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你我见面的人不是你,是我那个继母,我继母要是知道你上过大学,早几天去见你的人也不会是我,是我继母的儿子或者侄子,你连军衔制取消这种事都不知道,老将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如果我故意的呢?”贝思卿追问。
傅永年打量着她:“看看你的手。”
“手怎么了?”贝思卿举着手仔细瞧着。
“常年干农活,手指中间的骨头会突出来。你的手不是很明显,因为还得上学,没有天天干活。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傅永年看贝思卿一脸的求知欲:“刘师长的妻子和你一样是个农村人,杨大嫂不如你幸运,她的手指头都变形了。”
“假如你是对岸的人,我不清楚你的手会是什么样的,起码会比现在好看,还有一点我想说,你的品味很一般,如果我是对岸的人,宁愿舍弃你这颗棋子也不要放出来丢人。”傅永年好似找到一晚上发泄的渠道,一股脑的说出来,说完还转身就走。
贝思卿一把拉住他:“说清楚,什么叫品味一般?什么叫丢人?”
“绿色长衣长裤。”傅永年提醒:“又宽又胖,给我都不要。”
贝思卿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是,很一般,我的品味就这样,不如你大团长,申城十里洋场混迹多年,见多识广。”说完砰的一声甩上客房的门。
傅永年吓了一跳,冲着紧闭的门冷哼一声:“心眼多,脾气大,许你骗我,我还说不得你两句了啊”
贝思卿在门里举着拳头,小声嘀咕:“别人你可以随便说,但是我贝思卿你就不能数落,哼,傅,副,活该。”
翌日,贝思卿睁开眼,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撑着硬邦邦的板床坐起身,打开窗户看到太阳已经冒头,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
下床,把从家里带的大布包打开,五颜六色的衣服让她没睡好的精神更加萎靡了。最多再有一年,西装就会被打成资产阶级,旗袍被打成封建欲孽,有颜色的衣服被归为奇装异服。
先前贝母给贝思卿收拾衣服的时候,贝思卿看到米黄色上衣,桃红色带有印花的短袖,贝思卿就不想带,又没办法解释要不了多久这些都不能穿,贝思卿便什么都没说,由着贝母收拾。
贝思卿忍着头疼,把艳丽的衣服全都整理出来,在锁灵囊找了块地方收起来,耳边响起:“你的品味一般。”贝思卿无力的躺倒在板床上。
过了一会儿,脑子清醒了些,贝思卿起身套上一件灰色长裤和白色衬衣。打开房门,贝思卿见隔壁敞着门,不禁挑了挑眉,傅永年起的可真早。
悄悄走进去,看床上的三娃还在呼呼大睡,贝思卿抱着他转到西边房间,大娃和二娃也还在睡,想了想,拿着小被子下了楼,把三娃放在长椅上,又拿了个板凳挡着,谨防他滚下来,才去洗脸刷牙。
傅永年正在压水井,听到脚步声回头:“今天这身还像样。”
一大早贝思卿不想跟他拌嘴:“我不想跟你说话。”过了片刻:“对了,跟你说件事。”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傅永年故作惊讶。
贝思卿白了他一眼:“有意思吗?你昨天拿来不少菜籽,我打算今天种上,这些花怎么办?”
傅永年直起身四周看了看:“这些花都是大娃妈妈生前种下的,你拔掉种菜,大娃又得骂你是坏女人。”他有些头疼。奇快妏敩
“不种吃什么?”贝思卿嘴里含着泡沫问。
傅永年本以为昨晚会失眠,而一直困扰他的怪异有了解释,反倒一觉睡到大天亮,今天心情很好:“把花种在篱笆四周,我跟大娃解释。”
“挨着篱笆种一圈?”贝思卿看了看,摇头:“种不完,有木板么?再弄几个木匣子,剩下的种在木匣里,放在廊檐下。”
傅永年想了会:“也只能这样了。”
“院里也没有柴火,厨房里的柴火烧完了怎么办?”贝思卿淑好口看着他:“不会让我上山砍柴吧?”
