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江大人沉声说道。

  紧接着,翠珠和许婆婆扶着花嬷嬷走了进来,翠珠的手里面还抱着一盆枯死的花。

  围观的人还是窃窃私语起来,方才说话的那个中年书生面上有些僵。

  练初云不卑不亢地站在前面:“大人,这位是花嬷嬷,她是从小就跟在我娘身边,照顾了我娘很多年,现在就让她来说吧。”练初云连忙上前扶住了花嬷嬷。

  “可以。”江大人看着练初云和花嬷嬷的神情中,已经把事情都明白了几分,连带着看练轸和罗氏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花嬷嬷头发苍白,佝偻着身子:“大人,我家小姐是被练轸和罗氏二人害死的。刚一进宅,这恶毒的夫妇二人就谋上了我家小姐的嫁妆和资产,他们把我家小姐关在了院子里面,谁也见不着,结果把我家小姐逼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老奴多次想给沈家送信,结果都被他们给拦了下来。”

  “我家小姐性情温和,被这对豺狼一把的黑心夫妇夺走了嫁妆和财产,可是他们还不知足,竟然下毒害死了我家小姐……”

  花嬷嬷将她跟沈夫人遇到的事一一道来,忍不住老泪纵横。人群中,两个衣着华贵的老人家抹起了眼泪。

  花嬷嬷的话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所有人耳边嗡嗡作响,难不成练初云说的都是真的?平日里和气慷慨的练轸和罗氏竟然是这样的人?

  花嬷嬷的话说完之后,练初云目光灼灼,对江大人说道:“我娘惨遭毒手,被关在小院中未见天日,求大人明断,为我娘主持公道!”

  她振振有词地说着,一时间围观的众人也拿不准了。

  江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这也是练初云拜托楚疆找来他的原因,她相信,以江大人的办案能力,一定能将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

  一旁的练轸和罗氏早已经吓坏了,花嬷嬷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被练初云给找到了。

  “练轸,罗氏,方才花嬷嬷说的话你们可认?”江大人大声说道,话里夹杂着隐隐的怒意,他没有想到,之上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听花嬷嬷的意思,练轸跟罗氏这么多年,用的都是练初云的娘沈氏的钱,只没想到这对夫妻竟然做出这等事。

  不仅是江大人,人群中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大人!我们冤枉啊!”练轸和罗氏扑在地上,“这个老嬷嬷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还把我宅中的事情说得像模像样的,谁知道是不是练初云花钱雇来的?”

  练轸的眼珠子转了转,事已至此,他们只要一口咬定练初云造假,不承认花嬷嬷说的话,就算是江大人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毕竟……练初云没别的证据了不是吗?”

  练初云早就想到练轸和罗氏肯定会狡辩,她狠狠地瞪了练轸和罗氏一眼,然后说道:“大人,正好我的丫鬟翠珠手里就抱着花,您要是不信的话,尽管可以派人鉴别一下花里面究竟有没有毒。练宅的下人肯定都知道,这盆花原是我娘房里的,练宅的很多丫鬟小厮都能作证。”

  说着,翠珠将那盆花拿了上去,江大人看了一眼,然后派人去找衙门里的一个老大夫。

  老大夫一来,当场检验起来。

  等待检验结果的时候是漫长的,但是围观的众人非但没走,反而隐隐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而跪着的练轸和罗氏,脸上早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

  不一会儿,老大夫开口了:“回大人,这捧花的突然里面似乎有曼陀罗和水银,所以沈夫人的记忆力才会日渐衰弱,还出现了疯癫症。曼陀罗能够致幻,下毒之人用心何其歹毒!”

  就连一向沉稳的老大夫,此刻也动了怒。

  门外围观的人震惊地看着练轸和罗氏,没想到他们竟是这样的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江大人厉声呵斥道。

  练轸和罗氏吓得瑟瑟发抖,他们这时候狡辩已经没有用了,毕竟他们已然清楚,练初云一定控制了府内的那些丫鬟小厮,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罗氏和练轸的脸上尽是灰败之色,过了片刻,正当江大人要说话的时候,练轸立刻说道:“大人,都是我们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是练初云是我的女儿啊!能不能把这件事交由我们自己协商解决?”

  练轸的话一出,虽然不少人气得牙痒痒,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赞同。

  “对啊,毕竟是练家的家事,索性让他们自己解决岂不是更好?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再怎么说,练轸也是练初云的生身父亲,练初云还是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关起门来,好好商议一下也就过了。”

  练初云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有些想笑。板子没打到他身上,他怎么可能知道疼?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将这事轻飘飘地揭过去?那不能够!

  练初云冷笑一声:“听你这意思,是打算慷他人之慨吗?”她盯着那个中年书生说道。

  “这位姑娘,我也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毕竟你将来还是要嫁人的,你这状告父亲的事情要是被夫家知道了,那是要吃大亏的,说不定现在,你就已经难嫁出去了。”

  练初云眯起眼睛,冷冷一笑:“笑话,要是不能给我娘报仇,我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愿意!我娘不能平白无故就去了,我定要要回一个公道!”

  练初云淡淡地瞥了一眼书生:“难怪你一辈子都在读书,却还没有考取到功名。你读书不求甚解,书内的玄妙领略不到,怎么可能考得上功名?依我看,你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练初云实在是气不过,才开口嘲讽,她的话一出,那中年书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大人,我只要一个公道,麻烦您宣判。”练初云淡淡地说道。

  “练初云!你敢弑父,世人不会容你的!”练轸目呲欲裂,罗氏躲在他身后吓得发抖。

  练初云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她正打算说话,门外两个老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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