵直哽住。
他到底在哪里?!身上的人是不是她?
他努力发出声音呼唤她的名字,结果毫无回音,甚至他还听到了一声嗤笑。
心,凉了,整个人被一只手拖住疯狂下坠距离光源越来越远,直到沉入完全的黑暗。
有暗黑的盒子被打开,呼啸而来的破败画面在他眼前不断闪现强硬逼着他看他都做过什么。
那个人有家室,事业家庭都不顺意的情况下来发泄买醉,刚刚逃离一桌灌酒取乐客人的他不小心撞到了她,他们都认出了彼此,所以她只是拍了拍衣服冷笑着讽刺他:“呦,我当是谁,瞧你这可怜劲,还在这呢。”
之前的两次她做东,作为旁观者他只觉得这个人势利又谄媚,明知道公事应酬可能都这样,可她指使人灌安总酒在他看来就是讨厌。
他不喜欢这个人,所以之前选台窥见有她他都没进屋。
眼下撞见了他半低着头鞠了个躬,他想着他们也算不上有交集,她也不会怎么在意他,但是她却没走,看着他阴阳怪气地道:“我之前还当你是个有福的,原来跟我一样没命攀那高枝儿,人家拍拍屁股就走,说选别人就选别人了,被抛弃的还不是只有我们这些辛辛苦苦努力却不被重视的平凡普通人?”
尽管心里在说她活该,他也同样觉得被刺痛了。
他记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她……安总提出请求,他也知道希望不大,可是听到她拒绝就是难以抑制的伤心。
本身就是他异想天开了,他没什么怨念,只是可惜自己无疾而终的短暂爱情,但眼前的这个人却并不能和他一样认清自己。
他并不想听她发牢骚说安总的坏话,可他也不能没礼貌地直接走人,僵持中他盼望她赶紧牢骚完离开,没想到她却问经理:“他现在出台多少钱?”
他想阻止经理已经来不及,经理只记得他之前的拜托特意帮他推销:“他不贵的,而且现在家里有事需要用钱,黄姐可以包他,更实惠!”
“那包一个月多少钱?”她顺着问了句,似乎还真有意动。
“五万!”在经理报出数字之前,他先一步说道。
这个数字一报出来,经理一脸震惊,那个人脸色更是难看,早就领略过她的羞辱,他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率先道:“很抱歉,我之前和安总什么都没发生,要价依然高。”
经理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但黄月珊显然已经明白他跟她不是一路的,甚至从他还不怎么会伪装的表情里看出了鄙夷,他就是不想挣她的钱故意的。
他以为她会狠狠羞辱他一番不屑走人,万万没想到被他刺激后各种气不顺的黄月珊爆发了,她冷笑着瞪他:“好啊,五万是吧,五万就五万,我付,你敢跟我走吗?”
这个价位在这一行里不是没有可能,但那是极其少数有钱人才可能出的,他没想到,经理也没想到,气头上说的话能算数吗?
但是黄月珊显然跟他磕上了,想到病床上的奶奶,他因为这个巨大的数字产生了动摇。
尽管不喜欢这个人,在金钱的驱动下他还是点了头,从拿到钱的那一刻起,她讽刺的话响在脑海:“你现在就是个卖的,你已经不是人了,你只是我买来的一条狗,希望你能值我花的五万,就是不值也得给我变得值。”
或许那时候他不点头一切都会不同,他的人生不至于那么黑暗,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没有如果,时间不会倒流不会改变过去,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他噩梦的生活就此开始了,五万块是她至少三个月的薪水,就这么花在他身上虽然她一直没说,但怨气全撒在了他身上。
她确实没把他当人,毒打辱骂似乎更能让她开心,前一周的时间她都在这个小公寓里,他只知道性是种极其痛苦又恶心的事,麻木的不明白为什么成年人都对这种事趋之若鹜,但他其实幻想过对象换成是安总,或许也会没那么痛苦?他确实一直偷偷靠幻想度日,数着日子做着标记,只要撑下去,奶奶会恢复健康,他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那时候她因为和丈夫闹离婚争夺女儿更加不顺,他暗地里嘲笑了来着,他觉得他们就是不一样,她这种烂人就是活该,明明有家庭还在外面鬼混,上天不会让这种人好过的,以后她一定会更倒霉。
可是一周没过去,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做,为什么奶奶也不要他了?