傅永年:“按理说要咱们自己去捡柴火。”
“如果不是按理呢?”贝思卿问。
“烧蜂窝煤。我在申城的时候就一直烧煤球。”傅永年回道。
“你家几个炉子?”贝思卿问。
“一个。”
一个炉子做一顿饭,少说得一个小时,贝思卿双肩耷拉下来:“全职保姆还得兼职上山砍柴?我这是什么命啊?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么?”苦哈哈的看着傅永年问。
“来不及了。”傅永年笑道:“我不同意,咱俩这婚你是离不掉的,你去法院,法院也不敢受理。”拎着桶水从贝思卿身边过时嘚瑟的看了她一眼。
贝思卿重重把牙刷往杯子里一杵,笑盈盈的问:“傅团长,如果家里没柴火,你觉得饿着的人会是谁?”
“你--”傅永年提着水桶的背僵硬一瞬,转过头看着贝思卿,后者眨眨眼,示意他说,傅永年深吸一口气:“我等会就去找警卫员,叫他来给你劈柴。”
“你还有警卫员?”贝思卿很意外。
“我是团长。”傅永年提着桶继续往前走。
贝思卿跟在他后面问:“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我们村,你说自己是个小兵也没人怀疑,再说,你也没说你有警卫员。”
“我没说的多着呢。”顿了顿,傅永年继续说:“但是没你瞒我的事情多。”
贝思卿盯着他的后脑勺,目光化为实质:“然后呢?”
“赶紧洗脸做饭。”傅永年说完赶紧进了厨房,把厨房里的水缸和院子里的水缸都打满,估摸着贝思卿两天不用打水才停下。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没什么可吃的,这让坐拥宝山的贝思卿望洋兴叹,便煮一锅浓稠的白米粥,炒了个醋溜白菜。白菜盛出来,贝思卿跟傅永年说:“柜子里还有两个鸡蛋,做给大娃和二娃吃?”
“小葱炒鸡蛋?”傅永年说:“他俩嘴刁了,明天还要闹着吃呢?”
贝思卿见他没拒绝,也猜到他也心疼孩子,只是条件有限:“你堂堂一个团长,几个鸡蛋都供不起?”
“有钱也不好买。”傅永年叹了口气:“多切点葱,炒一个吧。”
贝思卿理解的点头:“油票有吗?”
“好像还有。”傅永年问:“罐子里没油了?”
贝思卿:“既然还能吃得起油,那我就给他们做个鸡蛋饼。”弄一点面糊糊,撒点葱花,磕个鸡蛋,一两分钟,用猪油煎熟,黄澄澄的鸡蛋饼出锅。
喷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贝思卿忍不住咽口水,感慨道:“我真是世上最好的后妈。”
傅大娃的亲妈是申城市民,家境一般,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却没怎么做过饭,并不是因为她要上学或者生性懒惰,而是大娃的姥姥怕大娃的妈妈偷吃厨房的东西。
傅永年不会做饭,大娃的妈妈做的饭不好吃,傅永年也没嫌弃,至少比他强,能把饭做熟。
昨晚上贝思卿把白米粥盛出来,傅永年打眼一看就知道贝思卿比他前一个媳妇会做饭。
一道简单的生菜被贝思卿做的色香味俱全,傅永年立刻决定,这个媳妇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她了。
正因如此,才逼着傅大娃承诺,听后妈的话。
今儿看到黄澄澄的鸡蛋饼,傅永年忍不住羡慕儿子,又不想看到把他骗的团团转的女人得意:“也是最有心计的后妈。”
“傅永年,这个坎儿还能不能过去?是不是要我给你斟茶认错,或者跪下拉着你的裤腿泪眼婆娑的求你原谅?”贝思卿语气悠悠,眼睛还布灵布灵的眨几下,让自己的眼睛更水润。
傅永年抖了抖,忙摆手:“别,我怕折寿,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谁学的画画?”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快穿:夙世姻缘,与君渡个劫更新,第57章 都说鳏夫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娶到了她,鳏夫却说他眼瞎23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