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钺留在这里也不方便，转头就随着下人去了自己的屋子。
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司岚和司婠在。司婠低头看茶，想了想问起了她一些长辈经常问的问题。
年岁、学业、身体如何。
“你们今年都要到十五岁了吧？”她问的是两个人的年纪，毕竟是龙凤胎。
大周是男子十四岁成人，十八岁及冠，女子十五岁及笄，年纪正好是最好最青春的年华。
司岚点点头：“姐姐记性好，正是腊月十八日生辰。父亲母亲说，要我回京城来，刚好及笄礼可以办的好一点。”
“应当的。”
“姐姐前年及笄礼是如何办的？”她突然问，撑着下巴看她，“听闻宫中的贵人也曾亲自送来礼物贺喜呢。”
司婠及笄的时候因为年岁不大，身子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并没有操办的多好，但是毕竟身份在哪里，宫中皇后亲自送来了一套头面，发冠、朱钗、步摇等一系列，都是出自名匠之手，过于贵重了，她到现在还没有遇到带出去的场合。
“你倒是记得清楚，”司婠笑着说，“放心吧，你及笄礼的时候，也会有各方朋友送来的贺礼的。”
司岚眼珠转了转，“那倒是，不过——宫中也会有送来的礼物吗？”
她挑了挑眉，“这……”
司岚见此没什么兴致，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去了。
司婠想了想道:“你想要宫中的贺礼，也不是不行，别的不敢说，届时我会从太子府给你送来礼物的。”
这样的许诺小姑娘似乎并不觉得多高兴，甚至在她看来，司婠作为长姐，给自己及笄作贺是应该的，她想要的尊荣并不仅此而已。
司婠看出她的心思，并未点名。
她坐了一会儿，外面又来了一群人，是下人将他们行礼整理好送过来了，里面有几个包袱是司岚和欧阳氏的衣物。
“就放进柜子里吧，叠起来，将我和娘的分开。”
“二小姐，您的衣服在西厢房。”下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司岚也意识到这里是父母的房间，不免有些尴尬。这时候那下人又回答：“二小姐房中的热水已备好了，请您回去洗漱吧。”
“好。”她站起身，招呼司婠：“姐姐到我房间去坐坐吧。”
司婠点点头。
司岚的屋子在西边，与司钺的相对，比起主屋是要小些，却也是十足的宽敞了。
屏风竖起来，后头已经水汽氤氲，两个丫鬟伺候着等在里头了。
司婠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对她道：“快进去吧，我现在无事，去前厅跟父亲说说话。”
是司岚似乎想留她，但是又没什么理由，点点头让她走了。
房间大门被关上，她一身疲惫，身上的衣裙已经是穿得比较华贵的了，但是也许是穿得久了的缘故，单看没什么，跟司婠站在一处总是显得灰扑扑的。
为了赶路，她头上也没什么首饰，就一只金钗，手上一只镯子。
浴桶中果真有菖蒲和艾叶的香味，水也是清透的淡黄色。她整个身体放松躺下去，让温热打开周身每一个毛孔，不由得喟叹一声。
丫鬟撩起水浇在身上，小心翼翼的。
司岚的目光在房中缓缓梭巡，梨木雕花的床榻、细腻的绸缎做成帷幔，高大的衣柜桌椅，角落里摆放着瑞兽香炉……样样都精致大气，这才是一个高门小姐的闺房。
最后忽然扫到在浴桶边上挂着的衣服，雪白的里衣，绣工精巧的修鞋。那衣裙是她自己从蜀州带来的，样式也还算好看。
不知心里就想到什么，她皱起眉头，问道：“这便是我要穿得？”
丫鬟是赐给她贴身使唤的，人也机灵，顺着看过去，解释道：“对，二小姐刚来京城，暂时还没有置办您的新衣物，暂时就先穿您原来的。”
“哼，母亲说，来了一切都要配置新的……”
“就在街上，好不方便，等您空了，随时都可以去裁衣。”
“好吧……”她撩者水玩，想起什么来：“对了，方才瞧着姐姐的身量与我差不多，她偏瘦点，她的衣裳我应该穿得，命人去给我拿件她的来。”
“这……”
“姐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这衣服是蜀州做的，款式哪里有京中的时兴。全家都去了蜀州，她在京中享福，借件衣服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本应得到这些。”
司岚语气有些不耐烦，一言一行尽先小家子气。对姐姐的嫉妒竟毫不避讳。
丫鬟吓了一跳，连忙应诺道：“好好，奴婢这就派人去。”
司婠在前厅与伯父父亲他们说话，过了一会儿阿鸢忽然小跑上来，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借我的衣服？”她听完不在意道：“给她就是，选一件我没怎么穿过的、面料舒适柔软的送过去。”
“是，奴婢这就去。”阿鸢福了福身，悄然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司婠若有所思。
一家人很快就安置下来了，第二天欧阳氏就带着龙凤胎去采买衣裳。
成衣店买了些现成的，还专门请了裁缝到家中来做衣裳。
旁边院子热闹的不行，司婠没趣凑上热闹，教习礼仪的姑姑不放她走，她也不想去。
下午的时候司岚突然造访，院子里教习姑姑正在讲述女训，司婠坐在院中受教。
“哟，来的不巧了。”司岚带着一个丫鬟进来，好奇的看着教习嬷嬷。
“二小姐。”嬷嬷和阿鸢一同行礼，司婠对她道：“你怎么来了，衣裳做好了？去屋里坐坐吧，我暂时先失陪了。”
“不急，”司岚直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对着这边，对她们道：“你们继续就行，妹妹无意打搅，刚好旁听一下宫中嬷嬷的训诫，也正好。”
嬷嬷有点不太乐意，但是顾忌着司婠都没说什么，也没开口。便继续读女训。奇快妏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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