不他做了,他出卖了自己,还诅咒别人,奶奶一定是不想再和肮脏的他一起生活了。奶奶说过坏孩子才说别人坏话,人最不能的就是失去自己的灵魂,他的灵魂变黑发臭,他已经不是她的宝贝小孙子,她认不出找不到他所以不再停留地离开了。
他最后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没有人再期待等着他回去。那个人竟然都不需要他离开了一阵子,那段时间她也不给他准备吃的,饿了好几天后他还是没死,她后来倒是记得给他准备点速食,再或者偶尔叫顿外卖,然后在她的叱骂中他们一起腐烂发霉。后来她就在这个小公寓里不停地喝酒抽烟骂老板骂离婚的丈夫骂家人,她总有东西可骂,偶尔她似乎骂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但那时候他已经行尸走肉烂在一边醉生梦死了,他只以为是来自遥远记忆里惊鸿一瞥的闪现,过往早已离他太远,他现在只想和身边这个人一起,他觉得他们这样的垃圾该一起死掉,直到……
好像有一把无形的锁链扼住了他的喉咙,拖着他来到他拼命抗拒的那一天。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和平常一样觉得终于可以等到灵魂放空逃避的那一瞬被揭开眼罩看到了她。
她果然还是那么美,大概是他真的快死了,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他只觉得是幻觉,不然怎么会见到仿佛真人一般的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好像有点亵/渎到她了,她显得有点震惊,直到他被拖拽,感觉到疼痛,被带着体温的衣物所覆盖,那种美好而陌生的味道让他恍然惊醒,好刺眼,墙面上划完的日历刺眼,阳光刺眼,一切的一切都刺眼。奇快妏敩
不对,巨大的痛苦让人窒息……
这些是幻觉,她不是真实的,她没有看到他和别人身体纠缠,没有看到任何不堪,她没有出现过!
不,也不对,她好像出现了,她不知道什么进来的,在那里看了多久,他觉得他必须要阻止自己,在那里被摸到的时候不要有反应,她快来了……
该死,他还是在眼罩被摘下后S了,这之后他萎了,他多么希望自此之后一直萎着多好,又不快乐,要这东西干什么呢?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但是他知道,只要摸一摸稍加刺激,该死的生理反应无法阻止。
倒回去……再试一次……至少在她看到前不那么狼狈……
该死……该死……该死!
能不能不要动他了!
一个声音忽然提醒他:你有能力反抗的。
他恍惚间意识到,对啊,他好像已经长大了?他好像已经不是十七岁?他应该比这个他更强大更有力量的。
他猛地向下抓去:“别再碰我了!”
安甄差点被掀翻,她咬了咬牙。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她刻意多等了会才有动作,说实在的她觉得有点冒险,但是应该会有用,试一试也无妨。
她一坐在他身上他就有感觉了,而后她特意下了狠劲,估摸着可能会沾点边,她不太相信当年黄会多温柔对他。
事实证明她想对了,他的反应很大,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了,看他的模样她并没有心软,心软有时候没有用还会成为拖累,快刀斩乱麻,狠刀挖毒瘤。
她听见他发出艰难的呼唤:“安……甄……安甄……安甄!”
她没有应,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流利地叫她的名字,听起来略有点怪,她故意冷笑了一声。
这之后他便像被魇住了一动不动的任她动作,也没再发出声音。
之前她很小心,从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现在短短十来分钟,原本白玉般的胸膛上一片狼藉,下狠手的人同样累,她放弃这边了。
一直到她歇了歇向下走,他又开始不对劲,她不过是摸了摸做准备,他总有想动的意思,这下猝不及防的袭击她还好没摔下去,不过左手手腕被攥得很疼。
她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这一下之前他喘气声更大了,意识到到了极限,她掀开眼罩一点。
“别动,看清楚,是我。”
光线很柔和,映出视野里的人。
看他很快安静下来松了力道,安甄抽回自己的手腕,并在这过程中缓缓下沉身体。
最终她长舒一口气,看着他短暂沉默。
他正怔怔看着她,眼神已经渐渐恢复清明。
这次他比平时清醒得更快,安甄觉得最大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视觉和感官的双重刺激,他们此刻状态一样,多少对他有点用。
用确实有,他混乱中被揭开眼罩,这一次步骤不对,这个时间远还没有开始,但他看见的却不是发胖变形的身体。
眼前的躯体仿佛在发着光,他要收回之前的话,人的裸/体并不都是丑陋的,她好美……
他总觉得她是圣洁又慈悲的女神,面容威严,细看眼底有几分慈爱。她不惧任何脏污黑暗,将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黑暗无法沾染她,她正以身度他,她接触的地方黑暗便褪去一点。
他好像不该靠近她,她该是光明的,受人膜拜的,不碰触任何黑点的,可他心跳得好快好重,好想她,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她太美好了,连带着身体感受到的快乐,没有任何痛苦,颠覆了他过往的一切。
他能否不顾一切奔向她?
看他平静下来,安甄再次伸手:“记住我了,继续努力,实在不行可以坐起来抱着我。”
话音落,她拉下眼罩。
黑暗笼罩的同时,乔屿猛地起身,意识里浑身淤泥的他不顾一切地跑向光明的女神抱住了她,接触到她的那一面黑泥褪去,露出干净的里层。
抱住她的一瞬间,他安心了,他知道不是幻觉,这是她的味道,她的腰好细,抱起来原来这么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近。
青年腰腹突然爆发使力,安甄随之被抛起落地压下差点蹦出来的声音,她心跳得很快,有点被吓到,她甚至以为他要反抗,但她被颠向后的时候又被他勾了回去,抱在一起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两人保持不动,都在等身体缓过这一下。
他们的呼吸声有点响,安甄微微偏头,尤其是现在她的腰被他胳膊圈抱着,两人紧闭相贴,戴着眼罩的青年呼吸吹拂起她耳边发丝,这样交颈相触,距离太过近了。
她顿时有点后悔刚才说那句话,或者说有点后悔是正面朝着这边,背面都会好很多。
现在两个人正面相对,被他抱着彼此的温度更加明显,她闻了闻他的味道,发现他没有什么其他味道了,大概是生活在一起又整天接触的原因,他现在完全和她的味道一样。
而且没了衣物阻隔,皮肤之间仿佛有看不见的细小电流在传递,微弱,但令人心脏酥麻。
这个姿势太过亲昵,她有些接受不良,只想赶快结束战斗。
“别那么用力地抱着我,松一点。”
他现在这样她完全没办法使力,他果然松开一点手臂,皮肤还是能挨到,不过不再妨碍她动作。
这个姿势其实本身就不利于女方主动,安甄察觉到了,她没说话,撑住他大腿借力。
他像依附在她身上生长的藤蔓,肌肤贴合着,稍微挪动便起摩擦,又还是正面,刺激更大。
早知道这样会很难做,安甄心里有准备,但没想到很快的十来分钟他们竟然同时达到了巅峰。
颤栗中两人慢慢恢复平静,安甄伸手摘下眼罩,对上他明亮含星的眼睛。
她心脏因为这姿势还是不适,又被他撑得眉头一皱。
“我很累,先回去休息了,你自己解决。”
拍了拍他的胳膊,青年乖乖松开手臂,看她捞起旁边衣服,将他的衬衫往身上一套,系了个扣子后离开。
——
那晚之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式,对比之后安甄隐隐觉得之前他最害怕的眼罩很可能会成为他最喜欢的,原因……不明。
这天下午她接了个电话,听电话时乔屿正在健身。
她习惯早上起来健身,他是在傍晚的时候,目前还没有一起健身过,当时他正在做俯卧撑,她有点想使坏,在他下去时伸脚使力踩了下。
这力道显然对他没什么用,不过他配合地没再动,看着他红红的耳朵,于是她在他撑着的时候干脆坐在了他的身上。
底下一直很稳,电话结束几分钟,她侧目看了眼他,他的手臂经络格外明显,脸已经红了。
“耐力不错。”说笑了句,她站起身。
乔屿擦着汗本以为她会走,没想到她笑眯眯道:“需要陪练吗?”
一个人锻炼的器械都有,两个人目前还没尝试过,所以接下来安甄坐在他脚上抱着他的小腿帮他做仰卧起坐。
最初是乔屿先红着脸,做了一阵安甄看他每次向自己这边靠近忍不住想起了那晚,看着看着她又开始感觉别扭,最后干脆一收手:“算了自己做吧。”
这之后她再也没提帮练的事。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恋你成瘾更新,第 76 章 第 76 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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